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是不懂公主殿下的意思,只是嫔妾也需要被护着,”赵贵人自然是思量再三才想着来求季宛筠,“此一事到底影响多深,您比我清楚。”
她当然清楚,解释得不好就是打入冷宫,生死天定。
但这不是你祸水东引,牵扯到我母妃身上的理由,墨瑞依扼住对方的喉咙,示意陌桉将其他人带走。
不听她的话,偏生要跟她作对?安生待在自己宫中等她把事情完成又不需要费心,怎么偏要节外生枝?
也难怪进宫十数年,还不能做一宫主位,原来是愚蠢过了头。
赵贵人只觉呼吸困难,伸手不断挣扎,想要求一线生机。她会死在瑞公主手里?不,人不敢的,现在她也算在风口浪尖,对方绝不敢让自己此刻消失。
可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不得不求饶:“公主殿下,是妾的过错……还请饶过妾这……这一次。”
“本宫手上自然有可以扳倒沈答应的东西,你要是忍不得这一时,本宫也可等你死了之后再交给父皇。只是不知,你是否有熬到那时候的可能。”
不想被人触碰到衣袖,墨瑞依松开了手,接过陌北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转头吩咐人烧了去。
她愈发觉得人平日靠了母妃太多,竟连基本的思考逻辑都没有。沉不住气还怎么看别人栽倒,难不成靠白日做梦?
“请殿下告诉妾,妾不想一无所知,”赵贵人表述出让墨瑞依万分反感的求知欲,“妾如今必须安稳保身,您也知道,妾一无所出……”
无子无女在后宫实在难以立足,她没有皇嗣傍身,自是比不得各宫主位。至于那个沈答应,要不是有了皇子,她也不至于受她制衡。
“知道太多对你的安全没什么好处,回自己殿里等消息吧。再惹是非,本宫必将率先除掉你。”
在后宫里,只要我想让你死,你就必须死。
赵贵人跌在地上,墨瑞依招来陌桉,让她送人回殿。顺带多点几句,她不是每次都会在母妃宫里,若是被父皇撞见后宫拉帮结派,母妃也将不好过。
殿下,还回季妃娘娘……
不必,安排马车,出宫。
以您的意思是,去见洛珩君?
去杜府,本宫去见见洛云倾。
……
在去往杜府的路上,墨瑞依听尽了朝堂上的事,不由笑墨希晨做事没有头脑。
如此简单的试探立场意图,也是自打自脸。哪怕是说剥去洛熙淮的位置,也比被洛珩君亲自掀翻之前的立场来的有面子。
杜卫将军于洛太傅的恩情有多重,满朝文武知情者太多,怎得会想着要去用杜衡的兵权试探洛珩君的态度?那必然是输。
人表忠心是真是假,他不清楚,李稻聚等人还能不清楚吗?假借此事去试探,只会失去人心。
“公主,杜府到了,”陌桉扶着墨瑞依下车,“需不需要属下去通知杜将军或洛小姐?”
府外的下人没有要去通报的意思,到访一事只能由他们主动提出。
“去通报吧,我们倒也不至于做无名之客。”墨瑞依借着她的力,缓缓下了马车,走到杜府外。
陌桉将要去通报,被府上看门的拦住,说杜将军今日不见客。
不见客?墨瑞依追问道:“难不成不认识本宫?麻烦还请速速通知将军,或是通知洛小姐,就说瑞公主有事到访。”
“既已说不见客,公主殿下还是别进府了吧,”洛云倾听溪亭来报,迅速起了身出院应对,“府上只认杜伯伯、哥哥与我,下人无意拦了公主,还望公主切莫怪罪。”
话术这一套跟你哥哥学去了三分,墨瑞依以帕掩笑,似是毫不介意先前下人失礼。
既是有事,还请公主尽早言尽,也好省时。
此处不便多说,不知我可否进去和洛小姐详谈?
请便。
……
两人落座于清风院中,墨瑞依让陌桉放心退下,自己绝不会出事。
没想到您还会信任杜府上的安排,洛云倾也让溪亭离开,并让她及时将此事告知杜伯伯,让人别太担心。
杜府近几日不见客,这是哥哥派羡之传来的意思,他们只需照做就好。如今不得不解决瑞公主带来的麻烦,她得先让杜伯伯安心才行。
“瞧这话说的,杜府不仅是杜将军打理着,洛太傅和洛小姐你都费了不少心思,”墨瑞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与其说我是信任杜府上的所有人,不如说是洛太傅的能力足以让我放心。”
就是贪图哥哥能力,何必贴那么多的金给他人看?洛云倾不做搭理,把心思沉下去。她讨厌瑞公主,原因不明,可她知道哥哥日后是要辅佐瑞公主的。
所以她不会,绝对不会破坏哥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