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愤怒的天子。
袁隗依旧耷拉着眼皮,一副昏睡未醒的样子。
他身后,原本替他挡住一箭的男子站了出来。
此人身高八尺余,面容俊朗,眼神如星光。
他袁家暗自培养的一员虎将——文丑。
只见文丑举着节仗,冲着殿外大喝道:“太傅有令!
卫尉丞赵谦、执金吾鲍信、大将军椽王匡,欲挟持圣上,号令天下。
羽林郎何在,虎贲卫何在,清君侧,救天子!”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虎贲便在左右陛长的带领下,杀向刘辩所部。
左右陛长,自然也是袁家培养的暗子,一个叫纪灵,一个叫苌奴。
“袁隗,你这是谋逆!”
天子身边,卢植双眼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与袁隗有着很深的情谊,虽然知道袁家门生故吏多,但却没有想到袁隗竟敢如此。
袁隗并没有理会卢植。
百官公卿群中,袁氏的故吏门生及亲信已经开始在劝说身边的人。
“天子说要大赦,却埋伏兵马,暗害大臣,必然是受奸人挑拨。”
“是啊,若不诛尽奸人,陛下在他们的挑唆下,秋后算账如何?”
“这,就算司空心怀不轨,天子也早有杀心,这都不是好人啊!”
“暴君,此乃暴君!”
“为汉室江山,为社稷计,当废黜暴君,再立贤明!”
闻言,有些百官公卿不住的点头,也有一些神色愤愤。
这个时候,就好比牌桌上,双方已经明牌。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这才是太傅么!”
“刘氏凉薄,若然获胜,必然秋后算账。”
“袁氏若获胜,势必封赏天下。”
“这位置,王莽当年都坐的,太傅为何坐不得?”
“胡说什么!”
......
而羽林和虎贲也在为首将领的带领下,口中低沉的喝着:“清君侧, 清君侧!”
三千将士,气势如虹!
而泰山兵、牵招所部、赵谦所部及部分冀州兵,经过与董卓的血战,折损不少,一时间根本抵御不住,只得节节后退。
危急之中,又一彪兵马冲过来,为首的将领,正是鲍信。
两百缇骑冲锋之下,没有提防的羽林骑和虎贲,被冲开一个口子。
鲍信带人趁势杀了进来。
还没等刘辩欣喜,鲍信就着急道:“河南尹王允带着李肃,收降了两千并州兵。
此刻正在攻打禁中的北门,闵贡他们快顶不住了!”
刘辩:“......”
万没有想到,他只不过一点小动作,结果蝴蝶效应太大,历史已经面目全非。
......
汉从秦制,秦承周制。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细节逐渐发生变化。
比如曾经区分严格的闾和里,现在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雒阳为京师,凡城内分为部,而百户为一里。
每里兴建围墙,里之门也称为闾门。
豪门望族的甲第,往往兴建在北部和东部。
西部多商贾,南部则有很多闾里供普通人居住。
为了能够居住在城内,南部闾里的房子和棚屋越建越多,侵占的巷子极窄。
最恐怖的窄巷仅能供一人通行。
若是两人迎面碰上,都要侧着身子,脸贴着脸才过得去。
闾里周围声音嘈杂、纷乱。
随地丢弃的菜叶、粪水,嗡嗡的苍蝇声,无不让人心头烦乱。
然而居住在此地的人们,虽然很多枯瘦如柴,面色饥黄,但脸上却洋溢着自信的颜色,谈笑之间,都是边疆和朝堂的大事。
孩童们更是欢快的追逐着,被溅了一脸的粪水也欢笑嘻嘻。
“咦,严家豆腐怎么还没有出摊?”
“哈哈,你是想吃豆腐呢,还是想严家的小寡妇呢?”
路边两个泼皮伸着懒腰,百无聊赖的说道。
“说老实话,俺都想,捏着豆腐,看着严家小娘,闭上眼睛......”
“瞧你那猥琐的样!”
“别特么的装正经,哪次严家小寡妇出来,你不留哈喇子。”
“俺,俺那是想吃豆腐,你不知道咸菜炖豆腐多好吃。”
“吓,就知道吃。
你也不瞅瞅严家小娘。
那眼神,那身段,但凡瞥俺一眼,俺半个身都酥麻!”
......
此刻,被众泼皮惦记的寡妇严氏,正如八爪鱼般盘着一个健硕的硬汉。
此人五官还算俊朗,面部如斧劈刀削,浑身上下线条流畅的肌肉隐藏在古铜色的皮肤下,蕴藏着爆炸的力量。
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的两个臂膀,比身边女人的大腿还要粗上一圈。
“时辰差不多,某要先去了!”
“再来一次嘛!”
严氏嗔道。
“不行,绝对不行!”
硬汉正色拒绝。
“嗯,嗯,啊......”
“好吧,你这个喂不熟的小娘!”
......
半个时辰后,硬汉温柔的放下严氏,开始悉索的穿起衣物。
“爱郎,怎生走这么急,你还会来再找贱妾么?”
严氏原本瘫软在榻上,见状又急忙爬起来,衣果着身子,帮助硬汉穿衣物。
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春意荡漾的瞅着硬汉,声音半分嗔怪,半分撒娇。
“嘿嘿!”
硬汉爽朗的笑了两声,蒲扇般的大手对着女子抓揉了两下。
只觉五指之间,充斥着如丝缎光滑般的味道。
“你好坏!”
女子嗔道,身子也如蛇一般左右扭动,躲避着硬汉的大手。
“某不会再来找你了!”
硬汉低下头,玩味的看着跪在脚边的小寡妇。
“啊?”
严氏一怔,如水的眼眸中沁出晶莹的泪珠。
心中的幽怨,一时间难以形容。
妾身何尝不知道你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再来,可你就不能哄骗一下妾身么?
她强自忍住泪珠,正要擦擦鼻涕时,一只大手却悄然间绰住了她的下巴。
硬汉不知何时已经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对方,道:“某虽然不会来,却会派人上门提亲,纳你为妾。”
“啊。”
严氏一怔,顿时惊慌失措。
如初生的小鹿般,目光散乱,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何处了。
“哈哈哈哈哈,从今天起,我也是雒阳城中的两千石之一了,为何不能纳妾?!”
硬汉发出爽朗的笑声,他直起身子,抬头憧憬的看着窗外。
“记住,我是吕布吕奉先,你是某的小娘!”
“嘤咛!”
惊慌的严氏,软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