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祁安阳便抱着一捧花走了出来。
陈寻第一眼就锁定了她胸前抱着的一大捧的郁金香。
这捧含苞欲放的郁金香是粉色的,一共有九朵,它们嫩绿的枝茎与粉色的花朵相映相衬,颜色搭配极其完美;外层包裹的纸张第一层是薄薄的白色纱纸,紧接着是一层浅棕褐的暖色包花纸。
整体来说这捧郁金香无疑是极其高质量的,陈寻也不禁感慨一声祁安阳的包花技术。
“厉害!”陈寻由衷的赞叹。他觉得这捧花真的很漂亮。
听到他的声音,祁安阳微微一笑,然后缓步来到他的面前,轻声开口:“这捧粉色的郁金香花语为:永远的爱。同时我也希望你对待那名女孩子可以像这捧郁金香的花语一般。”
“当然!”陈寻闻言立刻回道。
祁安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眼看时间还早,陈寻也不着急回去,于是就坐下和祁安阳聊了一会。
“咱这‘朝阳花店’是从什么时候做起来的呢?”陈寻还是有些好奇的。听顾清怜所说,他去年就来过一次,那么应该开了不短时间了吧?
“有三四年了吧?”祁安阳想了一会,这样回答道。其实准确时间她并不知道。
自从祁安阳失明后,就一蹶不振起来,那段时间对她而言极其黑暗,后来她的父母才造了这座花店送给她,希望她能够尽早从厄难中走出来。
花店就建在朝阳路,就像“朝阳花店”的店名一样,她的父母以朝阳命名就是希望她能够永远面向阳光,即使看不见也能安然面对。
祁安阳刚来这里的时候精神状态已经稳定多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并且很用心的在打理这家花店。
虽然刚开始因为看不见总是搞砸事情,但人是会进步的,来了半年左右祁安阳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之后她就一直经营花店,一来就是三年。
那会她的父母为了照顾她甚至辞掉了原有的工作,一直陪她在这里,后来祁安阳的状态好转,父母就离开回去工作了。
“这么久了?”陈寻暗暗吃惊。他看祁安阳的年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三四年前……那岂不是意味着祁安阳高中时就在这里开始卖花了?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祁安阳竟然在自己最青春阳光灿烂的年纪得了眼疾而失明!
高中虽然痛苦,但毫无疑问那段时光后来回想起是极为快乐的。
要不怎么很多大学生都说“好想回去上高中啊”,当然,这也就多了后面的那一句:高中只适合怀念,不适合重来。
可惜的是,祁安阳甚至来怀念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陈寻不禁同情起了祁安阳,同时在内心更加确定要让顾清怜和她凑成一对的想法了。
“哈哈,久吗?一晃眼的功夫罢了。”祁安阳笑了笑。
对于失明的她而言,每天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早晨醒来。当别人都能看见窗外明媚的阳光时,她的眼前却满是黑暗。纵使她也能够感受到阳光的灿烂,可也无济于事啊!
在黑暗中度过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真要她回想起来,不过尽是煎熬。
所以就有了那句:在你经历时,你觉得时间过得慢,当这段时光过去了,你才发觉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
祁安阳此时应该就是这样了。
所以才会这样说。
陈寻很难想象一个人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失明是什么样子的。
之前他看过一篇关于“盲人”的视频解说。盲人是指视觉有障碍的人,视障人士主要分为两类,分别是全盲和半盲,全盲即眼球萎缩或钙化,对光失去反应;二为弱视,是低于正常视力60%的人。盲人的活动会因视觉障碍受到限制。
盲人是视神经或眼睛患有疾病或受到意外伤害而导致双目失明或单目失明的人,有先天盲人与后天盲人之分;盲人其实也有“看”的功能。
对于祁安阳这种后天性的盲人,于其有过对颜色的体验,当然有颜色的概念。尽管她不能得到颜色信息,但只要其脑里视觉部分还正常,在某种刺激下她会有颜色的感觉。
一般来说由于从通常的视觉途径得不到视觉信息,有点类似没有接受到任何光线,其视感觉就有点像在黑暗里一样——“看到”黑色。但如果其脑中视觉部分没有损坏并受到某种刺激,使其有了视觉感,其会有某种颜色感——“看到”颜色。
因此,“盲人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这种说法,在科学上并不完全合适,只能说那是人们一种善良的同情心理的说法。
不过令陈寻不解的是,如果盲人或多或少能看见一些东西,那为什么祁安阳一直双眸紧闭呢?这样岂不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难不成祁安阳属于那种全盲的?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啊!要是全盲……那可就真的是啥也看不到了啊!怪不得她不愿睁开双眼呢……
陈寻在心里想着。
看来之后得提醒一下顾清怜啊!
他是不会忘这茬事的。无论如何都要给两人牵线搭桥成功啊!
又和祁安阳闲聊了一会,陈寻扫码付款后就抱着那捧郁金香离开了。他还得回去找小学妹呢!
很快陈寻就来到了老校区门口,他刚准备踏入校区,突然听到旁边人在议论着什么。
“还得是蜜雪冰城啊!好喝又便宜!”
“对啊!下次还来买!”
“……”
陈寻好奇的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旁边不远处有两名女生有说有笑的走着。在她们手里,都提着一杯印有“雪王”包装的蜜雪冰城奶茶。
他停下了脚步。大部分女孩子好像都喜欢喝奶茶来着?
陈寻沉思了起来,他想起来之前给李恩祈买过两杯奶茶,回想起当时小学妹的反应,貌似还挺受用?
嗯……陈寻拐了方向,径直走向蜜雪冰城。
“唉,之前怎么就没想过多送小学妹奶茶喝呢?”陈寻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