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疯子，我爸妈也是……我很迷茫。”杨晋叹了口气。
    随后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开始消散，眉心的眼睛也闭了上来，只留下一道疤痕。
    他再次恢复成了杨晋。
    “？？？”
    陈默错愕地看着杨晋。
    这就变回正常人的样子，果然跟他以前特别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主打一个随缘。
    “你现在是杨晋还是杨戬？”陈默问了一下。
    “都是吧！”
    杨晋道：“当我认为自己是杨二郎的时候，我就能够召唤三尖两刃刀，也能记起一些东西。”
    “其实我一直都是杨晋。”
    “只是没人告诉我自己到底是谁，但城隍大人您不会骗我，所以……我现在确定了！”
    杨晋眼中突然有了光，感激地看着陈默。
    陈默听到杨晋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
    果然。
    当初自己的遭遇跟杨晋还真的差不多，有人总是想让他混乱。
    好在他留了一手，破而后立。
    靠自己的力量打破迷惘，彻底回归自我。
    “城隍爷，为什么你会来找我？以前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杨晋看向陈默。
    “因为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陈默苦笑地看着杨晋，“但现在你帮不上了，等什么时候你恢复杨二郎的记忆，说不定能帮忙了！”
    “至于为什么以前不来，那是因为以前是玉帝的工作，现在……轮到我来干了！”
    陈默多少有些遗憾。
    这样的杨戬也没办法告诉他往生果跟彼岸花的下落。
    “所以……你现在是玉帝？”杨晋若有所思道。
    “……”
    陈默吓了一跳。
    这话能乱说的？
    但好像听起来也没啥毛病啊！
    “很抱歉，没能帮到你！”杨晋面带歉意地看向陈默。
    “无碍，只能等你恢复记忆了。”
    陈默肯定有些失落了，忙活了大半天，什么线索也没弄到手。
    “对了，城隍大人是想问往生果和彼岸花的下落吗？”杨晋这时候突然开口道。
    嗡！
    陈默心神猛地一震，瞪着杨晋道：“你怎么知道？”
    陈默感到匪夷所思。
    他根本没有跟杨晋提到过这两样东西，但是杨晋是怎么知道的？
    杨晋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梦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
    “你等一下！”
    杨晋迅速跑上楼，随后拿着大夏的地图走了下来，指着图上昆仑山的位置，“就在这里……我将梦里面的信息汇总，确定那两样东西就在这块位置。”
    “昆……昆仑山？”
    陈默一个头两个大，这距离阳城不知道有多远，以他现在的道行……
    最远都只能到这阴山县。
    这么下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昆仑山的版图纳入城隍管辖地？
    不对！
    要是直接在昆仑山……直接立一座城隍庙，不就搞定了？
    但昆仑山地处三省交界处，这个要怎么立？
    陈默有些头大。
    香火道行在这个时代，还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得的事，只能让章正操心了。
    “城隍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杨晋看向陈默。
    “天机不可泄露！”
    陈默倒是想现在就去，尽快跟妻子和闺女团聚，问题是天道规则不允许。
    “哦！”
    杨晋小声道：“梦里面的声音说，找到这两样东西……可以让我找回失去的记忆。”
    “……”
    陈默沉默了一下，这肯定是杨戬转世前留下的话，他心想以后去了昆仑山，还是别叫这三只眼了。
    指不定要跟他抢。
    陈默道：“你其实不用去昆仑山的，多吃点药就好，对了，我不是留了药给你吗？为什么不吃？”
    “你要是吃了那个药，本城隍就不用让鬼魅过来吓你，逼出你杨二郎了。”
    陈默倒是觉得奇怪。
    他既然怀疑自己的身份，那百分百会吃才对。
    还好他留了一手。
    “我妈扔了……”
    杨晋情绪有些低落，但旋即他似乎明白了过来，猛地抬头看向陈默：“你……你是白天那个吃饺子的老板？”
    “哈哈！”
    陈默笑着点了点头，道：“保守这个秘密，你我是仙家同僚，才告诉你的。”
    “好！”
    杨晋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我虽然没吃那个药，但现在找不到了，我怀疑我弟弟阿烈吃了，然后……出了事！”
    “你弟弟吃了？”
    陈默愣了一下，老张没有告诉他普通人吃了会有什么后果，“他出了什么事？”
    陈默担心毒死人啊！
    到时候岂不是跟杨戬的关系搞差了？
    “不知道。”
    杨晋摇了摇头，道：“我爸妈去找他了，我好像看到了他，朝白云观方向去了，但爸妈不让我去！”
    “白云观？”
    陈默神色微微动容，这杨晋去白云观劈山救母也就算了，他弟弟杨烈吃了‘老张的药’，为什么也要去？
    难道也要劈山救母？
    “有个问题！”
    陈默看着杨晋，道：“你曾先后两次硬闯白云观，说要劈山救母，有没有这回事？但你母亲在身边不是？”
    “城隍大人这也知道？”
    杨晋惊讶地看着陈默，眼中的敬佩之色浓烈了几分，苦笑道：“应该是两种记忆混乱了，神话中的杨二郎，不是劈桃山救母么？”
    他觉得是这个原因的导致的。
    现在他的母亲就对他很好。
    陈默想了下，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母亲不是你的母亲，你真正的母亲被压在白云观？”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邪神的走狗就曾糊弄过他，那白云观的妖道，糊弄下杨戬也不是没道理……
    “不可能！”
    杨晋果断不信，眼睛瞬间就红了。
    “哈哈！”
    陈默翻手间拿出一粒‘奥氮平片’，笑看着杨晋道：“真相应该你自己去找……吃下它，或许就有了真相。”
    杨晋怔怔地看着陈默手中的褐色‘药丸’，没有说话。
    陈默当下也没有再停留，身形消失在了‘旺来’早餐店中。
    因为……章正这时候在城隍庙中想见他。
    “为什么我会去白云观救母？前后两次……到底我忽略了什么？”
    杨晋其实也很困惑。
    他现在确定自己是杨戬转世，也接受此前的硬闯白云观的事。
    但为什么自己会认为是去救母亲的？
    带着疑问的杨晋，将陈默留给他的药丸一口吞下，紧接着……他痛呼一声，痛苦地抱着头。
    眉心疤痕在此刻突然裂开，一只竖瞳泛着淡淡的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