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已经差不多十点。
赶回去学校开会刚刚好够时间,严小开和郑佩琳就驾车往学校驶去。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严小开却发现郑佩琳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笑意。
严小开忍不住叫唤一声,“郑佩琳同学。”
郑佩琳赏他一个白眼,“叫我亲爱的!”
严小开只好改口,“亲爱的,刚才你在医院捡到钱了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一个劲儿的偷笑?”
郑佩琳撇着嘴说,“我高兴就笑呗!”
“你高兴什么?”
“你的脑袋没事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对你负责了呗。”郑佩琳说着,又警告的指着他:“严小开,你现在身体没事了,本事也比我大了,可你不能忘恩负义,要记得以前我对你有多好。”
严小开纳闷的问,“你以前什么时候对我好了?”
郑佩琳咬着牙瞪着他,扬起粉拳发出威胁,“你再说一句试试。”
严小开只好认怂,“好吧,你以前对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可以了吧!”
郑佩琳这才勉强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嘛,就轮到你来照顾我,保护我,对我好了。”
“这个……”
郑佩琳立即质问,“怎么,你不乐意?”
严小开弱弱的说,“你不对我那么凶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的。”
郑佩琳愣了一下,“我对你很凶吗?”
“不凶吗?”
郑佩琳仔细反省一下,“好吧,我确实对你有点凶。”
“不是有点,而是特别凶,你不但对我凶,还动不动就打我,揪我耳朵。”
郑佩琳脸红了一下,随后一巴掌拍到他的身上,“难道你没听说过,打是疼,骂是爱吗?别人想我打他,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你啊,得了便宜就别买乖了。”
说着,又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上。
“咳~”严小开配合的做出被拍得吐血的表情。
两人笑闹着,很快车子就驶进了警官学院。
到了操场边上的停车场下车的时候,郑佩琳看到已经有不少的同学正脚步匆匆的往学校的小礼堂赶,知道是开会的时间快到了,这就催促严小开,让他快点儿。
两人快步的往小礼堂方向走去,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侧边突地冒出一个头带鸭舌头,脸带口罩的男人,然后猛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乌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两人。
情况发生得十分突然,换作是一般人也许就反应不及的站在那里做活靶子了。
不过严大官人作为特工,大小战役经过那么多,早已经练就了惊人的反应,在枪声响起之前,已经一把将郑佩琳推向了停在侧边的路虎车,自个也往地上扑去。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严小开的脑门滑过,在他的额侧留下一道血痕后,射进了泥地里。
尽管侥幸的躲开了这一枪,但他没敢丝毫停滞,赶紧的朝侧边连续翻滚。
口罩男见一枪没射中严小开,双目中的怒火更是炽烈,继续的朝着他不停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连续响了起来,子弹不停的追着严小开的身影,像是疯狂的毒蛇。
子弹快,严小开的反应也不慢,在地上翻滚的身影虽然狼狈,但速度却极快,尽管子弹在他身后留下了一个个的弹坑,却并没有射中他。
连续的滚了好几圈后,严小开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目光一亮,脚步猛地一蹬,整个人就像是射出的利箭一般弹到了大树的背后,借着树干做掩体,将自己的身形藏了起来。
口罩男见连续几枪都没有射中严小开,懊恼的有些发狂,低沉的咆哮几声,不但没有后退,反倒是扬着枪快步欺上前来,对着树后面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响,子弹射了出去。
这一枪的距离极近,角度也极佳,如果树后面躲藏着有人,必死无疑。
口罩男心内狂喜,几个跨步凑上前来,只是定睛看看,却有点傻眼,因为大树背后根本没有人。
正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动静,预感到不妙,立即就要扬枪往上打的时候,却明显已经太迟,他的头顶被人一记重击,打得他七荤八素,天旋地转,接着扬起的胳膊被人一把揪住,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口罩男被足足摔出了六七米之远,摔落地上后,整个人又擦着地面滑行了一两米。
当口罩男好容易在剧痛中回过一口气,挣扎着又要扬枪射击的时候,却突地感觉手腕一重,握枪的手已经被人紧紧的踩在了地上。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严小开。
刚才窜到树后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滞,立即就施展出壁虎功,像一条壁虎般悄无声息的滑上了树,然后藏到了树上,待得口罩男到了树下,这就当机立断的从上往下给他一记重击,然后将猛地摔了出去。
这个时候,郑佩琳已经冲过来了,看见地上的口罩男还要挣扎扭动,想起刚才的险状,美目突地一沉,一脚扬了起来,狠狠的跺到这厮的手臂上。
“咔嚓!”一声脆响,口罩男的手臂被郑佩琳彻底的跺碎了,同时他的嘴里也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
不过就算是这样,郑佩琳仍不觉得解恨,因为刚才要不是严小开反应够快,这会儿倒在地上的绝不是这个杀手,而是她和严小开,所以她又扬起一脚,狠狠的跺到这口罩男的另一只手上。
“咔嚓!”又一声脆响,口罩男的另一条手臂也被活生生的废掉了!
女人凶狠起来,有时候真的要比男人还要残忍的。
看见口罩男的下场,严小开虽然觉得他是活该,但也有一丝不忍,见郑佩琳还不依不饶,意欲上前再度行凶,赶紧的一脚踢开了那把手枪,拦住她:“好了,佩琳,够了。”
郑佩琳怒得不行:“别拦我,我要将他碎尸万段,竟然敢来刺杀我们。”
严小开苦笑着摇头,“不是我们,是我,他是冲着我来的,难得终于有了一个活口,把他杀了,就难查出背后的人了。”
郑佩琳听了这话,这才勉强按捺了下来,然后突地伸手,将口罩男的鸭舌帽及口罩一把摘掉。
看清了这人的面容后,严小开和郑佩琳都滞在了那里,吃惊得不行:“是你?”
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小开之前的仇敌,以前海源警官学院的十大高手之一,今天才刚刚出狱的林伟科。
林伟科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面目十分狰狞的瞪着严小开:“草泥玛的,有种就你给我一个痛快。”
严小开皱眉:“林伟科,我和你的仇怨应该没有到这种程度,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林伟科冷笑不绝,目光怨毒的盯着他:“你和我的仇怨没有到这种地步?你害得我被学校开除?害得我去坐牢?害得我前途尽毁,我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
尽管林伟科说得十分坚定与绝决,但严小开仍觉得这事并不是那么寻常。
这个时候,学校的保安以及学生老师们纷纷已经赶到了,远处也响起了警车的啸鸣声。
看见周围的人,又听到警笛声,林伟科的脸上再次浮起了狞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多就是进去再蹲几年罢了,反正老子已经赚了,老子的爸妈这辈子也衣食无忧了。嘿嘿,等老子从里面出来,肯定还会找你。”
“还死不悔改?”郑佩琳闻言再次怒了,一把拨开严小开,冲上去对着林伟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严小开没有继续去拦阻郑佩琳,而是退到了一边,掏出手机给老二他们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林伟科,严小开,郑佩琳等三人被带进了附近的派出所。
不过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派出所的民警还没来得及给他们录口供,海源国安局已经派人赶到了派出所,要接管该起校园枪击案。
尽管派出所的人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普通枪击案与国安有什么关系,但上级要求移交,他们也只能让他们把人给带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林伟科感觉自己被人押着坐到一张冰凉的椅子上,然后上了脚撩,接着罩在自己头上的布袋才被揭了开来。
一束刺目的光线射得他张不开眼睛,想要伸手去挡,手上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忍不住惨哼了起来。
好一阵,他才适应了光线,看到面前赫然坐着一人,等他终于看清楚面前那人面容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严小开?”
坐在他对面的严小开平淡的说,“可不就是我嘛!”
林伟科吃惊又疑惑的问:“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从派出所弄出来?”
“这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打个招呼的事情而已。”
“这里是哪里?你要对我怎样?”
“你不用管这是哪里?我也不想对你怎样,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否则……你懂的!”
林伟科怒了,“你,你这是非法禁锢,是故意伤害,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严小开笑了起来,“很好,看来你虽然被开除了,但在警官学院读的几年书也不是白读的,最起码知道非法禁锢与故意伤害。”
林伟科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救命,救命,绑架了,杀人了!”
严小开笑得更灿烂了,“你喊吧,有多大声喊多大声,看看你喊破喉咙有没有人理你。”
林伟科再次大喊大叫了起来,只是喊了好一阵,他才知道这是没有用的,真的没有人搭理自己,看着眼前的严小开,愤怒的咆哮:“严小开,你个窝囊废,你想干嘛?”
严小开站了起来,无奈的叹气:“有些人啊,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原本真没想过对你怎样的,可是你这句窝囊废勾起了我不少的回忆,好吧,我就把以前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一点一点的还给你。”
林伟科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身影,声音尖锐起来,“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你动我一根头发试试?”
严小开想了想就点头,“好吧,我保证,绝不动你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