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雀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好吧,看来我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了。不过,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安排一下。”
刘远点了点头,沉声道:“可以,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时间一到我就会发起进攻。”说完,他挥了挥手,之前堵在门口列阵的部队便缓缓向后退了三十米。
此时主殿内还剩下不到四百人,这些人几乎都是教会的神职人员,而真正的教团武装则只有百人出头。
大麻雀一脸虔诚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在此我要向各位道歉。是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原以为打压了王室、兰尼斯特家族和提利尔家族这样的顶级豪门。就可以向其他实权贵族动手,来树立起七神教会的威严。我错了,胜利蒙蔽了我的双眼,不该去激怒加隆这种大领主,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为教会带来了灭顶之灾。他说了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我们这些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即便是死也不能玷污神的荣耀。兄弟们,和我一起面对死亡吧,我们会在神的国度里重逢!至于活下来的人一定要努力的保住教会,神的信仰不应该因凡人的错误而断绝。”
说完以后,大麻雀从一旁的石槽中咬出了一勺圣油,浇在自己的身上,艰难的向门口挪了过去。就在这时,一只巨大而有力的手从背后紧紧地拖住了大麻雀,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大麻雀惊愕地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名圣剑骑士,只见他的盔甲上也流淌着金色的圣油,显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看着眼前这一幕,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大麻雀说得没错。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在大麻雀的身后,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剩余的圣油浇洒在自己身上,然后跟随着大麻雀坚定地走向殿外。甚至连一些信仰最为虔诚的圣女和修士们也纷纷效仿,毫不退缩。
这些人在大麻雀的引领下,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主殿之外,他们的目光如炬,充满了决绝与坚毅,直直地望向对面严阵以待的军阵。
刘远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已然明了他们的抉择。他深知多说无益,于是果断地挥了挥手。身旁的穆托见状,立刻扯着嗓子大喊道:“进攻!”前排的步兵闻声而动,整齐划一地向前踏出一步,后排的远程兵种则迅速搭弓射箭。
刹那间,一阵箭矢攒射而出,对面的人群顿时倒下了一大片。然而,许多人却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大麻雀的身前。大麻雀眼含热泪,激动不已,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正欲往自己身上戳去。
就在这时,后边的一名战士之子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大麻雀手中的火把,并毫不犹豫地将其贴在了自己的身上。顷刻间,这名战士之子的全身便被熊熊烈焰所吞噬。他用尽全力呐喊着:“为了七神的荣耀!”然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前方的军阵,然而,还没等他冲过几步,就被几支长矛同时戳穿,倒在了阵前。
但是其他人却没有因为战友的死亡而退缩,反而受到了那人的鼓舞,一个个都越过大麻雀,高呼着赞美神的口号。这些人甚至不惜点燃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地向着敌人扑了过去。
看到信徒们如此英勇无畏,刘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但他并没有因此停止手中的动作。只见教团武士如潮水般涌来,但却始终未能冲破包围圈。步兵战阵坚如磐石,后方还有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不断地对敌人进行精准的点射。他们纷纷倒在了长矛和战刀的攻击之下,鲜血染红了地面。没过多久,在盾阵前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的敌人,他们的尸体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形成了一道火墙。
尽管如此,教会的人依然毫不畏惧,前赴后继地扑进了烈焰之中!仿佛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神圣的献祭仪式,他们的勇气令人惊叹不已。
刘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转头看向贝科特,轻声说道:“明明是我们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这场战斗本应是正义的复仇,为何却让人感觉我们成了反派,而那些教会的人反倒成了被迫害的一方呢?”
贝科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这些人都有着坚定的信仰,无论立场如何,这种执着和坚持都令人敬佩。加隆,或许我们应该停手,让事情就此结束吧。”
刘远叹了口气,点头答应道:“好吧!既然如此,除了大麻雀外,其他幸存者我便不再追究,就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吧。”说完,他望向那些正在燃烧的尸体,自从他进入四阶以后,自己对生命越来越漠视了。
此时,大麻雀眼含热泪,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信徒们、武士们、修士们以及修女们,一个接一个地越过他,毫不犹豫地迈向熊熊烈火。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然与坚定,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最后,那位一直搀扶着大麻雀的圣剑骑士也松开了他的胳膊。他轻抚胸口,向大麻雀行礼后,毅然决然地走向火海。他说道:“总主教大人,现在该轮到我了。希望如您所说的那样,我们会在神的国度里相见。”他的步伐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犹豫,直至火焰完全吞没了他的身影。
大麻雀听到这句话时,不禁愣住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那位圣剑骑士的背影移动,直到最后一刻。随后,他默默地转过头去,凝视着宏伟壮丽的大圣堂。阳光照射在玻璃穹顶,撒下的七彩光芒照在神像之上。
这座建筑曾经承载着无数人的信仰和梦想,如今却在战火中摇摇欲坠。大麻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他拖着那条已经重伤的腿,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仿佛那双腿不再属于自己一般。他的嘴中不断地呢喃着:“神的国度………它一定存在着,七星圣典是不会骗人的。”那拖拽在地上的麻布长袍,很快便沾染了火焰,并迅速燃烧了起来。然而,他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依旧自顾自地继续往前挪动着。最终,大麻雀还是倒在了火墙之前,没能与他的兄弟姐妹们相聚。
在等待火焰逐渐熄灭的这段时间里,刘远收到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来自荆棘城,而另一封则来自暮谷城。信中的内容如出一辙,皆是关于北境战事的叙述。罗柏率领军队成功攻陷了恐怖堡,这个传承自英雄纪元的古老波顿家族,就这样彻底消亡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凛冬已至,连续两年的严寒使得波顿家族的领地无法产出足够的粮食,他们本不应该如此轻易地落败。加上罗柏严令任何领主与商人与恐怖堡交易,直接派兵协助邻近的领主封锁波顿领,严禁任何粮食和物资流入。
波顿家族与佛雷家族作为史塔克家族的死敌,在这次战争中损失惨重。尤其是在上个冬季,恐怖堡及其周边地区的居民由于缺乏粮食等生活必需品,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死去。如今,罗柏集中了大部分的兵力,向恐怖堡发起了进攻。面对如此强大的军事压力,波顿家族根本无法抵御。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围攻,格里格带领的工程队成功地使用投石机摧毁了一段城墙。随后,北境大军顺着这个缺口冲进了城内。卢斯·波顿和拉姆斯·波顿最终在城头上战死。此外,曾经在血色婚礼上被俘的多米利克·波顿,也按照罗柏的命令被处决。至此,与史塔克家族纠缠超过六千多年的波顿一族,彻底灭绝。
眼下,罗柏正率领着北境联军朝着绝境长城进发,准备与那里的史坦尼斯军队以及守夜人军团一同对塞外的野人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攻势。赶在异鬼到来之前,彻底解决这个隐患。这场战役无疑将给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带来巨大的影响。
看日期,这已经是十天以前的信。这一战史塔克家的几个孩子全部参与,珊莎、艾莉亚、布兰、瑞肯都见证了家族宿敌的消亡。刘远收起信件,随手就抛入火中。
贝科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远:“没什么,是北境来的信,波顿家族完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打算去一趟绝境长城。”
“大人!有紧急情报!”一个士兵骑着马,快速赶来。
刘远接过信,快速的扫了一眼。“咦?”然后望向远处的红堡,喃喃自语:“有意思!他们居然忍不住动手了。”红堡中自然有他安插的眼线,详细的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贝科特看过信,一脸的错愕:“梅斯·提利尔死在了红堡,凶手竟然是瓦里斯,这是怎么回事?”
刘远目光深邃:“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人想算计我们罢了,结果没成功。以后有机会和他们算账,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就撤退吧。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这座充满恶臭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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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谷地鹰巢城,消失在世人眼中许久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捂着后腰,缓缓地走上了通往高厅的螺旋楼梯。当培提尔到达高厅时,他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绕过大厅中央的月门,来到了大理石王座前。伸手抚摸山谷之王的宝座,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当初培提尔离开君临的时候,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一切都如他计划的那般顺利。他拥有了赫伦堡作为封地,迎娶了小就爱慕他的莱莎·徒利,以鹰巢城公爵罗宾·艾琳的监护人的身份,代理东境守护者的权力。
尽管他小领主的出身,让谷地诸侯很是抵触,但有莱莎夫人替她站队。在处罚了几个领主以后,培提尔还是在谷地站住了脚。
但是培提尔还没有整合好谷地的军队,北方的战事就已经结束了。他没有想到泰温那么强硬的人,居然会选择和北境妥协。他更没想到的是,王领这样重要的地方,泰温竟然选择了将其一分为二,直接造就出了两个一流领主势力,彻底地挡住了谷地南下的道路。
最让培提尔感到愤怒的是,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赫伦堡,如今却被划给了加隆。而且,他还听闻那里正在大规模地进行建设,黑心赫伦留下的废墟已经被拆除得一干二净。如此一来,他这个所谓的赫伦堡侯爵的身份,简直就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些心怀叵测的贵族们更是时常拿这个头衔来嘲讽、羞辱他。幸好,关键时刻莱莎挺身而出,她指使自己的儿子罗宾册封培提尔为月门堡伯爵,这才算是多少挽回了一些他的颜面。
然而,培提尔并没有因此而感激莱莎。相反,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处处受制于人。于是,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断绝与君临之间的联系。他坚信,双方之间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和平,迟早有一天,泰温会有求于他的时候。到那时,他将会成为那个掌控全局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被动。在此期间,他需要做的就是全力整合谷地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最终等来了的却是乔佛里的死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培提尔感到震惊和困惑。紧接着,没过多久,又传来了泰温的死讯,更是让他措手不及。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局势,培提尔开始感到迷茫,无法看清眼前的形势。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留在鹰巢城,静静地等待着机会的降临。
即使后来凯冯邀请他回到君临,重新担任财政大臣一职,他仍然坚决地拒绝了。与此同时,教会也对他发起了攻击,砸毁了他在君临的所有产业,但培提尔却并未作出任何回应。这些举动看似被动,但实际上都是培提尔深思熟虑后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