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产番薯这个祥瑞,在数万名长安城百姓的见证下出世,在短短的的几天时间整个京兆府都沸腾了。
所有百姓都在议论高产番薯,以及李世民即将去泰山封禅。
茶楼、酒馆和青楼等地,无数百姓扎堆议论。
这一盛况好似过元正一样。
平康坊。
春楼阁,二楼最大的包间内。
王剪、程处默、尉迟宝琪和房遗爱四人,正坐在里面喝酒。
春楼阁的四大花魁之一的柳青青,正姿态端庄地坐在前面的大圆台上抚琴。
悠扬动听的琴声,萦绕在整个包间内。
王剪不经意抬头间,发现柳青青也用明亮的大眼睛偷偷地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一下,随即快速分开。
柳青青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一抹羞红跃于脸上。
“哎~”
王剪暗叹了一声。
随即低声呢喃道。
“可惜了!”
柳青青长的极其美艳,而且气质出众,才艺无双。
如果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现在肯定很多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不乏皇亲贵族。
可偏偏她是一个青楼的风尘女子。
即便她是一个清倌,可名声依旧不好。
程处默的耳朵微动,他忽然问道:“王兄,可惜什么?”
这浑人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
“嗡~”
柳青青听到程处默的话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到,还是心神不宁,她竟然弹错了一个音。
而且柳青青的动作也忽然停了下来。
几人连忙抬起头,看向坐在圆台上的柳青青。
这时候的柳青青,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就好像生病了一般。
程处默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大声,影响到柳青青弹琴的节奏,于是他连忙道歉道。
“柳大家对不住,方才是我说话太大声,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听到程处默的道歉声,柳青青连忙摆着手说道。
“程公子不必如此,并不是你的问题。”
“只是青青感觉胸口发闷,这才弹错了琴。”
听到柳青青的身子不舒服,这三个浑人一下着急地站了起来,他们纷纷关心地问道。
“柳大家,身体可还打紧?”
“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叫郎中,过来给你把把脉?”
“情绪低落才会导致胸闷,柳大家可是有心事?”
这三个浑人的表现,把柳青青都给吓了一跳。
她连忙摆着手说道:“多谢三位公子的好意,奴家去躺一会就好了。”
说完她站起来,朝着几人盈盈行礼说道。
“奴家身体抱恙,无法继续为四位公子抚琴,还望不要怪罪。”
“今日青青并未弹完曲,费用就由青青代几位公子给。”
听到柳青青说请客,三剑客连忙摆手说道。
“柳大家,怎么能让你来请客呢?我们不差这点钱!”
“就是!柳大家也为我们连弹好几曲,这银子我们来给就好!”
柳青青再次行礼道:“多谢几位公子。”
说完以后柳青青抱着琴就往外面走去,离开前她还眼神幽怨地看了王剪一眼。
等包间大门关闭以后。
三剑客瞬间把王剪围了起来。
程处默坏笑着说道:“王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柳大家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王剪瞥了他一眼:“程兄,这话可不许乱说,我和柳大家一共才见面三次,能有什么关系?”
对于王剪说的这番话,三剑客都表示相信。
毕竟他们常年混迹在里面,基本没有见到王剪过来,除非是跟他们三人一起来。
房遗爱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不对啊!?”
“为何柳大家离开前,眼神幽怨地看着你?”
“我们可不瞎,刚才柳大家的表情,我们可全都看在眼里了!”
好家伙,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进入御史台任职的原因,脑子仿佛像开窍一样,竟然变聪明了不少。
王剪摇着头说道:“可能是我没有跟你们三个舔狗一样,让柳大家心里觉得不爽吧!”
“什么是舔狗?”
三剑客异口同声问道。
额...
王剪愣了一下。
随即连带一抹笑容解释道:“舔狗就是你们对柳大家嘘寒问暖,可柳大家对你们却没有好感。”
听到王剪的解释,三剑客恍然大悟起来。
尉迟宝琪满脸崇拜地说道:“王兄不愧是名响长安的大诗人,这说出来新奇的词,真是精辟啊!”
“赞同。”
程处默和房遗爱认同地点了点头。
王剪接着说道:“三位弟兄都回来坐吧,我们多喝几杯,庆祝你们在御史台能不断够立大功!”
“王兄说的好!”
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回去坐下。
自从他们担任御史中丞,而且又破了不少案子后,家里的爹娘对他们的态度像现在好得很。
几人在喝酒聊天时,听到一楼的大堂内,传来激烈的讨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
“城内不少在近期添新丁的乡亲,都获得了朝廷下发的50斤高产番薯种子!”
“而且官老爷还让这些获得番薯种子的乡亲,定期到县衙里,学习如何进行番薯育种,以及如何栽种高产番薯。”
“天呐,他们可有福咯!”
“...”
聊了一会番薯,很快又传来他们议论另一个话题。
“陛下近期要去泰山封禅,这事你们都知晓吧?”
“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陛下丰功伟绩,去封禅那是完全够格!”
二楼雅间内。
王剪和三剑客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一抹笑容。
陛下被臣子夸赞,他们这些臣子的脸上,仿佛也有无上的荣光。
程处默压忽然低着声音说道:“王兄,高产番薯是你带来的,吐谷浑和吐蕃也是你统帅打下来的。”
“现在荣誉全都给了陛下,你心里会不会不平衡?”
听到程处默的这番大胆的话,几人全都愣住了。
王剪瞥了程处默一眼,忽然打趣着说道:“程兄别试探了,我可没有其他心思。”
“试探什么?”
程处默傻傻地问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要试探王剪呢?
王剪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什么,我随口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