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既然如此,尽管出题吧,哼哼!伟大的玛蒂尔达可是什么都知道的,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到伟大的玛蒂尔达!”
然后玛蒂尔达有些骄傲的微微扬起下巴,眼神轻蔑的望向眼前的接待员。
接待员见状,不由得一懵,不是,眼前之人这莫名其妙的斗志是什么鬼啊喂?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次的提问当做一场小小的游戏吧,刚好最近这几个月自己的脑袋感觉都反应有些迟钝了,来几个小问题,活跃一下脑思维。
看着玛蒂尔达眼中那莫名其妙燃起来的高傲之火,接待员不由得感到一丝压力山大。
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答应对方的请求,还是按下柜台下方的按钮呼叫医生将眼前之人拉回她的病房?
接待员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那股莫名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将眼前的水晶朝前推了推,示意玛蒂尔达将手放上去。
然后接待员便朝玛蒂尔达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
………
“嗯……”
“不知道玛蒂尔达的出院手续办理好了没有?”
十四行诗来到了【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康复部门,走在前往柜台的路上,不由得想到,毕竟出院的手续,但是出了名的繁琐。
还没到柜台,十四行诗就远远的看到那一道小小身影,正是回答问题的玛蒂尔达。
嗯……还有向玛蒂尔达提问的接待员。
十四行诗看到玛蒂尔达的身影,刚想走上前去打个招呼,但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快速回答问题的玛蒂尔达。
不知为何,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生出了一股想要吓吓她的想法呢?
十四行诗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有些奇怪,但稍微思索一下,便很快便想到了理由。
她们之间聊天都是玛蒂尔达最先挑起话题,没办法,让她挑起话题的话,她都不知道要聊什么,着实有些为难。
和玛蒂尔达聊天之时,她总是会讲出一些笑话,将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那个时候她总是会有些脸红的将头扭到一边。
如果不是因为玛蒂尔达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十四行诗都会怀疑她是不是因为上一次罗教的治疗,血给她补的有点太过了?
虽然感觉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十四行诗也想不出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想要去吓唬玛蒂尔达。
但想了想,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她感觉如果这样做的话,会有些不太礼貌。
就连十四行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思维方式和看待事情的想法,正在悄悄的发生改变。
“审核通过,感谢您的配合。”
随后接待员在玛蒂尔达的出院证明上面盖了一个印章,双手捧起递了过去。
玛蒂尔达则有些骄傲的接过,接待员递来的出院证明,双手叉腰,有些骄傲的昂起下巴,仿佛手中的出院证明如同什么神圣的圣旨般,在赞扬着她的聪明才智。
“哼哼,这些问题也不过如此嘛。”
接待员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玛蒂尔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本来就只是为了测试精神是否正常的小小测试,为什么给眼前之人带来了这么大的成就感?
接待员想了想,索性不想了,只能在心中感叹神秘学家的脑回路,真是奇怪。
十四行诗站在远处,看见玛蒂尔达接过那张白纸,还有些骄傲,就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小鸭子。
“看样子应该是审核通过了。”
想到这十四行诗不由的回想起,当时在魔药课上,尤利姆先生带领着大家炼制尤提姆药剂的场景。
她是第一个炼制好的,而玛蒂尔达则是第二个,尤利姆先生在检查完两瓶药剂的安全系数后,便重新归还给了两人,示意两人喝下。
最后,她变成了一只橘色的意大利灵缇,而玛蒂尔达则变成了一只通体呈白色,有着一双海蓝色眼睛的柯尔鸭。
“噗嗤!”
想到这十四行诗不由得笑出了声,不得不说,玛蒂尔达的尤提姆形象真的很符合她的性格。
而突如其来的笑声,也将正在沾沾自喜的玛蒂尔达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她扭过头去,看到了十四行诗正在捂嘴偷笑的场景。
瞬间,只听嗡的一声,玛蒂尔达只感觉自己的羞耻感在脑海里面炸开,弥漫到身体四周,加速了她血液的流动。
可想而知,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脑子跟宕机了一样。
“玛蒂尔达,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十四行诗走上前去,但玛蒂尔达则抬起手指着十四行诗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十四行诗低下头,单手扶着下巴想了想,眼睛瞟向一旁的时钟。
“从现在的时间来看,我应该是在……五分钟前来到这里的。
当时正在看到你与那边的接待员小姐进行最后的审核。”
玛蒂尔达听后,心脏砰砰直跳,随后,她的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都看见了?!”
十四行诗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玛蒂尔达,你还好吗?”
玛蒂尔达则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实际上她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放声尖叫!
——太羞耻了,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愚蠢而又可笑的动作!太丢人了!
此刻,她感觉自己的羞耻心在怦怦直跳,如同那大草原上成群结队奔跑的草泥马。
玛蒂尔达轻咳了两声,将内心的羞耻强压下去,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你怎么老是迟到?!上一次也是这样。”
“抱歉,玛蒂尔达,我需要先去报道处那里报道,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玛蒂尔达见状,扭过头去摆了摆手,装作一副满不在意的说道:“哼,这次先原谅你,没有下次了。”
“走吧,我们先去看一下维尔汀,顺便去看一下铅玻璃。”
那个柔弱,但十分坚强的少女,在玛蒂尔达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说着,两人便并肩走着,相互交谈着,她们两人的关系相较于以前在第一防线学校时,变得更好了。
………
“苏芙比使用坩埚酿造变形药剂,尝试逃出所在的房间,但最后被护卫给发现了,现在苏芙比所在的房间周围的监视人员数量又增多了……”
十四行诗在给玛蒂尔达说完这一切后,便低下头,沉默不语,玛蒂尔达听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由于她受的伤势比较重,所以在医院里面要进行调养,在此期间她对于事件的了解,大部分都是由十四行诗这里得知。
听到苏芙比还有其他人的遭遇,玛蒂尔达也很想帮助他们,可是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十四行诗,她们都是有心而力不足。
玛蒂尔达感到有些内疚,在苏芙比最难过,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身为朋友的自己却没有在她的身边去安慰她。
哪怕是现在,自己连前去看她一眼的权利都没有。
——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叹气。
两人在空旷的走廊上行走着,安静无声,只有两人的鞋跟敲击,白色瓷砖的声音。
但是一声突兀的响隔在寂静的走廊内响起,将这原本有些宁静的氛围给击了个粉碎。
“咕咚,咕咚,嗝,嗯,好酒!”
液体灌入喉咙的声音和那震天响的嗝,回荡在康复中心的走廊内,声音之大将十四行诗和玛蒂尔达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两人齐齐抬头看去,看见远处之人正手握一个有些扁平的水壶,仰头猛灌某种液体,刺鼻而又辛辣的气味在整个走廊内弥漫开来,让两人不由得捂住鼻子。
“是酒!为什么会有人在康复中心里面喝酒?”
玛蒂尔达闻出了那股不知名液体的味道,当时在"瓦尔登湖"的时候,她可是被这种呛嗓子的气味,搞得印象深刻。
那人有着一头凌乱的金发,长发到腰,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一双淡蓝色的双眸,如同那湛蓝的蓝天那般清澈,额头处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左眼。
绿色而单薄的背心上印着一个大大的五角星,橙棕色的皮夹克将她的身体给包裹衬,显得有些健硕。
挂在脖子上的氧气面罩和头上的那款熊耳式的飞行帽,玛蒂尔达看着远处站立着的身影,心中对于眼前之人的身份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但站在她身旁的十四行诗可不会忘记那场"暴雨"前阻止他们的芝诺空军。
她缓缓走上前去,站在距离此人不到十米的地方站立,犹豫片刻,又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是……红弩箭小姐吗?”
答应她的只有震天响的酒嗝和此人那有些疑惑的转身。
随后,她愣了几秒,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小姐什么的称呼就算了吧?毕竟那种娘炮式的称呼用在我身上多少有点煞风景。”
站在远处之人,正是红弩箭!
此刻的十四行诗有些不可置信,她有点不太理解红弩箭为什么要站在维尔汀的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