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在做梦,未免感觉也太真实了。
在男人温热坚硬的脸庞埋首于她的胸口时,姜千寻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她就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房间似乎还是哄睡星宝的那间房间,可是眼下情况,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在梦里?
眼前的旖旎情景…是梦中梦?
刑冥遇重新又吻她软嫩的唇,安静的夜里,口水相交发出的声音异常清晰。
姜千寻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中梦,只知道她的唇瓣肿了一样,酥酥麻麻,脖子皮肤湿漉漉的。
都是男人温柔亲吻过后的痕迹。
姜千寻的呼吸也不平稳,试探的轻轻叫了一声:“刑冥遇?”
男人正在耐心地描摹她被肆虐得红肿的唇形,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
闻声,他抬起头来,漆黑炙热的眼神充满侵略性的盯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怎么了,嗯?”
他边说话,还边舌尖舔着她的嫩唇,好像完全吃不够。
姜千寻感觉她好热。
从脸蛋到身体的每一处,都热胀冷缩中,胀得要爆炸了。
她担心的问道:“这是梦里对吗?”
否则她抱在怀里睡觉的明明是小星宝,怎么好端端的大变活人,成了星宝的叔叔抱着她?
如果是梦,那么醒来以后她不用面对这份尴尬。
刑冥遇抬起头来,昏暗的床头壁灯打在她的小脸上,白嫩中透着淡淡的粉,显得娇艳迷离。
脖子,肩头,都有他亲吻过的痕迹。
姜千寻的身上只剩下一个小吊带,两条细细的带子,挂在瘦弱可怜的小肩头上,往下坠着。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身体里的刺激素影响,她像是二次发育了一样,使得那两条细细的肩带,看着随时像是都要坠得断裂开来。
刑冥遇炙热的呼吸喷撒在她的耳垂上,引起一片酥酥的热潮,低声道:“是不是梦,又有什么关系?”
姜千寻缩了缩肩膀,受不了这么亲密的接触,浑身都痒起来。
“是梦的话…我就让你再欺负我一会儿。”
女孩刚醒过来,还在困顿中无法完全抽离,声音软软乎乎的,叫人听了只想更狠的欺负她。
可是……他这是欺负吗?
刑冥遇遒劲有力的一条手臂禁锢着她的身体在怀中,手臂肌肉硬得发疼。
低声贴着她的唇诱哄道:“我这不是在欺负你。”
接着,他吻在她的眼角,薄唇微张,嗓音沙哑透了:“如果我欺负你…现在我们应该在做。”
做什么,不言而喻。
姜千寻脸蛋爆红起来。
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实在太困了,而且接吻居然可以这么舒服,舒服到犹如赶路十天十夜又累又困的人,冷不丁睡在温暖柔软如云朵一般的床上,就只想贪恋。
舒服得姜千寻睁不开眼睛。
刑冥遇克制着自己,脑海里反复提醒他的是之前母亲骂他的那句:你简直是畜生不如啊,你知不知道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
“刑冥遇…”她睡梦中呢喃道:“你能不能…不做别的…就,只是亲亲就好了。”
他只觉得女孩这股发懵又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刺激得他眼睛发红,发烫。
“嗯,我就亲亲。”
刑冥遇单手捧过她的脸,低头哼了一声,吮她肿起来的嫩唇。
大手探进去她半身裙的边沿,顺利脱掉扔了的同时,只见睡梦中的女孩身体一凉,觉得不对劲的躲了躲。
刑冥遇动作很轻,温柔地抱她。
面对面的把她抱坐在怀里后,一低头就亲到她嘴唇,腮边:“冷了么,我抱抱你,好不好?”
姜千寻说不清楚是哪里舒服,可能是空调吹在身上微微发凉,但被抱住又很暖。
以为是找到了温暖的被窝,就安心窝在这里面沉睡。
可是…这被窝大概不太正经,总是叫人睡着睡着做起接吻的那种梦。
她皱了皱秀气的眉,对这种事实在没经验,经历太少,总觉得是不是怀孕激素作祟。
让人不能安宁的睡个好觉。
刑冥遇看到她被吻得哼哼出声,就抬起手睡梦中没什么劲的手来,试图推开他。
他眸子里一片暗热,干脆顺势拿起女孩那软趴趴的小手来,亲了亲,潮热的手心,嫩滑的手背,乃至一根根白嫩的手指。
他都一根根含住,反复的亲。
姜千寻不安分的扭动起来,迷迷糊糊的躲避像极了撒娇。
而边是男人或低或沉的喘息声:“千寻,你怎么这么软。”
她大脑都是错乱的,只想这场梦快点结束:“我没有…啊…唔…”
刑冥遇握住她两个挡在胸前的手腕,朝两边打开,看她白皙的面庞成为樱粉色:“真的,你的手指好软,嘴巴也软…哪里都是软的。”
“真想现在就把你欺负透了……”
姜千寻快要哭了,两只手想动又动不了,被他修长的骨干分明指节拿捏着。
十指交叉,来回的把玩。
然后……
她几乎是从温暖舒服的梦里,一秒钟转换成噩梦,被吓醒的。
姜千寻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眼前额头冒出汗水来的男人,接着低头,就看到了吓醒她的东西。
“不要…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根本不是梦对不对!
姜千寻身体扭动的想要挣脱出来,喋喋不休的粉唇,却被男人精准的堵住。
所有声音都变成了闷哼被她咽进去了喉咙里。
可她还是不老实,只想从他的大腿上下去。
刑冥遇浑身崩着,一边亲她,一边安抚地摸她脸庞:“乖点,别乱动,否则只会让我亲得更刺激。”
“……”
姜千寻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好不容易被他松开的手,举起来就要朝他发烫的硬朗脸庞招呼,结果却被男人一把攥住脆弱的手腕。
刑冥遇粗喘声迭起的贴着她的耳垂,俊美的脸,黑烫的眸,越来越不平稳的声音里全是本能的紊乱:“如果打我你能开心…随便打。”
他像是一个孤独寂寞没有一分钱,但终于得到渴望已久玩具的孩童。
拿在手里,恨不得将每个部位都熟练把玩。
姜千寻只觉得荒唐,看着他的腹肌不停的一收一缩,她力量不够抵挡男人坚硬的大片胸膛。
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甲也太短了,却也足够抓破他的皮肤。
男人的后背,胸膛,脖子,手臂……被她抓得已经接近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可是这些女人指甲的抓伤,对于刑冥遇一个浑身硬邦邦的大男人来说,就像小奶猫的爪子在招手碰他。
非但不会觉得有半分的疼痛,还会给他崩在弦上的感官带来无尽的刺激。
他最后关头吻住她,贴着她唇肉,低低哑哑的道:“抓伤我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别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窗外树影摇曳,晚风吹拂在厚厚窗帘后的窗子上,发出嗡嗡的吓人声响。
吹了好半天,夜半的这股窗外秋风才渐渐消停。
卧室里的男人也终于用力吻着她的唇消停下来了。
姜千寻傻了一样仰躺在这张陌生的大床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只是可怜星宝那孩子,过来陪陪,哄睡,而且谢琼那种高门贵妇一样的女人,也说了让她过来看看星宝。
孩子骗人,难道谢琼还会骗人吗?
骗她的好处在哪里?
刑冥遇又不是傻子,植物人,还需要全家联合起来,拐骗过来一个普通女人来给他当媳妇儿。
她的头脑现在比白天还要清醒。
不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知道这阖院,以后自己恐怕再也不会来了。
刑冥遇好半晌,才喉结滚动了下,终于舍得离开她甜软好吃的唇。
他拿过旁边早就掉了的浴巾,擦了擦她脏了的吊带和露出来的白嫩小腹。
姜千寻视线怔住了的看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在了脑袋里。
“啪。”
抬手就甩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刑冥遇……你是禽兽吗!”
她眼底有了一点隐忍的泪光,坐起身来。
刑冥遇低头看着她,黑色短发本来冲澡后滴着水,现在已经折腾干了。
床上一片狼藉,没办法睡。
男人下了大床,听到全身都是他的味道的小女人在骂他,还回过身来,居高临下,单手揽过她愤怒的一张小脸,本想亲一亲,可无奈她瞥向一边躲开。
喉头动了动,刑冥遇嗓音哑得不像话:“我要是禽兽,就不是这么个做法了。”
姜千寻回过头来,对上男人漆黑的眸,那里面满满的慾念还没完全褪去,幽深可怕,让人看了浑身都恐惧。
她简直又羞又恼,愤愤的咬着牙齿,满肚子都是怨气。
还想再骂,可是张了张口,发觉嘴唇都是麻木的。
刑冥遇还是保持着弯腰凑近她,大手依旧捧着她的脸,逼她对视回应他的话。
“我去拿热毛巾给你仔细擦擦,还是我抱你去冲个热水澡,你选一个。”
“……”姜千寻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让他抱着去浴室冲个热水澡?那画面她光是想想,都想再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谁知道脱了衣服,他还会干出什么不是人的过分事情来!
但是她也不稀罕让他来给擦。
可是她转念一想,气得头疼,凭什么他弄了她一身,还要她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亲都亲了,抱都抱了,还差让他给擦一擦吗?
姜千寻头脑发昏,磨着牙道:“不能太凉,不能太热,我要温度刚刚好的毛巾。”
看出眼前小女人气得故意为难起他,刑冥遇笑了笑,忍住了用力再亲上去的冲动,“好。”
他很快回来,身上穿着一套深色的家居服。
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水盆,里面装着热水和白色毛巾。
大概是当过兵的人很有生活经验,拧毛巾,叠毛巾,方方正正,一气呵成的利落。
强迫症看了再次极度舒适。
温度舒适的毛巾先是擦了擦她被吻得呼吸不畅时,憋出来在皮肤上的那层薄薄的汗。
其实已经干了,但很热过后退了汗,皮肤表面凉凉的很不舒服。
现在温热的毛巾接触到皮肤,一点点的擦干净,根本没睡饱的头脑开始发沉。
这股无处发泄的气恼支撑着她根本无法再睡觉。
擦完脸,男人单膝跪在床上,也就是她的面前,把她揽过来,擦了脖子,还有小腹那里……
刑冥遇低眸看着那里,喉结滚了滚,嗓音更哑了:“吊带脱了吧,不能要了。”
脏了的地方还可以洗。
但堪堪能挂住的吊带的一边肩带,已经被他不知道怎么搞的……拉扯的断开了。
说到这里,姜千寻屈辱的泪水就要出来,她憋住了不哭:“刑冥遇,我是个孕妇!”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孕妇?
“我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知道?我爸背叛我妈的时候我很伤心……”
刑冥遇皱了皱眉:“孩子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况且,你不是不想找到孩子的爸爸。”
姜千寻有理有据:“可是既然孩子不会知道,那胎教的意义在哪里?”
她第一次当妈妈,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
刑冥遇不想她被这股负罪感裹挟,看着她,试探道:“你可以当做我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你吗?”姜千寻抬头对上他的墨眸,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几乎等于被强迫了的怒意无法平息。
她冷冷的一笑道:“如果孩子是你的,那我会连夜去打掉!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孩子,生出来根本不会可可爱爱!”
“以后也请你不要有这种玷污了我孩子爸爸人设的想法,我一直是打算对我的孩子撒谎,说爸爸是个大英雄,光荣牺牲了,骨灰洒在了大海!”
带有这种滤镜,孩子们的成长大概也能充满正能量。
刑冥遇在听到她说出那句,如果孩子是他的,她会连夜去打掉……男人本就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加讳莫如深。
他不知道女孩的这份嫌弃有几分出自真心几分气头上。
姜千寻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可她却从男人那从容淡定的眼神里,读出来专横和霸道的意味。
男人平稳的淡淡道:“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我的,你连夜去打掉,我大概不会允许,就算是绑,你也得生出来给我。”
可能是他身居高位的行事作风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姜千寻抓着床单的手,再次紧了紧。
还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否则她的人生和孩子的人生,假设跟这种男人剪不断,岂不是很可怕吗?
刑冥遇声音压的很低,凑在她脸前:“所以,不要再放这种狠话。”
他已经在期待孩子的来临,而不是想听到任何打掉之类的话。
姜千寻:“……”
她看着男人突然阴暗的黑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是不是有病,怎么搞得她肚子里的孩子真跟他有关系一样。
听到打掉孩子,他的反应比亲爹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