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符离塞军营之中,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一片营地。几个楚军士卒围坐在火边,一边啃着干粮,一边低声交谈着。
“听说了吗?秦军前锋距离符离塞已经不到二十里了!”一名士卒满脸叹息地说道。
其他人闻言,纷纷凑过来,满脸惊讶。
有人忍不住问道:“怎么可能?咱们外面不是还有好多负责防御的弟兄们吗?”
“唉,早就顶不住了。听前面的兄弟们说,那些秦人太可怕了,一个铜头铁脑,剑刺上去连皮都破不了。
这些天,伤兵营都快住不下了。”
另一个士卒压低声音道,“我听小道消息说,秦军马上就要攻破最后一道防线了!”
“这么快?”有人惊呼出声,脸上露出一丝恐惧。
毕竟,秦军的强大是众所周知的,而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又能做些什么呢?
“是啊,秦军马上就要来了。”另一个士卒附和道,“咱们得赶紧做好准备,说不定明天就得跟秦人打一场硬仗了。”
虽然这两天他们一直和秦人那些飞在天上的怪鸟作战,但是那些东西实在太灵活了,他们根本无法奈何它们,只能被动挨打,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灭火。如今秦军即将到来,他们不禁感到一阵紧张。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突然想起了家里还没过门的媳妇,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俺那未过门的媳妇咋样了,俺好想她啊。”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士卒的共鸣,大伙儿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家乡。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唉,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吧。”有人轻声叹息道。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思乡之情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名军官匆匆赶来,将他们的伙长叫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伙长回来传达命令:“弟兄们,收拾行囊,咱们准备撤退!”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要撤退。但军令如山,他们不敢违抗,只得迅速收拾好行李,跟着队伍离开了符离塞。
于是乎,夜幕降临之际,符离塞内的楚军士兵们便开始悄无声息地撤离这个军事要地。他们不仅带走了全部的粮草物资,连武器装备也都一件不剩地带走了,仅留下不足千人的兵力作为断后的部队。
次日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符离塞已悄然变成了一座空城。唯有那飘扬在城墙上的楚国军旗,似乎还在默默诉说着昔日的荣光。
时间来到次日清晨,机关朱雀按照惯例前来对符离塞实施轰炸,但令人惊讶的是,下方的符离塞竟任由熊熊烈火肆虐,却不见有任何人出来救火。
机关朱雀的操作人员几经考虑,方才派人冒险降低高度,查看城中虚实,却愕然发现,昨日还是重兵把守的要塞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透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发现这一点的机关朱雀操作人员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乔松。
就在同一时刻,另一路负责从地面上推进的任嚣与赵佗所率领的大军成功击溃了负责断后的楚军守军防御,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战,战令里符离塞前的山岗,成功推进到了关口之下,同样惊讶地发现符离塞已经空无一人。
……
彭城……
两个消息一前一后的飞到乔松的面前,让他着实是感到意外。
王翦两人倒是对项燕高看了一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项燕壮士断腕这一手,的确是够魄力。
“君上,项燕此子,定是带着大军从符离以西撤离了。
末将建议,尽快找到项燕大军的踪迹,同时加快对影虎军团的围剿进度。
否则,末将担心这两者相互靠拢,合兵一处。”
李牧沉声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影虎已经深陷包围,我倒是认为,项燕撤退的可能比较大。”王翦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乔松没有准确采纳二人任何一人的意见,而是赞了二人一句,转而道:“两位所言皆有道理,欲确定项燕的目的,还是要先找到其踪迹。
本君会派人以符离向西搜索,大军行动迟缓,他们跑不远的。”
“传令李信,告诉他,笼子里的猎物已经跑了,他却到现在连楚军的防线都没彻底打穿。
问问他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给本君滚回去奶孩子去!”
王翦和李牧对视了一眼,不禁嘿然一笑。真没想到,咱们家君上还有如此……嗯,粗鄙的一面。
嗯,不过这话听起来确实解气。李信那小子,带着二十万人,连符离塞的边都没摸到。
虽说他最初的任务是牵制,可问题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后来局势已经发生那么大的变化,这小子打起仗来还是磨磨唧唧的,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随行的书记官有些懵,手里的笔举在空中不知该如何下笔。
乔松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就这么写,一个字儿都不准改!”
书记官嘴角抽了抽,道了声唯。管他呢,爱咋咋地吧,反正挨训的又不是我。
……
可想而知,当李信接到乔松的训斥之时,一张脸有多臭。
发了狠的李信当即留五万大军打通通往符离塞的道路,配合中路大军彻底拿下淮北的北部。而自己则是率领大军,查清楚项燕的撤退方向之后,便追了出去。
所谓知耻而后勇,这家伙亲率铁骑,径直追了出去。
项燕麾下各路大军汇合之后足有七八万人,这么多人行踪自然难以隐藏,很快就被抓到了。
不得已之下,项燕只好逐渐派大军断后,以拖住秦军前进的步伐。
于是,李信和项燕便进入了一追一逃的局面。
……
淮北的战场风云变幻之际,淮南的楚国都城寿春同样陷入了动荡之中。
屈景昭三大族从族地调来的大军趁着玄鹤军团没有回防的功夫,将寿春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掌控了宫禁和城卫军的项蛰这个时候才知道,扎根于楚国数百年的三姓到底有多可怕。
看着外面那些装备精良,气势逼人的大军,项蛰是又惊又气,愤怒的拍着城头上的垛口。
“这帮老不死的,竟然藏的这么深!简直是可恶。
以往秦人来袭的时候,一个个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人没人的,这会儿一个个都暴露了吧!”
“呵,要不然,你以为寡人能活的那么憋屈?”
身后阴暗的角落里,敞着衣服,一副醉态的负刍说道:“你爹,他们,其实都收一丘之貉,没什么区别。
你爹口口声声为了楚国,结果把寡人囚禁了。
寡人本以为能说服屈延那个老东西,拿下你爹。可没想到,这老东西却想要抛弃寡人,另立新主。
只能说,尔等逆臣,亡楚之心不死啊。”
项蛰阴沉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屈延那老东西的确能耐得住性子,把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然后借了个由头带着亲信离开了寿春城,直接带着屈景昭三族,还有一位被分封到其他地方的王族公子回到了寿春,说是要楚王已死,要拥立新王。
而玄鹤军团回来之后,直接决定旁观。看这场王位之争,谁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所以,如今的寿春,也是三方鼎力,乱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