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我分明已经刻意封闭了苦情巨树对外的感知，而且将转世续缘的业务都往后退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对你动手了……凤栖！”
    黎九歌冷冷地看着苦情巨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为了等待乾坤定鼎之时，黎九歌可是做足了准备，凤栖照理说不可能发现外面的事啊！？
    无数道黑气从苦情巨树中漫出，汇聚成一道妖娆身影。
    “黎九歌！我与你无冤无仇，这些年来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何苦要逼我到如此地步！？”
    凤栖也同样不解，她这些年可是一点也没有得罪黎九歌，若是为了多年前的一点小小误会，也没有必要做到如此程度吧。
    “逼你？你错了，你从来不是我的目标，苦情巨树才是，怪只怪你栖息在了苦情巨树中！
    哦，我懂了，应该是灵峰归位，引起涂山变化，你并不知道我要对你出手，你只是出来看一看的。
    怪我，怪我，太着急了，没弄清楚就过来了。”
    黎九歌微微一笑，说着说着忽然恍然大悟。
    凤栖眼中满是忌惮之色，没错涂山这些时候的变化频繁，她就想着出来看看。
    她这一次出来，也是下足了勇气的。
    黎九歌在涂山，她不敢轻易现身。
    但近些年，她总是感觉一股莫名的恐慌，就感觉有一张网将她慢慢网住。
    这几日，这种感觉更是到了巅峰！
    “黎九歌，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苦情巨树给你，你放我离开！”
    凤栖一咬牙，如今见到了黎九歌事情是不可能善了了。
    她做出此举可是付出了巨大的决心！
    本以为可以借助苦情巨树收集仇恨之力，一举成皇，现在要功亏一篑了！
    “呵呵，说笑了不是，我拿苦情巨树需要你给吗，况且我也不打算放你离开。
    多年前，我第一次察觉到了黑狐的踪迹，我对于这一种生物一直都很感兴趣。
    而你，明明是上一任的涂山之王，又为何会化成和黑狐相似的模样？
    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都想知道！”
    黎九歌一声轻笑，全然没有放凤栖走的意思，仿佛凤栖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凤栖的脸绷紧了，澎湃的妖力肆虐全身，目光变得越发怨毒起来。
    “黎九歌，我如今可是和苦情巨树一体，你奈何不了我，除非你毁了它！
    而且，你别忘了，我可是有着仇恨之海作为后盾，你若是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凤栖低声嘶吼，狐狸尾巴都炸毛了。
    “你放心，我还可以和你多聊聊，等到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是既定的结局！”
    黎九歌是无所谓，凤栖叫得再狠又怎样，她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凤栖沉默了，死死地盯着黎九歌，她不说话，黎九歌也不说话。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
    此刻，山下。
    “哇哈哈！多少年了，姑奶奶终于逃出涂山了！”
    涂山雅雅一离开涂山地界，就双手叉腰，极为畅快地大声呼喊。
    周边的山川都回荡着她嚣张至极的声音。
    “雅雅小妹妹，你就不能慢一些吗？”
    东方月初在涂山雅雅身后气喘吁吁地叫道。
    “年轻人，光吃东西不涨力气，这么点路就开始叫了。
    还有，臭蟑螂，你要叫我姐，下山以后就是姐罩着你了！”
    涂山雅雅眉头一动，立马对着东方月初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教训。
    东方月初的嘴角抽了抽，那么点路！？
    下涂山，然后此地距离涂山上百里，有修为的人也会累的好吧。
    而且他还要背着涂山雅雅这个醉鬼，一路躲开涂山守卫的巡查，斗智斗勇，一路辛苦才到这里的。
    那知涂山雅雅只是睡了一觉，然后睁开眼睛，发现她不在涂山后，对着山川河流就是一阵大喊。
    东方月初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涂山雅雅很多债。
    要不是怎么可能会让他遇到涂山雅雅。
    当时就不该讲义气，直接将涂山雅雅丢在山上的。
    “好的，雅雅姐，为了避免涂山的追兵追上我们，同时为了保存体力，我们现在就坐船。”
    东方月初有气无力地对着涂山雅雅说了一句，然后丢了一只小船到河里，跳了上去。
    “哇，臭蟑螂，你真是一个天才！”
    涂山雅雅双眼发亮，似乎很佩服东方月初的聪明才智。
    东方月初一阵无语，合着你之前都没有听，这难道不是商量好的吗，离开涂山后，在北江顺流而下。
    现在东方月初一点庆幸，幸亏涂山雅雅喝醉了，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逃得出涂山。
    “别了，妖馨斋的糖果蜜饯，别了，老爹老娘，别了，我的妖仙姐姐！”
    东方月初一抹脸上泪痕，然后在涂山雅雅的催促下，启动了以灵石为动力的小船。
    呼！
    只是一会儿，小船就已经不见影子。
    也是这时，一道影子也是从不远处的大树下消失不见。
    ……
    “黎小骗子，雅雅姐和姐姐都离开涂山了……”
    涂山容容来了，看着已经化作黑狐模样的凤栖，眼中的神色格外复杂。
    “小蓉蓉也来了，好久不见了！”
    凤栖一看见涂山容容，浑身的装扮和脸上怨毒的神情都变了，慈祥、带满温情。
    “师父，多年你和姐姐闹翻之后，我们都以为你离开了涂山，却没想到，你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涂山容容眼皮一颤，带着一丝感伤，在她小时候，凤栖就已离开涂山了。
    她只记得那时的凤栖很美好，一脸的温柔，不似这时，一张虚伪的面具下满是恶毒。
    “小蓉蓉，师父当初也不想离开涂山的，但我和你姐姐的理念有所冲突，我这才想着外出去散散心，然后回来再和你姐姐好好谈谈的。
    谁知，我一出涂山，就被一位自称黑狐娘娘的圈外生物偷袭，失去了肉身，不得已藏入苦情巨树中。
    很快，我就陷入了沉睡，一醒来就发现我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我实在不敢见你们，呜呜……”
    凤栖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三分悲伤，仿佛她如今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她所愿意的。
    “师父，你以前是不会骗我们的，可是现在，你的话中还有着几分可信？”
    涂山容容伤心地摇了摇头，她得知凤栖在苦情巨树之后，就做出了调查，虽然没有弄清楚凤栖为什么变成这个模样。
    但涂山容容知晓了一直以来让涂山内部不安稳的力量来自凤栖。
    她搜集了凤栖的诸多罪证，佐证了黎九歌告诉她的事实，凤栖变了。
    “小蓉蓉果然是长大了……连师父的话也不信了！”
    凤栖的脸渐渐冷了下来，眼中的怨毒之色再次染上双眸。
    “师父，你今日是跑不了了，但你放心，你毕竟是我的师父，我会划出一座灵峰来充当你的安老之所。
    唯一的遗憾就是你无法在接触到外界，当然了，处于孝道，我和姐姐们会去看你的……”
    涂山容容闭起双眼，转过身去。
    黎九歌了然，微微一笑，向前迈出一步，然后伸出手。
    “我知道你在偷偷聚集力量，我给你时间，因为我想告诉你，你没有任何机会，日后乖乖的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