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是不是来例假,那个出血量是例假的话根本就是致死量,在凌等闲老实交代了事实经过之后天使皱着的秀眉也就松开了,微笑终于再次浮现。
“这样吗?早说嘛。”
“你不生气?”凌等闲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不悦的神色,于是小心地问道。
“还好,倒不如说你有自己的判断我很高兴,说明你有主见。”莫斯提马笑了笑,旋即认真道,“不过你还是留意下,毕竟就你所说对方身手不凡,不确定是敌是友一律按潜在威胁算。”
“行了,也不用和大家说,就当个小插曲吧,小心些就行。该下去帮忙布置了……咦?”蓝发女孩低头看见桌子上的纸条,扫了一眼内容,嘴角上扬,“哦对了,既然是你自己拿的主意,这次不算意外损失,如果你要不到赔偿就得自费了。”
这一刻凌等闲牢牢记住了拉普兰德的名字。
“走吧,为了不让你偷懒,挂灯笼的任务还给你留着呢。”
“姐……今天下午的采购我已经饱受摧残了啊……”
“既然已经饱和那再加一点点强度也没关系吧?”
“……”
“好啦好啦,也就只有挂灯笼做饭是交给你了的,打扫卫生我们也是在做的啦。”
凌等闲没有办法,只能点头认命。
“对,高一点,好,贴下去的时候注意别起包,这样贴对联正合适。”可颂站在门口指挥着自告奋勇要贴对联的能天使,满意地点了点头,而一声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铃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除岁快乐啊各位!”金发女孩拎着红色包装的礼物袋雀跃一声从电梯里和大帝一起出来,门外的两人对客人的到来很是意外。
“空小姐?你怎么来了?”
“老板,今天还有什么其他安排吗?需不需要我再去买点东西?”
大帝一挥鳍:“别那么麻烦,要想热闹无非就是有趣的人和喝不完的好酒,好酒我有的是,有趣的人在企鹅物流也是遍地开花。”
“好耶!那我再去加做一份苹果派——伊斯先生呢?”能天使从椅子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准备进屋。
“伊斯晚点上来,他今晚有些私人事件需要花点时间处理。”大帝看了看空,“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正好说一声,以后空也是企鹅物流的人了,都照顾下新人,让她感受一下我们的企业文化。”
“空小姐?”两人非常惊讶,屋里的人也闻声探头:“哟,老板,没被那群大人物拉去参加聚会啊?”
“晚点得去一趟,那老龙和我说他的饭局缺一个主角问我有没有好的建议。”大帝不屑地笑了笑,“激将,小孩子的把戏,但看起来好像确实有事要说,也就他魏彦吾麻烦事多,要不是为了你们这群兔崽子我才懒得去。”
“那就劳烦老板费心咯。”莫斯提马微笑道,“欢迎加入企鹅物流,新人。”
“这位是……”空迟疑道。
“莫斯提马,资深信使,是早期加入的前辈了。”可颂介绍道,“同时也是前不久加入的干员白鸽的引荐人。”
“这样啊……很高兴认识莫斯提马前辈,请多多关照!”空目光一闪,随即再次露出一个闪亮的笑容。
“那德克萨斯前辈和白鸽前辈呢?”
“我在这儿,他在厨房里。”鲁珀嘴里衔着发圈,正在将头发绾成高马尾以避免待会儿在厨房影响帮忙。
“那我也去厨房帮忙——”
“告非!兄弟们厨房里盐不够了采购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买?”凌等闲非常恰当地探了个头。
“……白鸽,菜做了多少了?”德克萨斯问道。
“七个人十二道菜做了八盘了,怎么了?”凌等闲回答道。
“现在还得添一个人,有几道凉菜是吧?我来,你去买点需要的东西。”德克萨斯穿好围裙拉了拉衣角示意准备完毕。
“那我来帮德克萨斯前辈……不过白鸽前辈需要帮忙吗?”
“我——”一道红色身影拉开椅子一脸貌似人畜无害,“白鸽,我陪你去吧。”
“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凌等闲的后半句话被能天使眼睛微眯的笑容给吓了回去。
“可以什么?”
“……我可以……一个人拎两人份的东西……”
“那不行,咱们可还没、好、好、聊过、呢。”能天使拉过他直接拽出了门。
莫斯提马只能望着两人的背影默默为凌等闲祈祷,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被祸及无辜。
“白鸽,要湖盐还是井盐?”
“白鸽,要哪个牌子?”
“白鸽,你怎么不说话呀?”
此情此景凌等闲想起了某位托布朗德的黎博利,但是面对那位他是无语,面对这位他感到恐惧。
无他,这家伙出门时劝他把白剑放宿舍,然后自己带上了铳。
“……能天使,你、你有话还是直接问吧……我害怕。”凌等闲咽了咽唾沫。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能天使一脸微笑地把手从守护铳上移开,凌等闲才稍微安心一点。
“但既然你也知道我有话问你,那我就不绕圈子了。”能天使收好盐,领着他去收银台结了账,中间两人都没说话,凌等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在想该怎么回答。
走到路口,两人同时拐进小巷,凌等闲抢先开口:“莫斯提马说过她有秘密不能告诉我,如果你要问这个我也无可奉告。”
“……我姐姐的事,我也知道你大概是不清楚的,毕竟莫斯提马因为这个才一直回避我,但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能天使脸上的笑容褪去,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凌等闲不明觉厉:“请说。”
“你和莫斯提马什么关系?”
“……”凌等闲没反应过来。
“没听清吗?”能天使打算再重复一遍。
“不……同事啊,咱们不都是企鹅物流的员工吗?”凌等闲立刻解释道。
能天使挡在巷口,眼神再次认真了许多:“白鸽干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执着于找她吗?”
“因为那件我不知道的事?”凌等闲整合信息。
“除此之外,莫斯提马还是我最重要的几个朋友之一,我们是一起在拉特兰长大的,上的同一所学校、住的是同一条街道,她比我大一点高我一级,她的不告而别让我很介怀。”能天使的眼神毫不躲闪,泛着光,“所以我想知道她过的还好吗?有没有遇到不好的事?了解她的现状和那个秘密同样重要。”
“所以?”凌等闲听得挺蒙的。
“我没见过她对哪个异性这么关心。”能天使的意思昭然若揭。
“……能天使……你有没有见过,在刺骨寒夜中如同湖水般涌现的阳光?”凌等闲脸上的笑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不顾是否卫生,他后退一步坐在了一张废弃的沙发上。
“……你大抵是没见过的,因为你们拉特兰的天使恐怕不知寒夜为何物。”凌等闲见她没说话,看了看巷外的红笼繁街,喜气在巷口悄然消失,被阴影吞噬。
“那段经历我暂时还不愿意和你细说,就像你不愿意和我讲述过往一样,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在我被悲伤填满的时候,莫斯提马给了我一顶帐篷、一个笑脸、一封引荐信。”
“我们并没有在交往。”凌等闲轻声道。
两人之间落针可闻,外界的汽笛声、行人的笑声、呼啸的风声……渐渐包围二人。
“寒夜……我知道的。”能天使亦轻声道,“抱歉……我好像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都一样……”凌等闲揉了揉脸,有些后知后觉地觉得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