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杨晋吓了一大跳,身形连连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消……消失了?”
他揉了揉眼睛,突然神色痛苦地抱着头道:“到底是我有病,还是我是杨二郎?”
……
“是杨戬无疑了!”
陈默刚才跟杨晋没有聊什么,但却能够感受的到,对方的精神力很强大。
只不过被某种力量封印住了。
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精神力,也就是说,杨晋大概率真是杨戬。
“得想办法让他进入杨二郎的状态中,就像我之前一样,得让他认清自己才行。”
陈默有些着急了起来。
确认了杨晋的转世仙家身份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往生果和彼岸花的线索了。
只有掌握了线索,他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布局。
当务之急。
一是让杨晋找回自己,问出那两样东西的线索。
二是章正那边在娄岳市为他立庙铸像,去一趟白云妖观,揪出西巫娘娘教的势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三是坐镇娄岳市与阳城,镇杀邪祟与诡物,庇护此方城池,提升香火道行,‘开疆扩土’。
事情很多,但也是需要一件一件来。
只是就这么枯等,不是陈默的风格。
“要是杨晋不吃老张的药,杨戬不出现怎么办?我就在这镇子上枯等?”
陈默决定提前布局一下,尽量让杨晋今晚就化身杨戬。
念及于此。
陈默离开了这镇子,直接去了阴山县邪祟闹的比较凶的深山老林中。
那里有邪祟争抢底盘,闹的特别凶。
虽然目前没有出现伤人的案例,但等这些邪祟占据山头完成后……下一步无疑是干预人间。
就跟陈默之前镇杀的黄鼠狼一家一样。
山头占好了。
是时候找人供奉了,这比在人间作妖要强太多。
……
夜幕降临。
阴山县某村镇中,旺来早餐店。
“阿晋,早点睡,别想太多,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放心……爸妈陪你一起努力!”
杨晋父亲给躺在床上的杨晋鼓励打气。
“恩,我会的,爸!”
杨晋点了点头。
杨晋父亲抬头看了眼杨晋的上铺,轻声道:“阿烈?”
上铺没有动静。
杨晋笑道:“爸,你小点声,阿烈早就睡了……”
“好好。”
杨晋父亲连忙点头,轻轻地带上门。
漆黑的房间中,路灯散发的光芒,小小地点亮着这间小房间。
杨晋躺在床上,看着贴在上铺床板上的二郎神漫画像,想起白天来到早餐店的陈默,喃喃道:
“他到底是谁?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吃了他留下的药……就会来找我吗?”
杨晋辗转难眠。
他实在睡不着,脑海中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吃药。
然后找到真相。
“不可以……我不能继续病下去了,不能让爸妈再失望了!”
“睡觉!”
杨晋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但过去十多分钟后,他还是睡不着,索性直接坐立了起来,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下楼。
他在翻找垃圾桶。
想要将白天母亲丢掉的那张纸币和药找到。
但是他翻遍了所有垃圾桶,都没有找到药。
“怎么不见了?”
杨晋皱了皱眉头,他很清楚母亲的性格,今天那药跟钱她选择丢掉,那么绝地不会捡起来。
现在家里是缺钱。
但是那种让她感到痛苦的钱,绝对不会再捡起来。
啪!
就在这时。
楼上突然响起玻璃粉碎的声音,将偷摸着翻找药物的杨晋吓了一大跳。
“阿晋!”
“阿晋!”
父母的声音陡然响起,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杨晋出事。
“爸妈,我在这里……”
杨晋快步跑上楼,碰到了从房间中走出的父母。
他们神色慌张,看到杨晋平安无事才长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二人脸色猛地一变,齐声道:“阿烈!”
唰!
夫妻二人连忙冲进房间。
就连杨晋这会也吓了一大跳,快步进入房间之中,他就看到父母呆呆地看着床榻上铺。
然而二人连忙冲到玻璃粉碎的窗户前,对着漆黑的街道喊道:“阿烈!”
“爸妈,阿烈跳楼了?”杨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窗前的。
只知道双腿发软的厉害。
阿烈是他的弟弟。
十八岁的他,因为一场车祸,记忆跟智商始终停留在八岁,简单点来说就是个孩子。
他沉默寡言。
深居简出。
总是抱着从娃娃机抓到的小狗玩偶,然后对他特别好,什么好东西都愿意跟他分享。
“不……不……”
杨晋无法接受杨烈破窗跳下的一幕,但他目光下移,除了一地的碎玻璃外,并没有阿烈的身影。
“阿烈呢?”
杨晋看向街道深处,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人影儿,双手双脚着地,在黑夜中奔跑……
朝着白云观的方向跑去。
……
此时。
阴山县最为阴森的老林,老阴山深处。
一个在月色下泛着幽芒的水潭边上,一个红衣女子静静地坐在潭边的石头上。
两条洁白的玉腿,在冰冷地水潭中轻轻地晃动。
她怀里抱着一只腐烂的人头,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时。
那腐烂的人头眼中突然冒出绿光,嘴巴微微张开,有声音传了出来:“姥姥……我……我真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您放了我吧!”
“我若知道是您的地盘,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踏足一步。”
那人头神色无比惊恐。
很难想象的到一个本身就是恐怖的人头,竟然也会表现的这么惊恐。
见鬼似的。
“嗯嗯……嗯嗯嗯……”
披散着黑色长发的红衣姥姥,嘴里哼着童谣曲儿,突然低着头看着怀中腐烂的人头,宠溺地看着它。
撩起上衣。
腐烂的人头先是一愣,旋即猛地闭上眼睛,惊恐道:“姥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恐怖的人头很清楚,红衣姥姥的奶白的雪子是绝对不能看的。
谁看谁死!
“你看到了,你看到了!”
红衣姥姥突然惊声尖笑了起来,在黑夜的老阴山中极其诡异与恐怖。
“啊……”
一声惨嚎在林中响起,很快便归于沉寂。
就在这时。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它看到了什么?不知道我能不能也看一眼?”
陈默的声音在水潭边响起,他笑看着坐在水潭边上的红衣姥姥,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