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崴大惊之下,忙斜身避过,兀自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他高绝的功法加持,这一镖来得那般劲急,他也绝无可能躲避过去。
堂中众人顿时惊呼四起,紧接着又见西首的窗棂被人破窗而入,这人的身法敏捷非常,他转瞬即至,一拳照着瞿崴当胸击来。
口中兀自大叫:“那人的名字也是你随意能说的么?”
金琨反应也颇为迅捷,他身形一晃,一掌向那身影击去,叫道:“乌和乌兰!老夫今日为的就是引你出来!”
那来者确是乌和乌兰不假,她见金琨这一掌来得太过突然,忙脚下一转,绕过了金琨,往一旁直奔而去。
瞿崴被金琨这么一救,一时间忙滚向一旁,暗自心惊。
乌和乌兰须臾间奔至张浪跟前,举手一扫,叫道:“看看你这张浪究竟是谁!”
忽“嘶”地一声,竟让她从张浪面上撕下一块人皮面具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却是那鬼神叹肖代秋!
这一来,更惹得堂上众人惊呼:“那张浪居然是肖大夫假扮的!”
“看来张浪的确是在当年死了的!”
“那他所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原来,肖代秋正是在前些时日,收到了金琨的飞鸽传书,特意从天门派火速赶了过来。
为的就是利用他那神乎其神的易容术,装扮成张浪的模样,好将那些贼人的身份,从瞿崴的口中套出。
可谁知,如今却是乌和乌兰棋高一着,在这关键时刻突击而至,阻碍瞿崴将实话说出,彻底搅乱了这一场好戏。
此时,正待乌和乌兰要一拳击毙肖代秋时,金琨手掌早从左侧伸出。
乌和乌兰根本不愿与他过招,身形再转,抽出了金刀,回到瞿崴身侧竖劈一刀,已叫他的绳索尽数断去。
她匆忙说道:“枉你还号称那小吴用,居然被人算计也看不破!为今之计,我俩还是并肩冲出去吧!”
瞿崴赶紧挣脱了绳索,站在她身旁,暗忖道:“这原来是个局,是我大意啦……
“看来他们仅是要得到真话而已,至于本座的性命,他们八成是不愿拿去!”
他愤愤地对乌和乌兰说道:“一切都听大将军的便是!还请大将军与那人说,我愿投入麾下效劳,请他放心!”
乌和乌兰“呵呵”一笑,说道:“你如今若再不投他,必定会成为他的刀下之鬼!”言毕,与他背靠背而立,摆出防御的架势。
此时金琨高喊一声:“布阵!今日他俩一个都别想跑!”
言毕,揉身而上,举掌分向这二人击去。
而这正堂之外,立时围了三层弟子,每层弟子均张开了一张巨网,站成个阵势,只等着这二人自投罗网。
人们只见那些网上无数的兵刃暗器光芒闪烁,而那巨网也是以精钢结成,即使是刀劈斧砍,也破它不得。
金琨显然为今日一事,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他先设局赚那瞿崴的真话,如今再设下局中之局,欲将营救之人一网打尽。
而这绍兴分舵的正堂,早已被两千余众包围,且在那分舵大门之处,也被金琨重新设立的机关层层护住。
若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分舵前的种种机关,再突破这两千人的重围,若没有万众一齐压上,也是绝难办到的事。
金琨早已料定霁云盟短时内凑不出恁多人手,是以,若要将瞿崴灭口或是救出,唯有武功位列高绝之人,只身前来才行。
而霁云盟又早与亨人有所勾结,其中的高绝无外乎乌和乌兰而已,是以金琨今日,定要将这位大将军拿下,也好报得那血海深仇。
此时,乌和乌兰与瞿崴并肩而战,已与金琨瞬息间交手了百余招。
这三人招招势大力沉,所发的劲气自也是惊人十分,直把堂中众人逼向了东南一角,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马和、廖建元等五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百余招看下来,已看出那乌和乌兰招式略缓,且劲力远不如前。
他们料定她此前在天门山脚受的伤势还未复原,便相互呼喝几句,一拥而上,径直向乌和乌兰袭来。
乌和乌兰与瞿崴虽是以二敌一,但百余招内并未占到半分优势,此时又来了马和五人,立时变得手忙脚乱,应对不暇。
她只好左手击拳,右手挥刀,再暗自运起萨摩殊密功,纵使如此,兀自难以抵挡四四面八方击来的招式。
就在乌和乌兰仓惶应对之际,金琨竟打出一招玉铉分星掌的“海纳百川”,其掌中带出的寒气,实不亚于那招“一曝十寒”。
瞿崴二人均是一怔,万料不到当今世上还有人会打出这套玉铉分星掌。
就其寒气森森而言,顿时让他们想到了当年那位青原派的金琨,只因除去那祁偌的极寒之气以外,他二人再也未见过如此深寒的内力。
正在两人怀疑的当口,金琨趁其不备,又打出一招“赫赫炎炎”。
这招本是十指并拢,双掌叠加而发,但金琨面对这两位高绝,只好将双掌向这二人分击而去。
这间正堂之内,立即又像那炼炉一般,数股热浪扑面而来,叫人窒息难耐,热汗频出。
瞿崴忙不迭双臂交叉,硬挡下这一掌,身子还兀自被击退丈余。而那双臂之处,顿时如烧着一般,滚烫钻心,疼痛欲裂。
他再猛拍了拍臂上的衣裳,竟从中掉下几块烤焦的碎布,这一掌的威力竟能达到如此的地步,不禁叫他大惊失色,骇然无以。
而那乌和乌兰被马和等人以及那招“海纳百川”分神之际,再加她重伤未愈,回挡仅仅慢了半分,顿让这一掌击在胸口。
霎时间一口鲜血激射而出,而那血上还兀自冒着沸气。
乌和乌兰重伤之际,只委顿在一旁,暗自悔道:“我怎会如此大意……眼前这明灵子,武艺已远超于我,他又怎会是金琨那小子?
“那小子向来只有极寒内力,又何曾有过如此炽烈的掌法……况且瞿崴早与我说过,他早将金琨杀了,这人已死,又怎能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