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终于心有不甘的走了,而李代,也终于可以安静的吃几口粥了。
“王爷,您刚才不该对蜀王殿下那样儿,此事还真怪不得蜀王殿下,都是若兰的错。若兰本就不该未经通报便随意进来,从而坏了规矩,蜀王殿下训斥若兰,训斥的对,也是若兰罪有应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吃了,这话听着就让李代来气。
李若兰见李代推开粥碗,一脸的嫌弃,以为是粟米粥太过粗糙,不合李代的胃口,当即赶紧解释道:
“王爷,现在我们除了肉干,就只有粟米粥了,您先垫点儿,若兰已经吩咐过伙夫,让他们为您准备午膳。”
小爷是那种因为一口吃的,就乱发脾气的垃圾吗?
看着受了委屈,却依旧眼角含笑,温柔相对的李若兰,李代感到莫名的悲伤。
“若兰,你有没有错,你说了不算,他人说的也不算,只有小爷我说了才算。在小爷的心里,你没有错,小爷就喜欢看你随心所欲的笑,自由自在的哭,理会他人的想法作甚?人生在世,本就不易,活出真我,也才只是一个人一生之中的一件幸事而已。不要因为某些人的言辞,就改变自己,就让自己为难。你就是你,你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兰花,本就应该绽放在最美的春天里,现在正好是春天,正是属于你的季节,你就更应该让自己快乐的活着,而不是因为某些破烂规矩,坏了自己的心境。”
李代的开导和劝慰,到底有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李代不知道。
不过李若兰的微笑,却是由内而外的让人感到甜蜜,这让李代放心不少。
“好了,请你继续喂小爷喝粥吧!”
“自己吃!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残废,喝个粥而已,这也需要人伺候啊!”
看看,是不是自作自受!
可是李代却偏偏一点儿也不恼,反而兴高采烈地端起粥碗,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李若兰严重怀疑李代有受虐倾向,否则李代的行为举止,她根本无从解释!
李恪与刘能谈了没有多久,便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除了李代。
因为,在李恪走后,刘能跑的比马都快。
旋风一样,就来到了李代的营帐里。
“王爷,我们的那些马儿,您真打算……”
“坐。”
又不让人家把话说完整,您不知道这样堵着人家的嘴,人家会很难受吗?
“你答应了?”
“您答应没有?”
“我问你答应没有?”
“您都答应了,末将焉敢不应承!”
“废物点心儿。”
面对李代的嘲讽,刘能却安心的笑了起来。
末将就知道您才不会那样做呢!
您多奸呐!您哪会做亏本的买卖呢!
“王爷,看来您并没有同意,是不是?”
“废话,那些马儿,是兄弟们拼了性命才得来的战利品,除了兄弟们自己愿意,否则就算是本王,也没有权利决定马儿的归属。”
得,一切都明白了。
王爷果然是把问题交待给了自己,可真够坏的,得罪人的事情,就交给自己的手下人去做,您的良心,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王爷,末将对蜀王殿下说的话,和您的意思不谋而合呀!”
嘿嘿,有意思!
好你个刘能,不和赵四比跳舞了,改套路小爷了。
不过让他明确一点儿也好,省得他做事儿畏首畏尾,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你若是已经都想好了,那就快去准备吧!”
又撵人?
话还没有说完呢,好不好!又让人家走,人家偏不!
“王爷,如果只是战利品,恐怕没有多少说服力吧?”
李代怔怔的看着刘能,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小看了他。
此人不仅下手毒辣,还心思缜密,可为何直到现在,小爷我才发觉到呢?
“不错,你说的对!”
如果只是战利品的话,李恪若是要求府兵们上缴马匹,他们一定不好拒绝。
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和借口,让李恪不得不遵从的世俗规矩方可。
“刘能,小爷向府兵们借钱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我勒个擦,这个借口实在太行了。
不过。
“王爷,只是这件事情,只有您这里有记录,府兵们口说无凭啊!”
‘嘿嘿嘿嘿~’
李代冲着刘能就是一顿冷笑。
好小子,都开始跟小爷我玩心眼子啦!
果真好本事!
不就是口说无凭嘛!小爷给你们也就是了。
“若兰,将那张账单取来,加盖本我的印鉴,交给刘能。”
李若兰的动作很快,只是在加盖印鉴的时候,出了问题。
“王爷,若兰这里只有您的刺史印鉴和大将军印鉴,这能行吗?”
“行行行,怎么就不行。小爷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只要能够证明小爷身份的东西就行。”
刘能接过盖有李代双印的价款证明,突然开口问道:
“王爷,钱数是不是少了点儿?万一蜀王殿下再见到之后,要出钱买马儿,那末将可就真的为难了。”
李代拿过来看了一眼数目,才一百多贯,即便是全都十倍偿还,也才一千多贯,实在是少得可怜。
“刘能,一匹军马要价多少?”
军马?
刘能不屑的撇了撇嘴,“王爷,一匹略等马,都要卖二十贯呢,您说一匹军马要卖多少才合适?不是末将吹牛,就咱们弄来的那些马儿,随便一匹就够还府兵的帐了。咱们那可是一千多匹马啊!价值十万贯都不止!”
“呵呵~才十万贯呀!”
刘能和李若兰谁也没有想到,李代在听到十万贯的时候,居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王爷,是十万贯,十万贯,不是一百贯,是十万贯呐!”
十万就十万呗,用得着那么大声的重复好几遍吗?
不就是一辆房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辆房车换一千匹马,由此可见,李代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有多黑暗。
“刘能,钱数只有这么多,你让小爷我能怎么办?”
是啊!
你就算把纸上的数字写成一百万,那也得有人信不是。
就那几百个府兵凑出来的钱,即便把他们的家底全都卖了,然后在全部都放在了纸上,那也没有十万贯呐!
这可怎么办呢!
三个人,在李代的营帐里,拉起了磨,转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