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她的哥哥沈浩瑾。
“哥,是你吗?”距离并不远,但白雾太大,她还不敢确定,那个到底是不是沈浩瑾。“哥哥……”
她试探性的叫着,慢步到他的身边去。
沈浩瑾瘫倒在地上,侧着的半张脸进入沈婷瑄的眼球,在确定了就是哥哥后,她才把他搀扶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醒醒呀……”沈婷瑄把沈浩瑾推向墙壁依靠着。
沈瑾寒陷入了昏迷中,脸色红润,沁出来的汗水,将他额前的刘海都给打湿了。
她抚摸着哥哥的脸,脸蛋很烫,如同发烧一般。毕竟刚才白杉的情况,还要严重很多。
“哥哥,你快醒醒,不能睡。别睡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是不是进入幻觉了?把脑子里面想到的事,成为了你心中想发生的事,是不是呀……
你快醒醒,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沈婷瑄知道哥哥眼下这种情况,一定是因为吸食了白雾里面瘴气的毒,所以才会陷入昏迷,沉浸在自己心底的执念中。
在恶婆婆的医书记载里,中了瘴气之毒后,身体就会产生发烧的迹象。
一旦长时间沉浸在其中,发烧就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人就会发生脑死亡,死在他自己所构造的那个美梦里。
直到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知觉。
邪毒圣手之所以任由他们来到无佛寺,还没有让死士全力阻止,就是要让他们自我毁灭。
“哥哥,你醒来过呀,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你会死的。救命呀……有没有人……烯宸哥,悦悦……你在哪儿……你们快来救救我哥哥……”
沈婷瑄哭着叫喊,可回应她的只有这白茫茫一片的空气。
沈浩瑾那张红彤彤的脸,沁出来的冷汗越来越多,他紧蹙着眉头,看起来似乎特别痛苦。
白色的雾气中,沈浩瑾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被人迷晕的苏琳芸,带进了一个房间。可他却叫破了喉咙,那也无法叫住她。
他一次又一次的去打砸那道门,可门就像铜墙铁壁一般,怎么也无法打开。
“琳芸,你快出来……快出来呀。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琳芸,不要和那个男人进去,你快出来……”
一道门之隔的里面,清晰的回荡着苏琳芸反抗那个男人的声音。
“放开我……不要碰我,走开……浩瑾,救我,救救我……救命呀,不要碰我……”苏琳芸哭着喊着。
房间里还有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以及那个猥琐的男人,如何欺辱苏琳芸的声音。
每一声都狠狠的揪着沈浩瑾的心。
“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办呀,放开琳芸,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伤害她……”
沈浩瑾瘫跪在地上,无助与痛苦并存。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呀?我那么相信你,你却不帮我,沈浩瑾我恨你……恨死你了,呜呜……”
苏琳芸指责与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从房间里面清晰的回荡出来。
沈浩瑾除了哀怨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心如同沉入了海底一般,再也无法浮起来了。
直到他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苏琳芸那股温柔的声音,他才缓缓抬头望过去。
“浩瑾,快过来,快来呀……”
周围的场景已不在是刚才的酒店,而是在芜城与滨市所接连的那条大湖畔边。
是夜色,苏琳芸坐在水桥之上,两旁路边的灯光,零零散散的笼罩在她的身上。她双腿垂放在水桥之外的空中,仿佛随时都会从桥上掉下去。
“琳芸,是……是你吗?”沈浩瑾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轻声的询问着。
他的声音因刚才哭得太过激动,到此时都依旧是嘶哑的。
“傻瓜,当然是我了。”苏琳芸冲着他微笑,不过在他看来,她脸上那种笑,却像是一根无形的针尖,狠狠扎着他的心脏。
那种痛钻心又刺骨。
“你快过来呀。”苏琳芸向他招了招手。
沈浩瑾沿着水桥往她的身边一步一步的迈近,夜色的路灯下,他看到她的面容,此时越发的清晰。
她还是穿着刚才在酒店里那身衣服,只不过此时的她,衣服被撕破了,头发还凌乱不堪。脸上还有明显被人用巴掌打出来的伤痕。
当他的脚步停在她的跟前时,她绝美的嘴角边,刹那间流淌出了一道樱红的鲜血。鲜血顺着她白皙的下巴,悄然无息的落下。
“琳芸你……”沈浩瑾哽咽的叫着她,声音中出现着克制不住的哭腔。
“浩瑾,我怀孕了。”苏琳芸带着微笑,温柔的告诉他。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
“我怀了五个孩子,可这几个孩子都不是你的。我现在要去找孩子们的父亲,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之后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中。”
“不……不可以,不行。”沈浩瑾一个疾步冲到她的跟前,双腿一软,跪坐在她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着苏琳芸的手,急切的说:“琳芸,对不起,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我对不起你。
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你,让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我也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一个星期之约。是我回来晚了,但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愿意做你孩子的父亲,愿意照顾他们长大,把他们当成是亲生骨肉一样,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已经不干净了,我被人玷污了。而且我还知道我不是苏家的女儿,苏家这么多年对我的冷酷无情,也正因是这个原因。
你是滨市商界之王,在所有女子的心里,那都是完美无缺的。我不能让你抚养我的私生子……”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也不要在乎好不好?琳芸,是我对不起你。不要拒绝我,不要离开,求你了……”
沈浩瑾将对面的小女人拉过来,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我不能没有你,如果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啊。”
男人的话说得歇斯底里,他真的很爱很爱她。那份爱是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换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