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里南提让手下堵住沙水湾的出入口,迪丽娜也暗中得知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会去见时曦悦。
时曦悦想要自保,那就得先克制住奴质,利用木里南提这件事是最好不过的。
以时曦悦的医术,想要接上木里南提的手臂,并不是难题。
但这个畜生想要杀了她的儿子,她又岂能让他好过呢?
“他就交给你了。”迪丽娜对时曦悦说完,又特意凑近她,叮嘱一句:“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唯一的要求是保木里南提一条命。”
仅仅只是保木里南提一条命而已,别的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木家跟吴家毕竟是西域草原上的两大家族,木里南提又是木家唯一的儿子,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吴家肯定会受到牵连。
只要他活着就行,至于他是否断手断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那就麻烦你们俩,把奴质绑在后院的那个房间里的柱子上吧,等我先为木里南提止住手臂上的鲜血,然后再去取他身上的东西,为木里南提接手臂。”
等到迪丽娜出去后,时曦悦才示意那两名挟持着奴质的手下。
“时曦悦你这个贱人,你只是想要报复我对不对?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奴质扯着大嗓门儿吼道。
时曦悦这会儿懒得跟那个畜生多说,一味的示意手下把他给弄出去。
她按着电动轮椅,往床边靠近。木里南提因失血过多,脸色已经泛起了死亡白。
血肉模糊的手臂,以至于令那几名庸医,连包扎都不到位。
她抓起他的另一条手臂,把着他的脉搏。脉象很虚弱,若不是她在这里的话,他必死无疑。
一想着木里南提是为了抓自己的儿子,他才断了一条手臂,时曦悦心里又解气,又憎恶。
他们来西域本没有恶意,也并非想要破坏这里的什么。只是想要寻找到忆雪的下落而已。
然而,刚到西域就被奴敏和洒尔哥给算计了,导致他们不得不插入其中。
木里南提伤得很重,时曦悦连续在房间里为他做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她本就是一名伤员,能坚持那么久,身体几乎达到了休克状态。
烯宸和孩子们是她的动力,是她坚持的后盾。一想到他们,再累她都能强打起精神来。
“木里南提的情况暂时已经稳定了,但仅仅只是暂时的,想要真正的保住他的手臂,还需要一场手术。
除了我之外,不要让其他的医者靠近。不然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不要怪我医术不精。”
时曦悦从房间里出来,冷漠的叮嘱着门外看守的嘟真同。
“嗯……好好好,我一定听从你的话,绝对不会让别的医者靠近他。”
嘟真同连声回答,心里却早就有了打算。若木里南提没有救活过来,那么这个女人也休想好好的活着。
时曦悦回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十点多了。
她让女佣为她准备了点吃的,食物并不是很好,但比起之前那些比狗食都不如的饭菜,已经好了太多。
无论是洒尔哥,还是嘟真同,他们现在都有求于她,若连这么一点待遇都没有,岂不是白受那么多罪了。
早餐过后,她才得空去关押奴质的那个屋子。
“来人啦,放我出去……你不要听那个贱人的话……”
奴质在昏暗的屋子里叫唤了一夜,直到现在都还在叫唤,声音早已嘶哑得不行。
“谁?”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惊呼,欣喜的叫喊:“少堡主是你吗?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非常的重要……”
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光的奴质,被那光刺得眼睛都有些不太舒服。
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时,时曦悦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贱人,是你!”奴质面对时曦悦,依旧还是那种激愤的口吻。
时曦悦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抬起手示意送她进来的手下先出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时曦悦将屋子里的灯打开。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奴质单独面对时曦悦,心里没有恐惧,绝对不可能的。
要知道眼前的女人,那可是亲手杀死了林柏远的人,林柏远那么厉害,更是施明龙的得意义子,连同他都不是时曦悦的对手,更何况是人微言轻的他呢?
“是不是觉得有点可笑?短短几天时间里,突然就风水轮流转了?你变成了阶下囚,而我却成为了可以主宰你命运的人。”
时曦悦以讽刺的口吻说道。
“……”奴质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用那憎恶的目光盯着她。
“你只是林柏远和施明龙的一条狗,微小在他们的身边,连同正脸都没有出现过。我自问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更没有与你发生过什么冲突。
想必林柏远他们在世的时候,对你也不是很好吧?他们死了,你又何必要为他们出气,报仇呢?”
“你少他妈给我废话,到底想干什么?”
奴质最怕别人给他打这种心理战术了。
他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心中的弯弯绕绕连林柏远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我想知道忆雪的下落,林柏远死后,你肯定一直都跟在施明龙的身边,忆雪是生,还是死,你一定很清楚。”
时曦悦直接向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哼,呵呵……”闻言,奴质忍不住狂妄的大笑起来。
原来是对他有所求,只要有这一点,她就不敢杀了他吧。
“我能杀了林柏远,那就自然能杀了你。”时曦悦像是看出了奴质的心声一样,冷声道:“不,你害过那么多的人,一定还没有自己尝过,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吧?趁着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我先让你尝一尝,一个活着的人,身上的血肉硬生生的被另一个人割下来的滋味……”
小女人的话刚说完,她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这一招叫做现学现用,还是托了你奴质的福,就是不知道我能承受那种痛苦,你能不能跟我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