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
牧夜拉来了一块巨大的陨石，稍微改造了一番，在上面建了一间简陋的房子，而后就是漫无目的的漂泊。
无垠星空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危险，能量潮汐，发疯半神，就算是圣者遭遇到了，也难免一死。
因此，也只有半神才能够横渡星空。
这些年，牧夜因为太过无聊，开始不断撕裂空间进行穿梭，寻找着其他生命文明的痕迹。
只是，虽然漂泊了二十年，但这一路上别说遇见文明了，连一只活物都没见到。
毕竟，二十年漂泊的距离，对于无垠星空的尺度来说，也只是微不足道。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伊人妩，孤寂、孤独是常态，安宁得几乎要让人发疯。
不过这也不奇怪，所有的文明在自身处于弱小之时，都会选择用各种手段隐藏自身。
就连星球意志都会布下层层伪装，避免被强者发现，利用【星神法】寄生孕育。
就算是牧夜诞生的那个世界，也是有层层伪装，没有具体的坐标和方法，是难以找到的。
可惜那个世界还是暴露了，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由于无事可做，牧夜也只能通过修行、学习知识、感悟法则来打发时间，时不时攀登一下【登神长阶】。
还别说，没有了外物干扰，只有宁静的星空与无尽时间，的确能让人专心感悟，毕竟这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实际上，在无垠星空中，有很多半神为了专注，亦是选择在星空中漂流。
而经过这么多年下来，牧夜所在的文明，对于地狱、圣光、地狱抗性的最高研究成果，他基本已经掌握了，达到了以知识编织出法则的境界。
毕竟他的悟性也是堪比奇迹的事物。
可惜的是，因为【圣者晋升术式】的缺陷，圣光法则和地狱法则，他同一时间只能使用其中一种，或者降级百倍融合才能使用。
一旦想要让圣光与地狱法则融合，或者同时运转，那就会反噬自身。
他也无法将三种法则结合，编织出属于自身的法则，就连尝试都会使得灵魂与神躯崩毁。
宇宙与无垠星空，是由各种各样的法则构建。
无论是哪种文明的修行，都是在寻找这些法则的存在，然后解析，利用这些法则改造自身，形成法则的容器，如此便可拨动宇宙深层规律，发挥出种种神明般的伟力。
每个生命都有对法则的理解，而容器越是契合法则，力量就越是强大。
而圣光、地狱、地狱抗性三种法则编制而成的特殊法则，太过强大了，牧夜作为法则的容器，则是太过脆弱，也不适格。
这是他的【圣者晋升术式】导致的。
就像是建立一栋大楼，大楼建得越高，地基就必须打得越深。
他的地基是残缺的，所以无法承载。
至于能不能补全地基……很难，就像一颗鸡蛋，你把它做成煎蛋，那就不可能再做成煮蛋。
当然，无垠星空这么大，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有强大的存在已经创造出这种办法，只是代价很大。
可以找一颗活的星球，用【星神法】寄生，然后废除自身所有修行的力量，再进行重塑了，便能成功了。
【巢】【灭世之花】便是如此。
可惜，这条路牧夜走不通。
第一，他不会【星神法】。
第二，活着的星球，一般是有文明存在，一旦施展【星神法】，那这颗星球和文明就会死去，以牧夜的性格，做不了这种事情。而且圣光法则有唯心方面的限制，一旦这样做了，那很可能使得圣光黯淡。
第三，他的时间不多了。
牧夜身上的地狱气息越来越浓郁，地狱化已经加剧，情绪也开始暴躁，嗜血的欲望膨胀。
“唉！”牧夜叹息了一声，这种步入死亡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他望向不远处的伊人妩，对方这些年，依旧在构建她那个【圣者晋升术式】，听说已经快要完成了。
这些年，她没开口说补全晋升术式的事情，所以他也没问。
但这一刻，牧夜掌握了三道法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人妩小姐，我记得你多年前好像说过，有办法补全我的晋升术式？”
伊人妩闻言，不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笑道：“终于问了嘛？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准备给你个惊喜。”
“哦？惊喜？”牧夜神色一动：“你这么说……不就是有办法了？”
“对。”伊人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嗯……”牧夜脑中念头不断浮现。
他本来都已经感到绝望，但此刻内心却重新滋生出一丝希望。
若是补全了晋升术式，或许他还真有一点点机会。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尝试。
牧夜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伊人妩。
“其实就算补全了，也难以扭转你的地狱化。”伊人妩认真道。
“总比没有好吧！”牧夜说道。
“嗯。”伊人妩估算了一下：“再过三天左右就差不多了。”
“啊？”牧夜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难道听个方法，还要沐浴焚香静坐，在合适的时间点才能听？”
“是的，法不轻传。”伊人妩淡淡道。
牧夜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个理性的家伙也会胡扯了，不过等就等吧！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牧夜突然发现，伊人妩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气息，周身更是迸发出一股可怕的吞噬力，正在疯狂吞吐星空中的灵性。
“嗯？她这是……在晋升圣者？”
牧夜稍稍有些惊讶，但旋即就皱了皱眉头。
晋升圣者需要大量灵性，而这片星空中的灵性很稀薄，不足以让伊人妩晋升圣者。
很快，伊人妩就晋升失败了，睁开眼睛，望向牧夜说道：“帮我寻个灵性浓郁的地方吧！”
“你晋升圣者，难道和补全我的晋升术式有关？”
牧夜不由问道，他就算再笨，此刻也是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你现在才想到吗？”伊人妩轻笑了一声：“补全晋升术式的条件很苛刻，需要不少力量，我自然得晋升圣者才有能力。”
“嗯……”这不是谎言，但牧夜总感觉她少说了一些东西。
不过两人都快要死了，瞒就瞒呗，最坏的结果还能咋地？
牧夜没有追问，催动术力撕开了空间，在星空中不断穿梭，带着伊人妩寻找灵性浓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