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床上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二姑坐在床边满脸怒气，而表哥牛晓阳跪在地上，一副又挫又恼的样子。
    魏彦霞指着表哥的手在发抖，整个人气得不轻，伸手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后脑勺上，恨恨道：“你还是不是人，我说你怎么出去上班半年就回家来了，敢情你做了亏心事啊。”
    牛晓阳双手抱头闪躲，很是烦躁：“哎呀，妈，您别打了，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当孩子面呢，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你好意思说吗，你还是两个孩子的爹呢，现在就做了这种事儿啊，那是你亲表兄弟，办网站不备案，你咋这么能呢你。”
    “我哪知道会有这么大影响，还被警察抓到，把人抓走呢。我寻思现在做网站的这么多，别人也都不正规啊，也没啥事啊，咋就晓军让人给逮住了呢。”
    他虽然许懊恼，可接下来的话却都是不满：“再说了，凭什么他拿大头，我打下手啊，都是亲兄弟，他不偏心我这个亲戚，倒是给外人分红不少，我还不乐意呢。要我说，这就是他点背，活该。”
    魏晓雅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差一点就发出声音，几乎是本能的瞬间，她打开了手机录音器，里面的人还在说话。
    “你还说！”魏彦霞的巴掌狠狠抽在牛晓阳的脸上，她下意识地看了过来，魏晓雅有些惊，快步躲在一旁的洗手间，表哥牛晓阳过来开门来看。
    “没人啊？”他懒洋洋道。
    “咋不关好门啊，幸亏都睡了。”
    二姑魏彦霞走出来几步，似乎看到嫂子休息的那个屋子熄了灯，沉声把人又喊了回去：“做贼心虚吧你就，还不滚回来。”
    二人进了门，这次倒是关的严丝合缝，魏晓雅听见客厅没了动静才悠悠出来，她靠近门又听了两声，里面大致牛晓阳好声央求自己亲娘千万不要把事情捅出去，给自己好好收拾烂摊子。
    魏彦霞没好气地象征性又骂了他几句，叮嘱让牛晓阳把这事情烂在肚子里，谁都别提。
    牛晓阳自然好声好气地答应。
    魏晓雅看情况，折身回到休息的屋子，嫂子已经睡着了，她动作很轻地上了床。
    她反复打开手机盯着那段录音，心里思绪万千。
    **
    次日，魏晓雅是被电话吵醒的。
    妈妈李芳茹说先回家安置妥当，等第二天再把病好接回家，毕竟家里不比城里暖和，需要先把房间打扫一下，火炉生起来，才能回去。
    不然一大一小两个病号，怕是扛不住那环境。
    魏晓雅寻思一番，总归第二天人就回家了，她回去也没什么用，眼瞅着便到年关，哥哥的事情尽早解决为妙。
    她跟家里打了声招呼，便定了去津市的车。
    表姐接到消息便开车来车站接她，师宏源打着方向盘，却不忘叮嘱她：“晚上我定了酒店，一起吃饭，给你哥接风去去晦气。”
    魏晓雅没什么意见。
    师宏源先带着她去了魏晓军租住的地方，电梯门开了，楼道转角处第一户就是她哥。
    魏晓雅心情有点莫名，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打招呼，师宏源有所预料，便道：“该怎么就怎么，别有太多顾忌。”
    魏晓雅点了点头，敲响了门，半晌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哥哥魏晓军。
    “来了。”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快速反应过来，“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