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国公、曾国公你最近都没见吧,段家的人也很难找吧?”
虞娇娇点头,联系不上段允贤,虞丛寒也帮不上忙,她就去找了段允礼,段允礼让她回去等消息。
虽然没明说,不过女皇不用刑部协查,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谢宛如道:“兖国公和曾国公都在御史台接受调查,曾氏兄弟发动政变,对他们的影响太大,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牵扯深不深了。”
好多人家明面上看不出问题,眼下肯定已经乱了。
“女皇的儿女都没了,段家被查,先皇的子嗣就剩一个越王,你说会立谁为储?”谢宛如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以后和你二姐好好相处,别再同她对着干了。”
虞娇娇被她问的一愣,她发现谢宛如的脑回路很清奇,她就从没想过女皇会还政给越王。
女皇考虑的人选是赵元瑾,让他袭爵就是认为他还活着,只要找到他,肯定会立他为储君,但谢宛如并不知这里头的内情。
她猜越王也没错,各朝各代还没有直接立皇孙的先例,便是皇太子薨了,也是从其兄弟中选立新储君,更别说老福王还不是皇太子呢。
“母亲为何如此说?”她故意装迷糊。
“我和你说,你别同旁人说。”谢宛如神神秘秘的说。
虞娇娇颔首,“好。”
“你二姐说有人私下向圣人进言,有子不立孙,让我给你父亲去信,请他支持立越王,请你三叔父在尚书省也使使力。”
“我怎么没听说朝中有人支持立越王?”
如果真有人以‘有子不立孙’跳出来蹦跶,绝对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越王虽是高祖亲子,母族又是勋贵陶家,却和女皇没有一丁点关系。
曾氏兄弟的案子已经处理完,女皇想整治段家,不会等到现在。
抛开段家是她的母族,更重要的是段家已经庞大到难以撼动。
“你二姐说的果然没错,老福王一死,裴太妃没了别的指望,才敢这般欺辱你,现在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瞒你,可见是真的对你不好。”
虞娇娇无语,“母亲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二姐和你说的?”
她还以为谢宛如自己思路清晰,原来背后有军师。
她眸光闪了闪,越王世子提到虞月婵,是这个意思?
谢宛如颔首,“你二姐也是为你好,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想着你的,日后有她给你撑腰,裴太妃也不敢再欺负你。”
“嗯……”虞娇娇敷衍的应了一声,也没了同她深聊的兴趣,“曾祖母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咱们先出去吧。”
二人出了侧间,虞娇娇有意无意的打量虞月婵,发现她嘴角一直勾着,胜利的喜悦根本就压不住。
虞丛客也一样,虽然极力忍着,但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无法掩饰的。
虞丛寒是他们的兄长,他们就不担心吗?
虞月婵刚关心了虞娇娇几句,随行的女官提醒快宵禁,催促她回越王府。
虞月婵问虞娇娇:“妹妹要与我一路回王府吗?”
“我今夜在娘家住,二姐先回吧。”
她们姐妹的情况不同,虞月婵当家人,府里的所有事都要经她处理,自出嫁后,就没怎么在娘家留宿过。
虞丛客道:“五妹夫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去大理寺看看,与二妹妹一道走。”
俩人出了虞家也没分开,虞丛客要去晋王府找晋王妃诉委屈。
无非就是因为庶子身份,受了虞丛寒不少折磨,求她将虞丛寒弄死在大理寺狱,以后他掌管虞家肯定会与她同心。
晋王妃心里笑他痴心妄想,面上却是不显,“你上还有位嫡出的次兄,下有蹒跚学步的嫡弟,你就能确定虞家会让你一个庶子继承?”
“这我自有办法,王妃就说帮不帮我。”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帮我个忙。”晋王妃的手在他胸前划出一道白痕。
虞丛客欢喜应承,“您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杀了赵元璟。”
虞丛客笑容凝滞,不解的问:“杀他做甚?”
“他娶了我讨厌的虞五,还当众与她秀恩爱,我看他不顺眼。”
“就这?”虞丛客不想这时候沾福王后代的血,就道,“找一群乞丐强了虞五,您看能不能消气?”
晋王妃以绢帕遮眼,掩住对他狠戾的惊愕,“不曾听说她得罪过你。”
据她所知,虞娇娇对虞丛客算得上另眼相待,虞青山主动给虞丛客谋官,也是因为虞娇娇。
可虞青山一走,他就和曾月媚混迹到了一处,对她比对虞娇娇还关心。
“她倒是不曾得罪过我,不过她让王妃不开心,就是给我不痛快,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别出来碍您的眼。”
晋王妃淡淡道:“我儿被她迷了心,暂时放她一马,你先回吧,一会儿宵禁了。”
她的忽然冷淡让虞丛客不安,但又确实非常想除掉虞丛寒,咬着牙应下她的要求,但要求她必须今晚就把虞丛寒弄死。
晋王妃应了,并派了几个暗卫与他一起去大理寺。
大理寺卿不肯卖贺尚书面子,还是赵元璟出面,才说了关人原因,并直言今夜不会放人,请他们先离开。
几人在大理寺分别,也没遇上迟来的虞丛客。
虞青海和赵元璟回到虞家,虞太夫人就问道:“三郎没一起回来?”
“三郎怕是要在狱中吃几日苦。”虞青海道。
“四哥呢?”虞娇娇问,“他不是去大理寺找你们了吗?”
绿蜡道:“我们回来时没遇上四公子。”
“许是走岔了,先说说夫君的情况。”谢春华不满虞娇娇打岔,她急需了解虞丛寒的情况,虞丛客又不是几岁孩童,丢不了。
虞青海道:“苏长史是中毒身亡,负责审案的大理寺正中途离开一刻钟,出事时三郎单独与苏长史在一起。”
“中了什么毒?”虞娇娇蹙眉,“怎么会这么巧?”
“都是因为你!”谢春华怒不可遏的指着虞娇娇,“要不是为了你,我夫君也不会卷进这桩命案。”
虞老夫人问:“三郎媳妇这是什么意思?”
“苏长史的案子本与夫君无关,是她让夫君去审苏长史,夫君心里对以前的事愧疚,为了满足她,才一连几日去求管这件案子的寺正!”
“五丫头,你三嫂说的是真的吗?”虞老夫人板着脸问。
“是,我是找过三哥。”可他拒绝了,她没想到虞丛寒一直在想办法。
谢春华激愤难平,抄起桌案上的茶盏,朝虞娇娇的脑袋砸了过去,“都是你害他!”
赵元璟将虞娇娇拉开,茶盏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他冷声道:“三嫂关心三舅兄无可厚非,娇娇也不是有意为之,动手就过分了吧!”
“她怎么不是故意的!”谢春华言辞激烈的质问,“她有问题要问苏长史,找妹婿不是更简单,你是苦主,大理寺难道还会拒绝你不成?”
“对,连贺尚书都问不出原因,姑爷一去就办成了,你为何要舍近求远。”谢宛如气难平,儿子和女儿,肯定是儿子重要。
虞娇娇张口结舌,她要怎么回答,说她怀疑福王府?
这是能说的吗?
“够了!”虞太夫人拍响桌案,“还没怎么样,你们自己就先乱了,我看这家也离散不远了!”
虞太夫人一发火,谢春华也不敢再放肆,怨恨的瞪着虞娇娇,用口型骂她是扫把星。
赵元璟道:“我已经为三舅兄做保,等事情查清楚就会放他出来。”
虞太夫人看虞娇娇那心虚样,就知道她做事背着赵元璟,见他没当众发难,瞬时对他改观不少,别扭的问:“事情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