李琩伸手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太监,包括高力士。
父子两人对立而坐。
“父皇,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哥舒翰想自己为帝,谁也拦不住他。
我手中要兵权没兵权,朝廷的那帮臣子也跟我不是一条心。想让我独自撑起李家这片基业,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我能活着,都要感谢哥舒翰他不杀之恩。
至于其他的事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李隆基讥讽的开口笑道。
“李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你难道指望着哥舒翰死了以后,你能重新掌控朝廷?
别忘了,他还有两个儿子,哥舒曜和哥舒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便他哥舒翰没有野心,难道他的两个儿子也没想法吗?
到时候,军权掌握在他们哥舒家手中。想推倒我们李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杨玉环去哪了你比我清楚。
他为什么要带走杨玉环?杨国忠又为什么站在了他一边,你想过没有?”
李琩低着头不说话,眼中满是不甘。
李隆基见此轻叹一声。
“儿啊。你当了皇帝,爹并不怨恨你。
其实这皇帝无论是你当也好,还是亨儿当,你们都是李家的子嗣,大唐也是我们李家的天下。
可现在杨玉环居然与哥舒翰勾搭在了一起。
倘若有一天,杨玉环怀孕,诞下了一子。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你我爷俩心知肚明这孩子是谁的。但是世人都知道杨玉环与我之间的关系。
天下人一定会认为认这孩子是我李隆基的血脉。
到时候,哥舒翰随便找个由头把你废掉了,将这杂种立为国君。李代桃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这大唐换了姓氏。
被废掉的国君下场如何,我相信你再清楚不过了。”
李琩脸面阴沉,这些事情是他没想到的。他只是单纯以为哥舒翰好色,想要尝尝皇帝玩过的女人。
可没想到经过自己父亲的一番言论后,他突然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怪不得这杨国忠对被拿掉了丞相一职根本就不担心。
“父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我皆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偌大的朝堂上每日都是对哥舒翰的赞美,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肯为我说上一句话。”
李隆基呵呵一笑。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我当了43年的皇帝,也是大唐在任最久的一任皇帝。
这43年,经由我手升迁、调任的官员何其之多。
我完善科举制度,让诗词成为最主要的考试内容。
李白、杜甫、王维,哪一个不是经由我改变科举制度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没有我大力提倡诗词歌赋,李白杜甫他们最终也只是一群穷酸书生罢了。
可如今,他们却是天下书生的表率,是所有读书人心中最向往的人。
你当我真的喜欢李白这种人吗?我只是想要借由他们的手,控制天下的读书人罢了。
你知道李白曾经为了想要在我身边谋一差事,是多么拼尽全力的讨好我吗?
当初我在外狩猎,李白‘恰巧’也在我的猎场附近游历。他借此机会写下了一篇大猎赋献给我。序言加上正文近1500字。全篇洋洋洒洒都是对我的歌功颂德。
酸腐的言论,让我每每回想起来都会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千万别忽略这些书生背后所隐藏的势力。”
李琩对此有些不解。
不就是一些穷酸书生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舞文弄墨以外,什么都不是。
“父皇,儿臣不懂。”
李隆基翘起嘴角,眯着眼开口说道。
“这些书生来自寒门,家族之前也辉煌过。
所以,只要我们树立几个典型代表,然后在让李白、杜甫他们加以渲染。
到时候,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争先效仿。
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聚起钱财万万,士卒兵甲数十万。
到时候只要我登高振臂一呼,世家皆从。哥舒翰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
此刻的司仁还在洛阳城内研究,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战役。根本没有想过皇宫内部正有一场阴谋渐渐展露雏形。
“我进入游戏8个月了。姚雨应该生了吧...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像我。”
乾元1年,2月末。
司仁组织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针对邙山上的安禄山进行围剿。
收效甚微。
安禄山似乎被打怕了,也似乎是被打的信心全无。龟缩在山上,不敢主动出击。
现在的他就仿佛刺猬一般,虽然没有了什么进攻能力,但是浑身都是刺,想要一口吃下去也不现实。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司仁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他开始变得有些着急了,并不像最初的那般样子,一切都尽在掌控。
“燕王,丞相杨国忠门外求见。”
司仁轻嗯一声。
“让他进来吧。”
“玉环、杨国忠拜见燕王。”
司仁单手拄着脑袋,全身心的思索破局之法。似乎忘记了厅中跪拜的两个人。
杨国忠对着杨玉环使了个眼色后,杨玉环起身缓缓来到司仁身侧,伸出纤纤玉手为其轻抚太阳穴。
“燕王,要保重身体啊。”
司仁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着。
“丞相,陛下在长安可安稳?”
杨国忠开口回道。
“嗯,目前来看一切正常。
不过半个月前,陛下突然心血来潮组织了一场诗词比赛。
获胜者名为李白。”
杨玉环笑着接口道。
“这李白我听说过,以前他为了讨好李隆基特意为我写了好几首诗呢。”
司仁笑了笑,张口就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杨玉环顿时眉开眼笑。
“燕王,你也知道这诗?”
司仁没有接话,开口询问杨国忠。
“李琩怎么突然想起举办诗词比赛了?”
杨国忠拱手笑道。
“估计是觉得在皇宫待着没意思,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司仁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了。
虽然李白在后世的名头很大,但除了作诗出色外并没有什么让人忌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