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漠然道:“你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可以来救熊大成啊。”
    花姑子有些害怕现在的陶大哥，态度一下子就软了，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陶大哥你犯天谴。”
    这句还算好话。
    陶醉道:“我和熊家三口有仇，这是他们该得的报应。”
    “什么仇？”花姑子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陶醉却没有明说，岔开话题道:“我之前劝你人妖有别，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啊。罢了，我也懒得再劝。”
    花姑子低头道:“我只是担心安公子……”
    陶醉忽然道:“好吧，我帮你找安公子。”
    “真的？！谢谢陶大哥！”花姑子又蹦又跳，把陶醉之前的冷淡抛诸脑后。
    陶醉倒不是为了花姑子，而是想到安幼舆此时和癫道人去往九华山玄真派总坛，当年的同门血案还有一人参与其中呢。
    他徒弟钟素秋的老爹钟云山就是当事人之一。
    陶醉对花姑子道:“你回去等消息吧，找到安公子之后我就把他带到你面前。”
    “嗯嗯！”花姑子连连点头。
    陶醉暂时顾不上折磨老熊这一家子了，他直接飞到钟府，在绣楼外轻轻敲门。
    屋内的钟素秋正在苦练道法，不过几天，她已经入门了，能运用一些浅显的小法术。
    夜半敲门，非人即妖。
    钟素秋食指和中指并剑，对着门外轻轻一弹，简单的捉妖术就完成了。
    陶醉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是惊喜，以他的实力这种法术等同挠痒痒。
    他在意的是钟素秋的资质。
    “我没看错，你果然天资过人。”陶醉直接推门进来。
    钟素秋见是他，连忙站起来行礼道:“师父。”
    “坐。你进步很快啊。”陶醉不吝赞赏，钟素秋做个自由的除妖师，不比替花姑子照顾安幼舆还帮忙养他们的儿子强？
    原剧情看一次血压高一次，啧。
    钟素秋感觉陶醉的表情很奇怪，问道:“师父？”
    陶醉道:“哦，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想不想知道关于你爹的事情？”
    “我爹怎么了？”
    “嗯，这个……”陶醉犹豫了，就这么告诉她似乎不太妥当，怎么说也是生父，还是让她自己慢慢知晓吧。
    陶醉笑吟吟道:“跟我去一个地方，路上遇见的任何事就当做你的历练吧。”
    一刻钟之后，陶醉和钟素秋来到月光客栈，深夜，客栈内一片黑暗。
    “师父，这就是历练？”钟素秋万分不解，客栈能历练什么呢。
    “哦，这不是。”陶醉这么说着，双手举着凭空出现的竹棍狠狠轰在客栈大门上。
    一声巨响过后，客栈里传出水三娘气急败坏的声音:“哪个王八蛋半夜不睡觉敢来砸老娘的门？是不是活够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水三娘从客栈里飞出来，看见陶醉和钟素秋默默把话咽回去，不耐烦道:“你们来干嘛？打烊了！不接客！”
    钟素秋望着陶醉，等他发话。
    “我徒弟，钟素秋。”陶醉为水三娘介绍道。
    水三娘掐着腰在钟素秋身边转了一圈，问道:“真收了？”
    “嗯。”陶醉有意展示，说道:“再仔细看看她。”
    水三娘眼睛变为竖瞳，直直对着钟素秋的眼睛，然后道:“不受迷惑……好一双阴阳眼！”
    钟素秋皱了皱眉，默念静心咒。
    “哈哈哈哈，我徒弟不错吧？”陶醉是真的开心，这么好的女子，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行了，别显摆了，这么晚了找我干嘛？”水三娘见不惯死竹子这样，收一个人类当徒弟，哪天把妖都杀了看陶醉怎么收场。
    陶醉道:“去九华山一趟。”
    水三娘吃惊道:“九华山？那是以前玄真派的故地，道士的总坛，去那里找死吗？”
    “废什么话？走就是了。”陶醉挥挥手，带着钟素秋率先飞走。
    钟素秋刚刚修炼，内息不足，飞起来还需要陶醉看着，以防她坠地。
    水三娘冷哼一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钟素秋余光往水三娘瞟去，刚刚这女子的竖瞳，她心里已有所猜测。
    听说妖怪化人之后还会保留一些原型的习惯，水三娘妖娆的风姿，加上竖瞳……似乎只有蛇精最符合。
    钟素秋小声问道:“师父，水三娘和你一样吗？”
    “嗯？对啊，你看出来啦。”陶醉承认了，钟素秋修炼这么快，阴阳眼不久就能大成。即便他瞒着，自己这个徒弟迟早都会知道。
    “她……是蛇？”钟素秋把自己猜测问出口了。
    这时水三娘飞过来和他们并排，亲自回答道:“小丫头猜对了，老娘就是崂山北峰的千年蟒蛇精！”
    “哦。”钟素秋不惊讶，有师父在，蛇精也没那么可怕。
    陶醉为了让徒弟安心，主动解释道:“妖怪分为很多种。不可否认有许多为了走捷径增加功力主动伤人的妖，但是更多的妖怪都是自己默默修炼。”
    水三娘接口道:“因为一旦伤人沾染血债，渡劫之时的天谴就越强，千万年苦修只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代价太大了，若非逼不得已，少有精怪会选择这条路。”
    说到这，水三娘狠狠斜楞一眼陶醉，恨恨道:“譬如失去内丹精元，成仙无望，再修炼也没办法修成正果，除了杀人别无他法。”
    陶醉镇定自若，说道:“没错。素秋，你以后除妖的时候要分辨清楚，万物有灵，你有强大的力量，不要走错路啊。”
    “我知道了。”钟素秋默默点头。
    三人往九华山飞去，路上陶醉和水三娘对钟素秋说了许多妖和人的禁忌。
    九华山脚下，钟素秋微微喘息，一口气飞这么远她有些费劲。
    陶醉和水三娘在一旁等她调息好。
    “令人讨厌的气息。”水三娘语气厌恶道。
    道术克妖物，这里又是玄真派遗址，残留的道法气息让身为蛇精的水三娘很讨厌。
    “也不知道来这里干嘛。”水三娘捂着鼻子扇风，手腕上的竹镯清晰可见。
    钟素秋瞧了好几眼，又往陶醉那看去。
    陶醉没注意两个女人，他往九华山上眺望，五指轻点，随手算了一卦，嗯，大吉。
    “老蛇，你看九华山，看出什么来没有？”陶醉抬脚往山上走去。
    水三娘瞪大眼睛，反问道:“你叫谁呢？啊？叫谁呢？”
    钟素秋跟在陶醉身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喂！死竹子你说清楚，什么老蛇？老娘花容月貌怎么就老了？！”水三娘一定要跟陶醉掰扯清楚。
    山路寂静，只听见水三娘刻意压低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