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存了这样的心思,单凭人家的三言两语,又怎么可能利用的了你?“薛言摇了摇头,道。
”因为这件事,府里老三的媳妇被气的早产,差一点就一尸两命。“
”昨日夜里,阿娴她依旧心有不甘,带了一个剪子去到小柒那儿,一言不合就朝她刺去。若不是小柒懂的武艺,如今会是怎样的后果,我不敢想象。“
”李大人,这样的人我们将军府是无论如何不敢再留在府里了。“
”至于你们方才进门时看到的,为何要将她捆住,是因为我们担心她性子执拗,一时想不开自尽。尽管她做了这些错事,我们也并不希望闹出人命来。她是你们辛苦生养的孩子,即便嫁进了将军府,我们也没有随意处置她的权利,还是将人全须全尾的还给你们吧。“
薛言将所有的事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李大人夫妇。
一直在叫嚣的李夫人也沉默了下来。她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辩驳,却发现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李大人沉默了许多,他对着祁啸廷和薛言拱了拱手,道:“将军、夫人,她做出这样的事,即便身为父母,我们也无法替她辨驳。只是,她既然 已经嫁入将军府,那便是你们将军府的人,要打要罚我们绝无二话。只是和离事关重大,还请两位三思。”
他不愿意让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再回到娘家,惹人口舌。这让他脸上无光。
薛言却是摇了摇头,道:“若是再留她在府里,我不知道她还会做出怎么的事来。无论是伤了旁人,还是伤了她自己,都是将军府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请李大人见谅。”
说罢,薛言转头道:“祁诺。”
“是。”祁诺会意,从怀中拿出一份和离书,放在李芷娴面前,道:“签了吧。咱们好聚好散。好歹夫妻一场,你放心,你的嫁妆我会如数还与你,还有这些年来我积攒下的银子,也全部给你带走。你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见祁诺连和离书都拿出来了,李芷娴慌了神,她颤抖着声音:“不……我不签!”
“阿娴和姑爷是圣上赐婚,你们不可以就这样休了她!”李夫人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叫喊出声。
“不是休妻,是和离。”薛言指证道。
“和离也不行。既然是圣上赐婚,他们生生世世都要绑在一起,不能分开!你们要和离,那就是抗旨,我要面圣!”李夫人叫喊道。
薛言看着她,道:“夫人又何必要将事情闹大了呢?若是进宫面圣,我们难免要将这些事再拿出来解释一番,这对于阿娴又有什么好处呢?不如就如祁诺说的那样,好聚好散。这些事,将军府不会往外说半个字,尽可能的保护阿娴的颜面。这样不好么?”
“颜面?都和离了,还能有什么颜面?!我们家阿娴和你们女儿不一样,她脸皮薄,禁不得这些!”李夫人着急之下失了分寸,口不择言道。
薛言原本还是好声好气的说话,可听了李夫人这话,也阴沉了脸色,道:“既然如此,那夫人请便吧。这和离将军府心意已决,若是圣上因此降罪,将军府承受了便是。”
她转眼看向李大人,道:“李大人,阿娴你们先带回去吧。后续的事,你们是息事宁人也好,求见圣上也罢,总归给我们一个说法。来人,送客!”
“不!阿娴不回去,她如今还是你们将军府的儿媳妇,你们凭什么赶她出门?!”李夫人坚决不同意。
李大人见将军府态度坚决,也知道再磨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他站起身,道:“将军、夫人,人我们先带回去,我会好生管教。至于和离,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还望慎重。“
”老爷!“李夫人不愿意,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李大人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回去!”
心有不甘的李夫人,和哭哭啼啼的李芷娴就这样被李大人带了出去。将军府的大堂又恢复了平静。
祁诺转身在祁啸廷夫妇面前一撩衣袍,跪了下来,道:“儿子不孝,让爹娘为难了。”
薛言叹了口气道:”许多事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再继续下去只会错上加错。罢了,你回去将她的东西收一收,派人送过去吧。“
……
处理二哥院子里头的事,祁柒并不适合在场。
此时,她正陪在周映晚的身侧,逗弄着怀中刚刚出生的小婴儿。
小家伙此时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尽管睁的还不算大,眸光却是清澈闪亮。她将一根手指塞在口中,“饶有滋味”的吮吸着。
祁柒好笑地轻轻拿开她的小手,用柔软的帕子小心的替她擦去手中沾染上的口水,就如同护一个珍宝一般。
“不用擦的。一会儿她就又塞进嘴里了。”周映晚笑着说道。
她头上戴着保暖的头巾,躺在床上,目光温柔的瞧着孩子。完全没有了以往那般风风火火的模样。
“三嫂如今可是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果然做了母亲就是不一样。”祁柒笑着打趣道。
“是啊,看着她软软糯糯的躺在我身边,又想起她遭了那么大的罪才来到这世上,我就忍不住的心疼。我就想着怎么疼她都是不够的。”周映晚的目光中满是柔和、慈爱。
“可不单单是你,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祁柒低头看着怀里头只清醒了一瞬,又睡过去的小家伙,也是抑制不住的宠溺。
“可是太宠了也不行。等她长大一点,我就让她跟着你学本事。也不用像你这般厉害,那样学艺太受罪了,我舍不得。就是让她学上一两分,有个自保的能力也就行了。“周映晚一边说着,一边让奶娘将小丫头抱去休息:”若是她能多像你一些,我也就足足了。”
“小妹是很好,可是你也不差啊。咱们的女儿,多像你一些就很好。”祁竞笑着从外头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从外头买回来的蜜饯,“他们家今日出了新品,你快尝尝。”
周映晚生产亏了身子,得吃太医开的药。可是周映晚怕苦,每次都要配着蜜饯才可以。祁竞便去了京城最好的蜜饯铺子,精心挑选了她最爱吃的口味。
见祁竞回来,祁柒笑着站起了身,也伸手捻了一颗蜜饯放在口中,笑着道:“甜得发腻,就像你们俩一样。我受不了,先走了。”
难得见祁柒露出小女儿的俏皮模样,祁竞朝她拍了过去,笑骂道:“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