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恶婆婆一巴掌打在白杉的手背,痛得那丫头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谁让你看了,让你送出去,你就乖乖照做。
是不是太久没有回来,皮现在痒痒得很呀?还是说我任由你下山,你以为我就管束不了你了?”
恶婆婆冲着白杉横眉怒目,字字句句都带着教训。
她伸出右手,手指着白杉的鼻子呵斥,言辞没有丝毫的温柔。
“我……”白杉有口却无胆反驳。她心里有点不甘,目光则刚好落在恶婆婆的手上。
她的手指有着细细的伤痕,还有严重脱皮的现象。
这一刹那间,她突然发现母亲的手好苍老啊。本就瘦弱的手背鼓起了醒目的青筋,看起来实在是令人心疼。
“好嘛,我送出去就是了。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对我那么凶啊?你对果果好也就罢了,毕竟果果好歹也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
可是你怎么现在对外人,都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贴心呀?
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到底我是亲生的,还是那个……”盛之末,又或者是沈婷瑄是亲生的。
“你现在是越发的能言善辩了?”恶婆婆急得转身抓起墙壁上杵着的一根棍子,作势就要抽白杉的举动。
白杉不等恶婆婆追上她,她就已吓得跑出了竹屋。
原本中毒的盛之末,已经被盛烯宸和沈浩瑾合力抬起,送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白杉,恶婆婆叫你做什么?”时曦悦询问进屋的白杉。
“这个,她给我的。”白杉把那个盒子放在桌子上。
“什么呀?”
“我哪里知道,她都不让我看的。说是给沈婷瑄的!”白杉没好气的回复,不过她的目光却一直停停留在那个盒子上,只因特别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
“给我的?”沈婷瑄惊呼,并走到桌子前。
“你打开来看看吧。”白杉催促着沈婷瑄。
她自己不敢打开,毕竟是恶婆婆吩咐过的。要是盒子里面有什么毒物要伤害她那可怎么办?
“我……我都没跟恶婆婆讲两句话,我们又不熟,她干嘛要给我东西呀?”沈婷瑄也害怕。
“说不定是可以为盛之末解毒的东西呢。”时曦悦说道。
闻言,沈婷瑄便不再犹豫,立刻将那个盒子打开。
白色的盒子里面,上面有一个稍小的盒子。沈婷瑄把那个小盒子拿出来,下面是艳红的婚服。
婚服上面刺绣着非常漂亮的凤凰,做工非常的精细,一看就是纯手工绣出来的。
沈婷瑄抚摸着那衣服的料子,忍不住将它提出来展示。
“好漂亮啊……”时曦悦看着那件婚服,忍不住惊叹。
白杉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那个小盒子打开了,盒子里装着的是全套的凤冠和首饰,而且还是纯金的!
“她……她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白杉将沈婷瑄提着的婚服拿过来,齐肩的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这婚服像是按照她的身高尺寸来做的……
白杉把手中的女士婚服放在桌子上,又把下面那件红色的男士婚服拿出来。她转身把婚服对着沈浩瑾的身材比划,衣服似乎看不出来。
她又把下面那条裤子拿出来,同样对着沈浩瑾的身高作为对比。
没错,确实是沈浩瑾的比例。
这婚服是母亲为她和沈浩瑾亲手做的吧?这布料如此之新,肯定是他们下山了之后,恶婆婆亲自下山去备的布料,然后一针一线缝制的。
怪不得她刚刚看到母亲的手指有伤,一定是她拿针的时候伤到的。只是,她竟不知道母亲居然还会手工刺绣。
“白杉,你怎么了?”时曦悦发现白杉突然泪目了,她还双手抱着手里的婚服。“这婚服是恶婆婆为你和浩瑾准备的吗?”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沈浩瑾听到时曦悦的话,下意识的反驳起来。
“是,这是恶婆婆亲手缝制的,上面的凤凰,牡丹,以及龙纹。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亲手做的。
是她为我和沈浩瑾做的婚服……”白杉既欣喜,又感动,泪水已布满了脸颊。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因为恶婆婆对她的好而感动得落泪呢。
“是恶婆婆跟你说的,这是她亲手为你和我缝制的婚服吗?”沈浩瑾可谓是人间清醒,他完全不会认同是恶婆婆为他们俩做的婚服。
刚刚白杉抱着这个盒子进来的时候,她连里面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恶婆婆还明言向她示意东西是给沈婷瑄的。又怎么可能是给白杉和他的呢?
“她……”白杉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嘟着嘴唇说:“这明明就是给你和我的呀,不然这婚服怎么会与你的身高一样?”
“我和盛之末还有盛烯宸的身高,相差都不大。身形也差不多,与我身材一样的人多着呢。”沈浩瑾反正是不会承认,自己与那婚服有什么关系的。
“这是恶婆婆让你给婷瑄的,那便是送给婷瑄和之末结婚用的婚服。”盛烯宸忍不住开口,帮着沈浩瑾解围。
“我的母亲为什么要给盛之末和沈婷瑄婚服啊?她是恶婆婆,她的心哪有那么好?
就算她要准备这些,那也是因为我才对啊。
我刚刚看到她的手了,她的手指上有很明显的新伤痕,那绝对是握针伤到的。
只有亲生母亲才会如此用心良苦,为女儿绣婚服的。”
对于白杉的质问,他们几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恶婆婆为什么要给盛之末和沈婷瑄婚服?即使恶婆婆想像上次一样,撮合盛烯宸和时曦悦的方法。那也没有必要拿出纯手工,一针一线亲手绣制的婚服啊。
这其中是否有代表着什么,他们谁也想不明白。只能当成是恶婆婆的好意。又或者说,这婚服即使是纯手工做的,那也就未必是恶婆婆亲手缝制。
恶婆婆手上白杉看到的伤,兴许也不是绣婚服造成的吧?
“那就只有一种原因了……”盛烯宸突然开口,则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