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有一句老话叫天高皇帝远,西藏距离大明的统治实在太远了,足足有几千里之遥,想要对如此边陲的地方实行有效的统治,而且还是人民稀少,还是以外来敌对的方式进行统治,难度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慧根喇嘛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汉王殿下实不相瞒,我在来到大明的这些时日已经知道了西藏大明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做到的,就算我现在同意和你合作,但是保守和反对的势力依旧强大。”
“我承认,虽然是掌握着实权的一号人物,但是我还有师弟,我们是政教合一的体系,和那些大地主是山头林立,虽然在相互制衡的同时,他们并不会听从我们的管理。”
“所以您想要通过我来控制所谓的傀儡灵童,再控制整个西藏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到慧根喇嘛的解释,朱林只是微微一笑,在他眼中,这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
“这就是大明的事情了,不需要大师操心,反对的势力强大,那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完了吗?”
“我不相信他们之间是铁板一块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便可以将人拉拢过来,哪怕金钱解决不了问题,我大明有的是枪炮。”
“只要你愿意配合,那一切都好说。”
朱林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先让暗卫和锦衣卫提前的前入西藏,了解里面的势力分布以及大体的情形,看哪些人是可以拉拢哪些人是必须铲除的。
其次,便是将军队以合理的理由送到布达拉宫的周围,也就是他们佛教和大贵族奴隶主的聚集之地。
军权任何行为的一种保障,如果背后没有枪杆子,腰杆子自然也就硬不起来。
但是大明和那些奴隶主都是划区而治的,如果大明的军队贸然进入他们的领地,恐怕就会打草惊蛇,如果目的提前暴露,让他们有了准备,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大明,虽然事情可以解决,但花费的功夫可就大了很多了。
大明的目的便是将西藏以最小的代价收入囊中,能少杀人就少杀人。
“所以必须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将军队运送过去,那么护送灵童回归以及押送礼品,这个借口是极其合理的。”
“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我派一万士兵押送着大量的财宝,护送着你们的喇嘛和活佛回归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你们地盘,然后戒备起来。”
“如果这些人愿意接受大明改编的政策,那这些人便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他们固守自己的利益,大明也尊重他们的选择,不过这些士兵会将他们的性命全部收走。”
在决定了对策之后,朱林便回到了奉天殿向皇上汇报结果。
皇上认为朱林的计划十分可行。
过了三十日之后,锦衣卫已经将打探来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南京。
西藏那地方虽然人数不多,实情却是错综复杂。
饱受剥削的农奴大概有两百多万,而其中统治的人不过万余人,这些人中正经能打的士兵只有七八千人,而且还掌握在三股势力的手中。
一股势力便是游走在西藏各地的马匪,他们四处打劫,无恶不作,属于三不管的类型。
大概有一千多人。
“大概有三千人是僧兵,也就是西藏佛教的护法,平时用来保护土地,欺压百姓和那些大地主奴隶主分庭抗礼用的,剩余的兵力自然在奴隶主的手中。”
“奴隶这种东西很普遍,他并不是掌握在奴隶主的手中,像那些喇嘛以及马匪手下都有大量的奴隶供养他们。”
藏传佛教中还有两个实权人物,分别是慧根的师弟慧能和慧通,但是师兄弟二人不合并,不能拧成一股绳,所以才让慧根这个势力最大,资质最后的人掌握了的权。
是根据暗卫传来的消息,在慧根不在的这些时候,这二人小动作不断。
至于奴隶主,有些势力的又三个,萨留拉温和阿坤,分别占据着水源最丰富土地最肥沃的草地,几人大概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但是小摩擦也不断。
当时还打听到了一个盛会的消息,那就是浴佛节祈愿大法会。
在西藏佛教来说是一个极其盛大的法会,周围有名的人都会朝拜聚会,表示对佛的尊敬。
这是一个难得的时机,如果在这些时机可以将其围住,然后逼其进行谈判,或许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朱林在拿到这些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汇报给了皇上,皇上很满意,当即决定派人前去着手处理西藏事宜,争取快速完成。
“这件事情要不要我亲自走一趟?”
“之前你不是说想要迁都北京吗?而且做出的规划已经彻底完成,地址已经选好,就在元大都已经彻底荒废的遗址上将其推倒,重建扩大范围。”
“彻底的建立新的紫禁城,我觉得为大明选址迁都的事情更加重要,这种事情随便派一个将军去解决就好了,你要不要再去审视一下图纸,还有注意的事项以及准备的物料和预计动工的预算。”朱标说。
之前选定南京,只是作为暂定的都城,毕竟刘伯温说过,这里是偏安之地,龙气已散,需要将都城安定在北方,才可以重振汉族的雄风,朱元璋对此事大为赞同的,只不过因为众多的事情推迟了不少,如今在永昌一朝正式实现的时候。
元大都便是元朝皇宫的遗址,不过已经四十年没人住了,想来也残破不堪,再加上交通不便,水流不利,推倒重来,破而后立,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要修建皇宫,恐怕要出动几百万的民夫,甚至是耗费上亿两白银,花费十年的时间,这可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工程。
甚至动工的时候还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勘探风水算测吉凶,毕竟是给皇上准备的居住的地方,什么都要恰到好处才能配得上皇家的身份和体面。
朱林仔细想了一下,迁都这事情确实是最重要的,是必定要将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分开,而且还会留下一套班底驻守南京,将南京作为陪都两京制便正式建立。
迁都的意义重大,可不是为了换一个地方。
之前迁都的事宜只是草草的说过,并没有制定正式的章程,将这件事情昭告朝堂和天下,之后恐怕又会引起风云和动荡。
政治中心的迁移必定会改变大部分的商业和生态结构。
变化代表着危机,同时也隐藏着机遇。
第二日,大朝会。
朱标便将选一个人去土上处理西藏事务,拿到了台面上,希望大家踊跃参加,毕竟对待西藏这事情的难度不高,但是成就很大,属于一个低投资,高回报的事。
如果能将这件事情漂漂亮亮的办好,定然能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一个能成干力的形象,给自己的仕途和政绩上添上一个大大的筹码和亮点。
说白了,只是去一个人监管就行了。制定的计划已经完成,汉王已经写好了手册,只要按着流程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巨大的问题。
一时间,不论是文臣和武将都跃跃欲试,但是没有毛遂自荐的,只是相互推举。
“臣推举常茂…”吏部侍郎率先开口。
吏部侍郎不用看,那是皇上的人推举常茂,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上这是想给常家施加恩典,因此将这个到嘴的肥肉送到了常家的口中,但是自己不能开口,免得让天下以及臣工诟病他任人唯亲。
“臣虽然是个文官,但也有报国之志。臣铁炫请求韦建军一同前往西藏主办西藏的事宜。”督察院御史铁铉站了出来。
“打仗开疆拓土平定四周。这是我们武将的事,你们这些文绉绉的读书人凑什么热闹,哪凉着哪呆着去。”李景隆出言不逊。
在他眼里,这二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武将的功绩都不够分,这些文官还想着出来抢肉吃,太不要脸了。
朱林当时制定过规矩,王位除了皇上亲封以外,他们的儿子想要继承,必须都要有一定的功绩才可以爵位,同样要不然爵位就会降级。
李景隆如果再不努力的话,他的儿子日后可只能变成侯爵了。
李景隆的话就像点燃了一个导火索文成和武将,平时就看不对眼,当即就互相开始了人身攻击,一时间武将的污言秽语,文官的阴阳怪气将朝堂搞得那是乌烟瘴气。
高端的吵架往往用最朴素的方式以及最粗俗的语言进行,这些士大夫生起气来,骂起人来没有素质起来,和那些市井匪徒升斗小民没有任何的区别。
同样都是人身攻击那么高尚给谁看。
“不知李相爷有何看法,如果您心中有认为合适的人选,也可以举荐。”
朱标突然瞥见丞相李祺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有些不爽,因此问问他有何高见?
凭什么自己被这些臣子吵得头大,他却可以在旁边摸鱼。
“总以为此事过于复杂,需要仔细商议,而且您是皇上自行决定即可,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所派之人一言一行都代表朝廷里面的油水和门道颇多,一定要派一个慎重之人方能解决。”
李祺看起来是大公无私的说话,其实已经在刻意的提醒皇上了,里面的油水颇多,一定要派慎重的人。
常家兄弟是慎重的人吗?
显然不是。
皇上认为李祺说的对,与其听这些文官武将扯皮,还不如他提前做好决定,在暗中平衡各方势力之后,拍板决定,在这里吵吵个什么时候是个头
本来还想提一嘴迁都的事情,但是看到如今这副乱象,他还是把这件事情埋到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朱林和皇上走在皇宫之中,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我总觉得丞相今天话里有话,你说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
“说白了,李家现在是明哲保身,之前被你们敲打了一番之后,已经让出了太多的利益,他们现在也无力再进去,只是开始守住自己家剩下的一亩三分地也就行了,说白了,他现在只是占着一个位置。”
“淮西一派的武将已经开始逐步的凋零,这都一派的文臣势力逐渐开始壮大,他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虽然说不会在你面前博得多少好感,但胜在不会出差错。”
“但是他所说的各方势力关系错综复杂,里面有很多的油水,一定要派慎之又慎的人前去,倒不是一句假话。”
“你认为谁去最合适?”
“我去,况且太上皇也不正是想让我出去溜达溜达吗?”
朱林的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你想削我的羽翼,我正好出去转一圈给你,时间和机会。
“如今,有更重要的是指望着你,你还是推荐一个人吧。”
“皇上,王爷,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二位。”
“臣弟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
“看你们兄弟二人有说有笑的,在商量什么?能不能让我也知道知道?”
朱林和朱标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皇后来到如此之快。
朱标虽然想要提携常家,但是他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后,虽然他和皇后伉俪情深,但是后宫不得干政,他也不会将过多的政务和皇后分享。
“这不是在商量西藏的事情,派谁前去处置妥协一些吗?只是他们一个两个全都是毛遂自荐,一时间也拿不定人选。”
“我认为派大明的宗室却显得比较慎重。”
“看来皇后已有人选,不如说出来让汉王殿下也参谋参谋。”
“臣妾遇见不如让太子殿下去看看如何?太子已经加冠,让他一直呆在皇宫,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皇上像他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已经走南闯北,巡游天下了,不如给太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皇上,你以为呢?”
“不可!”
“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只有太子绝对不行。”
“为何?”皇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