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岚听着陈默的话，瞳孔骤然收缩。
她感觉到了一股窒息感，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扼住她的喉咙……
白岚脸色苍白道：“好……”
唰！
那股窒息感骤然消失，白岚大口大口喘息，抬起头时，却发现陈默早已经离开。
“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到底是我病了，什么都看不到，还是他病了……”
白岚双手抱着脑袋，时笑时哭，眼眸通红。
她骤然抬起头，盯着不远处地商务车，一眼就看到了属于景泽的黑皮箱。
“景泽的车，他的诡物也在！”
“有人杀了他，还把车开过来了……景泽的东西也没拿走，他是冲着陈默去的。”
“陈默，是你害死了景泽……”
白岚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她抬头看向石阶上的觉恩寺大门院墙，打算一探究竟。
当看到沦为废墟的觉恩寺，她如梦惊醒。
说到底陈默他是神灵……
自己不过是古神道的一个弟子。
就在白岚走出觉恩寺后，原本的停车场，突然变成了一处岩浆滚动的洞府。
而在洞府中，有四个身穿红色长袍的面具人，在他们的面具上，醒目的红色‘七’字，格外耀眼。
那面具下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
“白岚！”
为首的红袍小七沉声道：“我们奉红袍‘小十’之命，带你回总部接受调查！”
“调查什么？”白岚皱眉道。
她不过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被陈默和城隍的事件折磨的半死而已。
“你违规接触人间神灵，私自调查神灵，让王非常被动……依据古神道律例，你将要去总部接受谈话！”
为首的红袍‘小七’看着白岚道：“这还是看在李文博在你的任职期内，晋升红袍的份上，请不要自误！”
“好……”
白岚深吸了口气。
随后洞府消失不见，白岚看到四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一个个提着手提箱走了过来。
“白岚，跟我们走吧！”
“组织还是很看重我的，派来了四个红袍‘小七’……”白岚自嘲一笑，跟着他们四人踏上商务车。
……
“陈默，她是谁？看起来像个疯子！”
张小小跟在陈默身后，好奇地询问起来，她被白岚无视，让她多少有些不忿。
“对，是我以前精神病院的病友！”陈默道。
“难怪……”
张小小点了点头。
陈默这时候停了下来，看向张小小道：“我们就在这分开吧，等我解决完事情后，会去找你，或者……你到古城城隍庙找我也行。”
“好！”
张小小知道陈默心意已决，没有让他为难。
“再见！”
她挥了挥手。
“再见！”
陈默微微颔首，上了一辆刚好送游客过来的出租车。
“糟糕，我的出马箱子……”
张小小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有东西没有拿，便又跑了回去。
此时恰好途经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一人一车擦肩而过。
然而商务车却骤然停了下来……
……
陈默乘坐的出租车上，司机好奇道：“老板，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跟这个地方道别！”
陈默看着车外的风景，脑海中回想起跟张小小的初次见面。
那时候他缺失许多记忆，陷入迷惘之中，分辨不清周围地一切，自然也不知道开门的张小小……其实是亡魂。
身为出马仙家的她，魂体早就跟仙家绑定在一块，仙家不走，她神魂不灭。
只不过张小小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而对于张小小来说，没有什么朋友的她，突然遇到一个上门，还能够看到她的人，肯定会抱有极大的亲切感。
更何况迷惘的他，又跟张小小有太多相似的遭遇。
其实他应该早点反应过来，一个家中整洁的姑娘家，怎么会有老鼠跑出来？
明明有人居住的楼道，却落了满地的灰尘，还有老鼠乱窜。
很明显……张小小所在的那栋楼没有人居住。
陈默还记得他带张小小离开的时候，化身‘景泽’的妖道，时不时地盯着后视镜。
其实那妖道早就看出来了……
陈默这时候想起张小小说的一句话‘是不是我的朋友告诉你我的地址的？’。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张小小跟水神阿依，确实是朋友。
山神阿福为了让他走出迷惘，带他去的是张昊家，想让故人唤醒他。
水神阿依为了让他走出迷惘，带他去的是张小小家，想借助出马仙家的力量帮他……
其实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努力帮他。
可自己就是分辨不清。
“对了老板，好像光顾着咱俩都要下山，忘记问你要去哪里了？”的士司机问道。
陈默微微闭上眼睛，感应到了骨翅羽扇的位置，睁开眼睛道：“阳城精神病院！”
“啊？”
的士司机被吓了一跳，“老板去那里干什么？”
“是这样的……”
陈默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精神病人卡’，“我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我好像走失了，麻烦师傅送我回去，可以吗？”
“下车！”
的士司机一脚踩停刹车。
下一刻。
陈默站在国道上，看着的士扬尘而去。
“等你开车到精神病院，黄花菜都凉了……”陈默微微一笑，一步迈出，身体周围的画面顿时扭曲。
等画面重新排列完整后，他已经出现在了阳城精神病院之中。
他抢着上的士的车，是不想张小小从的士司机那里，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毕竟的士司机看不到她。
……
“我应该早点醒悟过来，处处透露着可疑的赵高，应该就是你方休子！”
陈默回想起此前的一切，愈发觉得迷惘状态下的他，根本不足以干好城隍的职责。
干不好，就赚取不到功德。
要见到夫子、妻子和女儿她们，更不知道猴年马月。
其实很多细节上，赵高跟妖道方休子太像了，譬如那逐渐变大的脑袋……
哪怕是水神阿依，也说过赵高凭空多出来的怪癖好！
“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陈默眯了眯眼睛，在他的眼中，能够清晰地看到一根红线，正从他的右手，延伸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他知道，骨翅羽扇暂时压制住了妖道方休子。
然而。
当陈默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骨翅羽扇钉住的竟然只是一件病号服，上面有血渍残留。
陈默知道，这是妖道方休子穿过的。
但让他跑了！
陈默随后在病号服旁边的地上，看到了以鲜血书写的一行字：‘城隍爷，您想起来了？可惜道爷要先走一步咯，再想找到道爷，可就难啦！说不定道爷已经斩三尸成仙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