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本空鄙夷道:“就因这个?”
查达成又道:“这还不够么?我打他不过,便会被他打死。”
台本空心下盛怒,见四个武师已伤了两个,对方又来了个硬手,也不知能不能将掌门夫妇拿下,一时竟不敢出手。
火劲连咳得几声,向柳太抱拳道:“敢问少侠姓名!”
柳太收起银枪,转过身来,向火劲一揖道:“天门派弟子柳太,见过火掌门!”
火劲听金琨提起过柳太,讶然道:“原来是柳师弟,琨儿对你十分的仰慕,未曾想,竟会在此等情境之下和你相见。”
柳太道:“此事说来话长,火掌门,这些是什么人,竟敢来袭我霁云盟?”
他见火劲伤得甚重,欲将火劲扶至一旁坐下。
但火劲身为一派掌门,全派上下正处在危难之中,实不该坐。
他只挪至一边,肃然道:“他们是亨国的武师,是乌和乌兰的帐下。”
柳太双眉一轩,怒道:“乌和乌兰!她在哪儿?我正好替何师姐报仇!”
言毕,“腾”地上前几步,向众人望去,意图找出那乌和乌兰。
却听查达成大声道:“大将军不在江西境内,听说是国君召回了她,有要事处理。”
台本空双眼一闭,自言自语道:“大傻子!”
柳太愤然道:“不在这儿?”再度望向火劲夫妇。
冷墨燕也上前说道:“我们的确未见乌和乌兰现身,他所言不假。”
查达成又道:“你得庆幸大将军没来,否则你连她的十招都接不住。”
柳太低斥道:“哼!大言不惭!”
他心中盛怒,望向整个院落,的确找不见乌和乌兰的身影。
柳太把何婉静之死视为大仇,如今听到仇人的名号却又不见其人,内心顿有好大的怒气无从消解。
眼见面前两个亨国武师,心知他们便是乌和乌兰的帮凶,顿将手中银枪飞驰而至。
查达成和台本空见他突然发难,也各执兵器迎了上去。
三人一时战作一团,刀来枪往中,只见柳太过于盛气凌人,一把银枪直舞得如铁杵也似,硕大的劲风朝两个武师呼呼袭来。
这两名武师被逼得手忙脚乱,一时暗暗心惊,不知所措。
火劲心道不妙:“不好,柳师弟太过莽撞了。”
果然,如此斗至七八十招后,柳太忽地气力骤降,招式之间,已变得防多攻少。
原来,这十年中,柳太为了替何婉静报仇,他日夜拼命练武,功夫在不知不觉中已达上乘。若是与这四大武师单打独斗,定然不落下风。
但他盛气之下以一敌二,却是落了下乘。两位武师只需坚守先前那几十招,到得后来自然会反败为胜。
此时台本空和查达成已越打越顺,嘴角已露微笑,直把柳太逼得节节而退。
冷墨燕见势不对,忙跃至柳太身边,她不顾一身的伤痕,勉强挥剑刺向两个武师。
柳太得以援手,顿时与这二人战得不分上下,四人一时翻飞闪跃,瞬间就拆过五六十招,难分胜负。
金琨沿着柳太的路线尾随而来,而肖梨雨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曾离去。
金琨急道:“和你说好几次了,别跟着我,快逃命去吧!”
肖梨雨面色更急:“我也和你说好几次了,叫你别动,你流了好多血,连走路都不稳了。”
金琨待要再说,忽见五六名军士举刀挥砍而来。
金琨不得不拉起肖梨雨,一番左闪右避,好生狼狈。
那几名军士一路追砍过来,喊杀震天,金琨却是伤重难敌,已避无可避。
就在此时,忽见跟前出现几名青原弟子,一时拦住了军士,但听呼啸怒吼声大盛。
金琨不禁叫道:“是二师兄!”
来者就是宗阡泽,只见他连出几招阳明掌,毙了两名军士,其他军士也被另外几名弟子缠住,顿给金琨解了围。
宗阡泽回头道:“七师弟,太好了,你总算脱了困!赶紧走,我这就送你突围!”
金琨急道:“二师兄,能不能送我过去?”说罢,便指向柳太等处。
宗阡泽当即明白,带领几名弟子,一路击杀拦阻,护送金琨二人前往。
直至来到柳太四人激斗的近处,金肖二人只猫在一处角落,不管身后众人的厮杀,只细看柳太这四人。
但见这四人的动作好快,金琨却从未见过那么高深的功夫,直看得他心痒难耐。
只见这四人刀光枪影,身姿飘洒灵动,金琨也不知他们拆了几百招,只越看越是心惊。
他暗道:“照如此打下去,莫要闹个两败俱伤,那就糟了。”
又看过几十招,金琨眼见四人疲态已显,柳太和冷墨燕随时都会毙命当场。
他忙从怀中摸出一只带衣镖,向四人瞄了许久。
但他手上兀自颤抖个不停,实不敢轻易掷出,生怕伤了自己人。
此时肖梨雨却惊叫道:“你要干什么?”伸手便要握住他的镖。
金琨却一把将她推开,大声道:“别挡着我,我在帮我师娘和柳叔叔!”
肖梨雨急道:“你连路都走不稳,可别反伤了他们!”
肖梨雨还未说完,金琨已将带衣镖倏地掷出。
这支镖飞得毫无力道,只打在查达成的铁骨朵上,而打斗的四人似乎对这飞来的暗器均无甚反应。
金琨当即斥道:“你吵什么吵!现下失了准头吧!”
说罢又掏出一只带衣镖,再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可别烦我。”
肖梨雨被这一训,好生的委屈,只把脑袋深深低下。
但她细细想来,金琨曾数次替自己解围,这人如此地机灵,说不定他真有能耐帮那几人,于是也就不再拦阻了。
其实,金琨此举实属胡闹。
凡有二人对打之时,第三人除非拥有高超的武艺,待掷出暗器后,或可帮助己方获胜。
但即便如此,也是凶险至极,万一失了手,那便成了千古之恨。
故而江湖之中出手相帮者多,以暗器相帮者少。
但金琨一来没有高超的武艺,二来又失血过多、手头微颤,再要掷出这件暗器,可谓是越帮越忙。
但他想到自己无甚武艺,出手相帮也已不能,唯有用这带衣镖赌一赌运气了。
他这次瞄了更久,缓缓蓄起臂力,好容易找见了时机,再奋力一掷。
柳太已瞧见金琨掷的第一镖,因此早有准备。
他见这第二镖飞来之时,直使出了十二分的武艺,蓦地大喝一声,猛然向台本空的下盘连出了七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