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鄙薄的看着被人围住的虞娇娇,真是小瞧她了。
虞娇娇打了那么多场,累的一身汗,女皇安排蒋娉婷领着她去沐浴更衣。
“圣人吩咐我带虞小将军去休息,请随我来。”
虞娇娇生性警觉,她对蒋娉婷不熟悉,但方才瞧见她与曾氏兄弟眉来眼去,生怕是那两人做局害她,眼巴巴的看向段允贤。
段允贤道:“去吧,一会儿要开宴,你穿的脏兮兮,对主不敬。”
虞娇娇一走,众人也都做了鸟兽散,成群结队的在御花园逛,御花园摆了乐器、纸笔,还有投壶的物品供他们玩。
赵裕拉着胞弟赵初走在赵中璿兄弟身后,小声交代,“一会儿在宴上,你要守好规矩,可不能贪嘴。”
“我知道!”赵初不耐烦回答。
赵裕知道他贪恋女色,在府里胡闹被母妃训斥后,跟六哥赵烨结识了京都几位有名纨绔,连日约着逛青楼,被贺三郎追着骂了几回,好几日没外出了。
他也是男人,年轻气盛又憋了几日火,若有女子刻意引诱,定然会把持不住,
他不放心的叮嘱:“也不能乱看,尤其是不能往宫人身上看。”
贱籍女子就罢了,官眷和宫人断然不能染指。
赵烨笑道:“进宫前何侧妃都交代过了,十郎都快十五了,懂的分寸,七弟不用这般紧张。”
赵裕抿唇,“十郎也是六哥的弟弟,我们是一家人。”
赵烨的生母宋媵妾就是个小人,他母妃因苦水玫瑰的事责罚了她女儿赵金菲,她就叫有姿色的丫鬟引诱赵初。
赵初说睡舞妓是受那些丫鬟怂恿,舞妓有孕肯定是她告诉父王,事后又充好人,让赵烨带赵初出去散心,结果却让他染上恶习。
因母妃不许十郎狎妓,导致母子离心。
现在赵初对花言巧语的宋媵妾,比对他母妃还亲。
一环套一环,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难挽回了。
“七哥若是不想我狎妓,就说服九哥早些成亲,我若娶了妻,母妃自然不会再管我。”
他母妃就是怕他弄个庶长子出来,以后不好说亲,她也不想想,皇祖母对他们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只要父王能取得皇祖母的欢心,凭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娶不来。
赵中璿蹙眉,回头问他,“你哪来的银子狎妓?”
赵初得意的说:“有的是人巴结我,哪里用得着我自己出银子。”
赵元璟低头,轻声对赵元琰说:“女人是老虎,你可别和你十哥学。”
赵玉蓉道:“九哥你就放心吧,母妃现在已经不让女婢在十二弟屋中侍候了,他院里就只有两个奶娘,其余都是小厮。”
“你也要注意,和姐妹们出去游玩多长个心眼,不要落单,也不要同别家的公子单独相处,贴身之物要放好。”
赵元琰吐了吐舌头,“母妃眼下不许我和六姐出去玩,赴宴都不带六姐。”
自九哥进宫,就没人明着羞辱他们了,但却被母妃禁止出府了。
赵元璟问赵玉蓉,“你觉得你裴表兄如何?”
“表……”赵玉蓉脸红,细弱蚊声的回答,“裴表兄人很好。”
但母妃不一定同意这门亲事,家里现在有了起色,她更想同外臣结亲拉助力。
赵元璟寻思着找机会回王府看看,家里的糟心事母妃没同他说,他还不知府上已生乱象。
他对招财和进宝说道:“你们先帮我照看他们,我的东西落在比武场了,去去就回。”
“郡王告诉奴才丢了什么,奴才去替您找。”招财道。
“丢了一块杏仁酥。”
招财:“……”
杏仁酥御膳房多的是,编理由也编个靠谱的。
“诺。”
赵元璟返回来时路,到了招财进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往虞娇娇沐浴的宫殿走。
宫人慢吞吞的为虞娇娇清洗了头发,又要伺候她沐浴。
虞娇娇戒备的把大刀横在浴桶上,“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洗。”
蒋娉婷见她坚持,也不再勉强,“我就在外殿,小将军若有需要随时叫我。”
宫人将干净的衣裳放下,跟着蒋娉婷出了净殿。
虞娇娇泼灭了殿内的熏香,拿澡豆涂在巾子上,淋湿身子,飞快的将泡沫打满全身,又快速跳入浴桶冲洗干净。
蒋娉婷一盏茶还没喝完,虞娇娇就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她面前。
蒋娉婷:“?????”
她就听见呼呼啦啦的水声,这就洗完了?
谁家沐浴这么快?
该来的人还没来呢!
“五姑娘沐浴完定然口渴,我让人煮了茶汤给姑娘解渴。”
“我刚喝过洗澡水,眼下并不渴。”虞娇娇对错愕的蒋娉婷道,“女官事忙,留个宫人替我干发即可。”
蒋娉婷让人将加了药的茶水撤下,指了个宫人伺候她,僵硬的起身,“五姑娘有事就差遣她去做,我便先离开了。”
虞娇娇颔首,坐在镜前让宫人替她干发。
赵元璟在殿外目送蒋娉婷和迟来的贺武离去,等她支走宫人清理她的软甲,才偷偷摸摸的走进去。
“小兕子,哥哥来了!”
虞娇娇翻了个白眼,“油腔滑调跟谁学的?”
“戏里都是这般唱的,你喜不喜欢?”
他日日陪女皇看戏,顺便学了几招书生哄骗女子芳心的法子。
“酸腐书生写的话本子,一点真情实意都没有,你可别学了。”虞娇娇拉着他出了大殿,钻进湘妃竹林中,寻了隐蔽的角落蹲下,问他,“你昨日同圣人说了什么?”
赵元璟憋笑,温柔的唤了她一声,“小兕子。”
他说她是只莽撞又有孝心的小犀牛,还说她肯定在思考如何拍龙屁。
虞娇娇瞪他,“女子的字只能长辈、兄姐和夫君叫,你现在不许叫!”
赵元璟用食指托住她的下巴,“你早晚要唤我夫君,我早些叫你小兕子又怎么了?”
“哎呀,你现在这么叫,我感觉你是我长辈!”
赵元璟面色古怪,晃着头盯着她的脑袋两边来回看,最后用力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虞娇娇气的捶他,“下手这么重!”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拍开窍!”这丫头到底开没开情窍?
她说想嫁他,就只是为了报恩?
“你才不开窍!”虞娇娇问他,“你怎么来了?”
“怕你被人轻薄了。”
“谁敢轻薄我,我就把他彻底废了。”虞娇娇凶巴巴的比划了一个手刀,“让他连内侍都不如。”
内侍只是蛋没了,鸡还在。
赵元璟替贺武捏了一把汗,虽然不知道蒋娉婷和他玩的什么把戏,但他那么好女色,没了命根子估计是活不成了。
“你快回去吧。”虞娇娇催促。
“你蹲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