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思绪的不断拉长,尤利姆原本松开下来的眉头不由得再次紧皱起来。
“不对劲……”
尤利姆对于反常的事物都极其敏感,虽然他不知道墨文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经过长时间的记忆探查和人工梦境的解读,也让他得知了几个星期前所发生的来龙去脉。
墨文为什么要回来呢?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赴约。
他又是怎么离开第一防线学校的呢?他又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免疫暴雨的回溯呢?
尤利姆躺在沙发上,他的眼神微眯,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起来,他在脑中快速思索着。
墨文的突然出现,究竟预示着什么呢?尤利姆不相信以墨文的聪明才智,想不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很显然,墨文是知道真相的,但他为什么要选择回来呢?是为了向基金会复仇,还是为了什么呢?
尤利姆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和那时人工梦境所呈现的画面进行结合,抽丝剥茧,想要从中找到规律,看清整件事情的真相。
但很显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毕竟他不是政治家,也不是阴谋家,哪怕他对于异常的事物,却也无法将这些事物之间联系在一块。
想到这,尤利姆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让他那缺少打理的头发变得更加蓬松凌乱,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鸡窝。
“看来尤利姆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谁!”
尤利姆猛地站起身,连忙望向房间四周!
但是看了许久后,都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究竟出自于何处?
“难道又是幻觉?”
尤利姆自言自语着,他缓缓瘫坐在沙发上,望着玻璃桌上的白色药瓶,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场"暴雨"过后,他便时常出现幻觉幻听,经常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在授课之时总是无缘无故的对着台下的学生怒吼和辱骂。
因此,他被撤离了授课教员的职务,被转移到【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康复部门接受心理治疗。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经历两次无力而绝望的折磨,如果自己还没有因此疯掉的话,那尤利姆还有点佩服自己。
想到这,尤利姆不由得嗤笑一声,他感到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疯了,庆幸自己的心中还保留着对于情感的反应。
“这不是幻听,尊敬的尤利姆先生,很抱歉以这样突兀的方式与您进行对话。”
尤利姆猛地站起身,他可以确定刚刚的那一幕不是幻听!但刚想质问对方是谁之时,那道声音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场闭上嘴。
“请不要大呼小叫,尤利姆先生,如果您不想让监视的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如果您还想拯救墨文先生的话,请配合我。”
尤利姆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毕竟平静的河流并没有表面上看似的那么平静。
震惊、疑问、还有不可置信等情绪在尤利姆的脑海内爆炸开来,诸多疑问如同滔滔江水,波涛汹涌,让此刻的尤利姆想要立刻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寻求那道声音的回答!
站在原地呆论许久,最终尤利姆还是决定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决定去泡一杯咖啡喝。
他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鲁莽,自己心中的疑问迟早会得到答案的,不急于一时。
他已经在天堂与炼狱之间徘徊了那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
滚烫的热水,顺着眼前的漏斗,顺流而下,与其中的咖啡进行混合,棕色的液体随之被过滤出来,尤利姆见状,将壶中的咖啡缓缓倒出,
感受着陶瓷杯上传来那令人安心的温暖,尤利姆将其端到嘴边吹了吹,随后便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让他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缓缓平复了下来。
随后,他端着咖啡缓缓坐在沙发上,随后,房间内便再次陷入了久违的寂静。
那道声音的主人像是松了口气般,缓缓说道:“谢谢您的配合,尤利姆先生,如果想与我交流的话,请在脑海之中回复我就好了。”
尤利姆握着陶瓷杯的手,不由得挺了几分,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铅玻璃,是一位神秘学家,现在能与您以这样的形式进行交谈,纯粹是因为我手中有一件能够与他人进行意识交流的[不朽禁物]。”
尤利姆一听,不由得一愣,但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也感觉在情理之中。
随后,尤利姆便在脑海之中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四年前,墨文能离开第一防线学校,是不是因为你们?”
随着问题的抛出,铅玻璃却没有立马回复。
沉默许久后,铅玻璃才缓缓回复道:“并不是因为我们,但我们却是因为墨文先生的出现而组织在一起的。”
尤利姆听后呆愣许久,随后便是感到无比震惊!
他没想到曾经那个喜欢吃炸鸡的小子,现在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试想一下,在这个人类的科技和繁荣被不断倒退的时代中,有着一群不被暴雨回溯,且拥有[不朽禁物]的神秘学家组织,却出自于一人之手……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学生墨文·艾斯特!这怎能不让尤利姆感到震惊呢?
“所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尤利姆的询问,铅玻璃却给予了他一个令人震惊的回答………
………
在玛蒂尔达和星修尔顿的齐心协力下,总算是完成了今晚的大餐,至于十四行诗,她则先去洗澡去了。
原本十四行诗是想留下来帮忙的,但却被两人强硬的推进浴室之中,没办法,要说今天最忙的人,应该就要数十四行诗了,她的工作效率简直可以顶三位员工!
关键是这孩子还乐在其中!星修尔顿见状都不由得感到一丝头疼,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感到心疼,十四行诗的事迹,星修尔顿也听玛蒂尔达跟自己说过不少。
基金会会收留大量孤儿送进第一防线学校进行学习,这一点星修尔顿还是知道的,但每每回想起十四行诗,那有些单纯和固执的性子,星修尔顿在感到一丝无奈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无力。
在开放之前,星修尔顿还特地从自己的酒库当中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想要与两人喝一杯,但却被两人婉拒了,原因很简单,她俩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由于十四行诗是基金会的正式成员,日常除了外出任务以外,还有一些基金会的大大小小的事务等着她回去处理,所以便先行离开了银杏街,返回基金会。
但玛蒂尔达则不同,她还只是学生,所以在这一方面并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相较于时间来说更加充足,所以她还可以在银杏街多待几天。
星修尔顿靠坐在沙发上,由于喝了酒的原因,她的整张脸都不由得微微发红,她单手扶着下巴,静静的看着远处正在收拾桌面的玛蒂尔达,不由得傻笑起来。
玛蒂尔达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对这位宛如亲姐姐一样的店长,她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星修尔顿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内心般,总是让她下意识的暴露出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