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沈少爷一个外人插嘴吧?沈家主平日都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程夫人赤红着双目,愤恨的视线在程歌和沈君砚身上来回交织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早已捏紧,指甲都快陷到肉里了……
“我和小歌未来也是一家人,所以不算插手。
不过家父平日里是怎么教育我的,程夫人还真不必多虑,总比程家的好。”
沈君砚面无表情的与程夫人说着,见证了程夫人脸色由青到黑的全过程。
在教育这一块儿,程夫人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指点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从小时候,程歌被调换的时候,程夫人就不配了。
一个活生生的婴儿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调换,程家人都是瞎子吗?
恐怕,是压根不在乎吧?
程家人的骨子里都带有重男轻女的陋习思想。
所以当在看见程歌是女孩儿的时候,那股打鸡血似的期待也消磨殆尽了吧?
就连名字,都不是程远取的。
关于程歌从前的一切,沈君砚还在调查中,他总得了解她的过往,才能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的对她好,对她关心。
程冰,还有程家,总有一天,沈君砚要让他们意识到,沈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沈君砚真的这番话,让程夫人哑口无言,那喷火的视线直直的定在他的身上。
仔细一瞧,沈君砚和程歌有不少的共同点。
同样的生人勿近,冷漠无情,事不关己的姿态。
他们单独相处还好,但若是遇到敌对,他们就像炸了毛的刺猬似的,锋芒乍现!
程夫人赤红的双目发干发酸,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内心的犯罪因子肆意作祟。
她当初就该直接掐死程歌。
“好、你们未来是一家人,但这并不是你们像仇人一样对我的理由!”
“我还是那句话,小冰只是贪玩儿罢了,她无聊了才会在群里开那种玩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你从回来之后,小冰就一直想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和你好好相处,但你呢?一回来,就处处针对小冰?
我知道,你对小时候我没有及时发现你们被调换的这件事心存怨恨,你大可以直接发泄在我的身上!
小冰她还小,她好不容易才考进百华,现在又因为这件事被警察带走了,她会留下污点留下案底的!她会被百华劝退的!”
“程歌,你就那么的暇眦必报吗?程家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桀骜不驯,傲慢无礼……”
程夫人攥紧双手,恨不得把裤子掐出个洞来,此时她情绪非常激动。
说话的过程浑身都在抖,脸色涨红。
虽然面容憔悴,但脸上那对程歌的失望还有厌恶憎恨只增不减。
像是在对昔日仇人说话,没有半点她嘴里可笑的母爱。
每一句都在维护程冰,像是正如她所说的,京城的警方可以随便抓人,所以他们把程冰抓错了。
“案底?呵,程冰身上的案底还少吗?她身上那些人命足够京城刑警枪毙她几十回了!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她身上的人命呢?他们就活该含着屈辱死去吗?”
“暇眦必报?这几个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乱用?
程夫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跟我说话,难不成是想把她身上那些破事,全倒在我的身上不成?想让我当替罪羊啊?”
程夫人的话对程歌而言简直是荒谬至极,所以京城警方在她眼里是什么?一群吃干饭的吗?
程冰若是真没事,她还真的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手上的十几条人命不能死不瞑目。
来程家不过一个月,程冰把她所有底线和雷区都踩完了,怎么不见程夫人关心她一句?
靠在椅子上的程歌面色并不好看,虽说嘴上挂着笑意,但这抹更多的是嘲讽,对程夫人的讽刺。
此时,窗外照射在程歌侧面的白色晃眼阳光,就像是凛冬深林的雾凇,逼人的寒冷。
如她的面部表情一样,冷若冰霜,毫无情绪可言。
“我不是这意思,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和小冰和解,她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程夫人听着程歌这些话,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尤其是看向程歌的目光,难以置信的同时,还有着深深地厌恶。
似乎并没有想到,程歌居然能那么忤逆她?
天底下如果都是程歌这样的孩子,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她可没见过,程冰何时针对她了,难不成程歌是有被害妄想症?
程夫人现在昂首挺胸,高高在上的姿态,倒像是程歌不识好歹了?
不过……
程歌又是低头冷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撑着下巴,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程夫人,我记得,您是来找我和程冰和解的吧?那就是求着我放过程冰了?
那我怎么就看不出一点儿求人该有的态度呢?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之前的交代,轻了。”
程歌嗓音微扬着,从胸腔内震出的慵懒更是让人寒毛直竖,脸上波澜不惊。
安静地像是被冰封的湖,表面看着很平平无奇很安全的样子。
但只要一踏上去,便会坠入冰冷无情的湖里,难以挣扎。
她的气场,实在是太强悍了。
若程夫人是嫌疑犯,也许会不打自招……
程夫人因为程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而恍惚了一瞬,内心居然有了想要退缩的念头。
但理智一想,程冰此时不知所踪,也许就是程歌在背后操控的。
她和京城警方那边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歌,我是你的母亲,她是你的妹妹!难道还想让我跪下,来求你放过她吗?”
程夫人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紧皱的眉心始终没有松开,话里话外,都用母亲当挡箭牌,想让程歌就范。
在程夫人严厉的视线下,对面的程歌凝思片刻,随后弯了一下唇瓣。
“那你跪吧,反正我不会放过程冰。”
程夫人怒了,像是炸弹一样炸开,噌一下拍桌而起,怒目而视于程歌。
“程歌!我是你母亲!”
程歌动作不变,冷声响起。
“少来道德绑架这一套,老子不吃。”
“你是我妈又如何?秦侦都得敬我三分。
而你,只是我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妈而已,少拿这个逼我就范,这世界上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秦侦,是e国最高领导人,e国的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