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程歌也没察觉到。
屋内实在漆黑,光源只有窗外那朦胧月色,所以程歌顺手开了灯。
啪嗒一下,屋内明亮一片,沈君砚的眼帘低了低。
片刻,才从墙上挺起背来,缓步往程歌走去,一下抱住了程歌,薄唇贴在她肩头轻轻轻蹭着。
嗓音暗哑,很是低浅,“总不能让你等急了吧?”
“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如果此时并非沈君砚在这儿,而是其他人,也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程歌身上戾气太重,只不过被压制着。
但……天知道沈君砚现在有多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
体温也渐渐升高,揽着程歌腰肢的手又抖又紧,胆战心惊地。
程歌闻言,又想起了云端挖墙角的那件事,所以眸中一冷,声音明显冰冷几分,颇有些不耐烦。
“没什么,工作上总有不顺心的。”
“倒是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感觉特别粘人,这么大个儿,就像三个月大的孩子。
感觉到他在发抖,程歌没多想,抬手也抱住了他。
难道……最近又冷落他了?
这男人……那么欲求不满呢?
沈君砚阖着眸,轻轻嗅着她颈间的馨香,喉结紧张地吞咽不下数次,半天才磕磕巴巴继续说。
“……没吧?就是看到你心情不好,所以也有点儿难过,所以……能说说么?”
他仍然不知死活的追问,冷峻的容颜上布满了心虚。
但从声音上,还真听不出怪异之处来。
像真的好奇般,不停追问。
对此,程歌无奈弯唇笑了声,“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好,就是觉得很烦。”
“就十三岁成立宏华那年一直有个**挖我墙角,被他抢走了不少栋梁之材,所以头疼到现在。”
“你说他是不是个厚颜无耻的东西?就这样连个员工都招不到的废铜烂铁,还胜任国家第二研究院?朽木不可雕也。”
被骂得狗血淋头、云端狗本人:……
别看程歌骂得如此平静,实则内心不知道多想把云端那条狗一枪崩了。
沈君砚滚了半下喉结,静静听着训,心跳愈加变快。
不过,程歌骂完这句就没有后文了,估计是千万句脏话都难解心头之恨吧。
察觉到她不再继续,沈君砚这才搭腔,狠狠骂了自己一波。
“对,他就是个愚不可及、笨头笨脑的猪!就是坨废铜烂铁……害得我们小歌那么伤头脑。”
“他就应该……背着荆条来认罪!再把当年挖过去的人才全都送回来……”
沈君砚埋在她肩膀颈间,低哑着嗓音一直说着,又一次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效果显着,程歌气消了些。
“骂得那么狠?万一找到你头上还得了?”
这还是程歌第一次见他如此谩骂一个人,看样子气焰比她还大。
难道……
云端那条狗……也招惹沈君砚了?
沈君砚背着她动了几下眼皮,吐字不怎么清晰。
“那就让他找,找到了……我把他踹地上给你赔罪,直到你满意为止……”
两个月时间,该怎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密呢?
不行,他得学厨艺了。
栓住一个女人的心,得先栓住她的胃。
只要把人无微不至伺候好了,也许……能躲过一劫?
沈君砚的话让程歌忍不住笑了声,没听出异样来,点点头。
“行,别到时候把我抖出来,我还不想看到他那张嘴脸。”
“不过值得欣赏的是他还有点儿能耐,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破不了他的防火墙,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等会儿再试试,看今年进步了没。”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沈君砚一抖,抱着程歌的胳膊收紧了些。
“今、今晚啊?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不好吗?别因为这种小人浪费你的睡眠时间啊?”
要说那几个防火墙,也算得上沈君砚的巅峰了,特意请教了前世界第一,花了几个通宵才完美画上句号。
在没遇到程歌之前,沈君砚的确听说院内的防火墙一直在被攻击。
而且几次险些被攻破破译,可谓是心惊肉跳。
但当时沈君砚并未多关注,因为他很有信心,没人能成功。
现在……
某人感觉被悬挂在油锅上方,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死路一条。
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程歌感觉到沈君砚在发抖,不过她还在气头上也就并未多在意了,这屋内没开暖气,许是冻着了。
“把衣服敞开来干什么?也不怕着凉?嫌自己身体素质太好了?”
程歌一开始就想问了,再敞点儿,整个上半身就露出来了。
况且头发还没吹干,还在滴着水滴呢。
遭一训,沈君砚这才不舍的松开了她,漆黑又闪烁的眸子深深望着她,唇瓣弯出不值钱的弧度。
“皮糙肉厚,不会着凉的。”
“而且,身体素质不好的话,我可没脸做你男朋友啊?”
“呵,嘴贫,把头发擦干了,睡觉。”
“感冒了可别赖我。”
程歌没好气把沈君砚故意敞开的睡袍勾上,又像是不经意般,用大拇指腹抹了下他锁骨上的黑痣。
明晃晃的撩拨,让沈君砚黑眸中染上晦暗。
情欲像是颗炸弹,在他眼里炸开。
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半滚喉结,眸底笑意更甚。
“先……接个吻?”
自从跟程歌谈恋爱以后,沈君砚就像个瘾君子似的,总是对她的吻上瘾。
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缠绵。
程歌一顿,唇角往一边弯了弯,抬起胳膊勾住沈君砚的脖子。
而他也配合地弯下了身,细长如玉的手轻轻捧住她的后脑勺。
偏过头与她唇紧贴着唇,阖着眸与她放肆缠吻。
房间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
程歌一边亲着他,一边将手移到了沈君砚的锁骨上。
在那处缓缓画着圆圈,时轻时重,很是暧昧。
而沈君砚的手则落在了她的腰上,把人抱得很紧,好像要把程歌摁进血肉里。
同时却又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
这个吻很漫长。
小半个小时后,程歌微微喘息地推开了他,跟堵墙似的。
吃不饱?
“还不去吹头发?”
嘴都亲肿了,还跟喂不饱的狼一样。
见她被惹恼了,沈君砚也没再缠着她,老老实实去擦头发了。
实际也没什么可擦
就是一照镜子,锁骨那块儿很红,还有几道细微的血口子。
哎,还是没轻没重,把她亲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