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和尚也不白给,在被石槽险些撞翻的情况下,愣是使出一招铁板桥的功夫,从石槽下面钻了过去。
可当他们起来时,却看到一个又黑又高又胖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此人站在那里,真如黑铁塔一般,得让他们仰头相望。
但见其,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两边。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
九齿钉耙手中握,圆睛冷怒望雷音,二僧惊得魂出窍,抽身便要禀至尊!
陈然在旁观看,也不阻拦,倒要看看这猪八戒是任由两个和尚跑路,还是要拦下来?
猪八戒却不动弹,看着两个和尚拔地飞起,就要远遁。
这个时候,他才道了一声长,身材当即长至千丈长短,只一伸手,便将两个和尚抓在手心。
当陈然正以为他要捏死那二位时,却见那千丈的老猪,将手中二人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两下,便囫囵吞了!
哕……
这神操作,差点把陈然给恶心死!
老猪在生吞了二僧之后,又变作平常大小,来到满脸嫌弃的陈然面前,直接双膝跪倒,言道:“卞庄见过圣贤,大恩不言谢,今后卞庄之命便是圣贤的,至死方休子!”
“卞庄?”陈然好奇道:“你不是叫猪八戒吗?”
听到陈然说起猪八戒这个名字,老猪便说道:“说猪八戒也对,只是此名跟佛家有关,我甚不喜。
我乃春秋卞庄子,曾因独杀二虎而扬名。
后有仙人赠予仙丹,便立地飞升,玉帝见我神通运用流畅,封我做了天蓬元帅。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名叫卞庄。
后因蟠桃宴上吃醉了酒,鬼迷心窍调戏嫦娥,被贬下凡尘错投猪胎。
玉帝便赐名猪刚鬣!
后遇观音,又赐名猪悟能,唐僧老和尚又给起了个猪八戒。
但这些名字都不是我之本名,希望圣贤今后称呼我卞庄便可。”
陈然神情不置可否,却也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些年的劫难,让你想通了不少事情?”
老猪错愕了一下,说:“想通又能怎样?我本以为自己命好,被神仙垂怜赐丹,上天又被玉帝看中,分配到紫薇大帝座下,做了北斗九星之天蓬,掌管天河。
可其实,这就是一个安排好的笑话,是佛家与道家协商之后的产物。
北斗本来只有七星,为了这个佛道两家的协议,生生又添了左辅右弼两星。
而我,就是右弼天蓬,连左辅都没有混上,就是活该被淘汰的人。”
说到此,老猪深深吸了口气,又说道:“想通此,我便今后再不信奉佛与道,今后便只跟在圣贤左右,侍奉圣贤!”
我特么是不是被pua了,这尼玛领一个大吃货,不知养不养得起?
“我说,你总叫我圣贤,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
老猪跪久了腿疼,便身子一歪,直接坐到了地上,说:“当初我们师徒将经文送去大唐之后,还没说两句话,十八罗汉便前来催促,说是回西方述职。
刚踏入佛国边界,如来便在此地迎接,他一掌拍与我胸前,将我一身法力散尽,现出公猪本相。
如来曾还言道,除非圣贤出手,不然汝这夯猪休想再变回人形。
这便是圣贤之名的由来。”
陈然冷哼一声,“那如来也忒自大了点,他的这些小把戏,我大罗金仙时候就能解,还圣贤!”
说着,他也不顾坐在地上的老猪,独自往一个方向走去。
走远了才说:“我们去旃檀功德寺,去解救你那老和尚师父。”
旃檀功德寺,名字听起来挺霸气威严,实则就是一间小窝棚。
对于最后给佛家掣肘的唐僧,如来要是能给他好待遇,那才是怪事。
“本以为唐长老仪表堂堂,没想到却是一个乞丐花子,真是可悲可叹啊!”
旃檀功德寺内,别说是日常的家具,就连个打坐的蒲团都没有。
不到十平米的一间小屋子内,地上铺满了稻草,一个破衣拉萨,头发奇长的人,面朝墙壁躺在那里。
从他时不时将手伸进裤子里挠挠屁股的动作,才能断定这是个活人。
陈然的话落,这个人甚至连身都没翻一下,只听他声音沙哑的说:“这位朋友,我不是你说的唐长老,你要是个有本事的,请给我来个痛快,陈袆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来世必然报答。”
好家伙,这个也改名字啦……陈然没有接话,看了一眼身边的老猪。
老猪当即冲地上之人说道:“师父,莫要怠慢了圣贤,圣贤是来救我们的。”
这个声音,唐僧不要太熟悉,要说西游一路他最喜欢的,必然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猪八戒。
“是你吗八戒?”唐僧艰难的原地滚了一下翻过身,才吃力的扶着地爬起身。
老猪皱着眉头,赶紧蹲下身扶起唐僧,嘴里却是说道:“不是八戒,请叫我卞庄!”
“好的八戒,为师知道你的心情,你以后也称为师陈袆便可。”
“好的师父,你管我叫卞庄就行。”
“好的八戒。”
唐僧说完,看向陈然,“这位圣贤,您真的是来救我们的?”
陈然点点头,“捎带手的事。”
说完,他凝聚出医圣慧眼,给唐僧做了个全身扫描。
好家伙,低血压、心肌萎缩、肌肉萎缩、前列腺炎……反正就是全身上下都是病,没有一块是好的。
也不全是,只有生机蓬勃而发,显然是吃了增长寿元的逆天宝物。
陈然当然不会吝啬给唐僧治疗,只见他伸出两指,轻轻点在了唐僧的眉心处。
唐僧只感觉一股神力进入他体内,他那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也当即消失。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欣喜的向陈然纳头拜倒,“多谢圣贤救治,陈袆十世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圣贤的恩情。”
“起来吧,我是听说了你们在通天河撕扯经书的事情,觉得你们也算心中有是非对错,才顺便营救你们。”
“唉!圣贤说道此,我陈袆真是汗颜。
不瞒圣贤,我这些时日一直在懊悔中度过,当初胆子太小,只给每本经书撕扯下那么一点点。
如果是现在,我非给他撕个稀巴烂,看他如来能怎样?”
陈然哈哈一笑,说:“那不得把如来气死,死之前也得拉你做垫背的。”
说完,陈然忽的眉头一皱,说:“对了,当初来到西天,坐那无底船儿渡河之际,你不是脱离肉体凡胎了么?
怎的我观你依旧是凡胎肉体,且还得了一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