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希晨思索半天,最后只得寻话混了过去:“太傅怎会有错呢?这件事上太傅见解颇深,本宫一时愣住,只是不曾想过太傅能说得如此清晰,因此有些惊讶罢了。”
“臣说得哪里算得清晰,只不过说了别人不敢说的罢了,”洛珩君轻笑出声,不给他任何面子,“原先李稻聚的声势那么大,哪有人敢说他什么不是?饶是臣现在说这么多,不过也是仗着他没了官职,又是阶下囚罢了。”
她越是提醒墨希晨自己回京前的局势,墨希晨越觉得自己其实是亏欠她的。
太傅刚回京时,他还未完全信任玉扬,许多事都是听着李稻聚等人的意思去做。其中得罪杜衡也好、为难洛云倾也好,都无疑是将太傅推至他人阵营。
幸而太傅不曾追究他这些过错,否则他现在是真真不知该做什么才能挽回自己在人心中形象。
“既是阶下囚,我们也不需多谈他什么,谈那么多只是让自己心烦罢了,”他将话题生硬转换,“话说回来,现在京城内外安宁,倒也是件极好的事。”
他如此一说,别人也觉得可以多嘴,方琅玕和李重楼为了缓解气氛都说着现在百姓们可安居乐业,确为好事。
“现在确实不错,可两月之前并非如此啊,是吧殿下?”
洛珩君的话旁人不一定清楚,可墨希晨知道,人分明是在点他原先那段话,他口中所谓的太平盛世。
“是本宫原先不知京外水火,才在太傅眼前闹了笑话,还望太傅见谅,”他到底是低了头,不愿人再提起此事,“本宫日后定当多多上心朝事,不会再闹那般笑话。”
方琅玕闭口不言,他原意还想在几人中间解解围,可现在墨希晨肯向洛珩君低头,他也说不得什么,这是墨希晨自己的选择。
没有人能清楚为什么墨希晨会对洛珩君有意,又为什么人能为了洛珩君让步,这些问题的答案除了墨希晨,没人清楚。
就算是洛珩君本人,也不可能完全知晓。
李重楼看了一眼他,无声询问他是否要掺和进去。他摇了摇头,示意人无需参与。
在没有洛珩君授意前,他们如果轻举妄动,只会给洛珩君带去麻烦。更何况他们是没有洛珩君那么得墨希晨心的,一旦出了什么错,只会被反复挑刺。
“那就希望殿下能如同自己所说的这般,不要再叫他人失望了,”洛珩君起身,去追不久前刚退出厅堂的人,“臣要去见见云倾,便先离开厅堂了。如若殿下有事,让人来寻就好。”
明面上的理由她是给了出去,至于墨希晨会不会信,那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至于她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自然是要去追刚才才离开的人。
见阻拦不住,墨希晨也只好答应。
厅堂内的人本就不多,此刻更是只剩下李重楼、方琅玕和他。
洛珩君走后,几人更是没有话可以说,除了喝茶只有喝茶,尴尬异常。
方琅玕有些懊悔,自己怎么没早点离开厅堂,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