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斯提马的意外回归能天使又喝多了,不光是她,凌等闲看着微醺的空和已经睡着了的可颂一样头大。
“空也跟着乱来……”凌等闲摇摇头,“我去送她?”
“你会开车?”喝了点酒的陈翻了个白眼。
“我能开车。”凌等闲避重就轻。
“得了吧,改天驾照考一下。”陈披上外套防止酒后着凉。
“我去送她。”德克萨斯解下围裙,放下头发向空伸出手。
但是就她的表情而言凌等闲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替自己分担问题……
还是根本就不放心自己。
凌等闲没有反对,抛却其他不言,毕竟德克萨斯还是很可靠的。
“估计能天使这边我也走不太开,送风笛回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白鸽。”莫斯提马看着已经枕在自己膝盖上睡着的能天使,无奈道。
“我和她们帮忙收拾屋子。”塞雷娅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他可以放心。
“稍微在外边待久一点也没关系。”陈也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同学风笛和这白鸽是一早就认识的,恐怕需要一点时间叙旧。
她们俩倒是有默契地聊了几句就知道了彼此的近况……她想着再次沉默了。
“没想到菲奥娜你也感染了矿石病……”
陈闭眼思索,最后无力垂手,只是看着两人并肩下楼的背影百感交集。
“凌等闲……我从没有见过菲奥娜对哪个异性这样……我希望你会一直是值得她信赖的人。”陈看着渐渐消失在路灯之外的两人,在走廊上莫名惆怅。
“总感觉……杨也成长了好多了,会照顾自己了呢。”陈感觉自己的欣慰中带了一分感慨,“也是呢,没有谁会停滞不前。”
但她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龙门粗口*那混蛋还没解释他为什么会赤霄剑法!”陈想起来了,一拍栏杆想起来这档子事了。
你要说是他只是单纯看看就会了她百分之一百是不会信的!
她练了近二十年!
你告诉她凌等闲是个剑道天才?一眼看穿上手就会?!
陈觉得这不可能。
实际上凌等闲也的确不是学会了赤霄剑法,他通过粗浅的观察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终究不过是另一种剑法。
不过他确实想学就是了。
他现在应对远程源石技艺一般情况下只能用白焰缠附拖拽使其偏离方向或者对冲,貌似白焰对一般源石技艺还有削弱效果,对冲效率很高。
但没有在托布朗德面对那种诡异力量时的摧枯拉朽那么轻松。
但是白焰并不能作为进攻手段,看到陈一个拔刀切三四个火球,他自己切一个还挺费劲。
很遗憾的是,即便是这个形似的入门水平,陈当年也花了两年左右才达到。
陈的烦恼暂且按下不提,凌等闲和风笛并肩走在街头,罗德岛的临时驻点比较偏,一路走来人也是越来越少。
在风笛期待的目光中,凌等闲慢慢讲述自己离开维多利亚后的经历。
“菲奥娜……接下来我在托布朗德的故事,我恳请你记住……因为,这世间曾有这样一个女孩来过。”凌等闲咬了咬唇,只是远不及心中疼痛。
风笛蓦地驻足,凌等闲也跟着停下,两人站在路灯所能照耀的范围的一步之外,但风笛的眸子非常明亮。
“现在说有点不太方便。”风笛认真地看着他,凌等闲心中一空……难道风笛也……诅咒……
“就这样站着说的话,真的不太方便啊……”风笛温柔地笑了笑,指了指路灯下的长椅,“我们过去吧。”
凌等闲呆了呆,风笛见状因为不好意思脸红了一分:“欸?我弄错了吗?难道‘方便’的用法我又用错了?”
“没有。”凌等闲笑了笑,看着瓦伊凡可爱的表情鬼使神差地伸手拉住风笛的手走向长椅。
两人仿佛回到了维多利亚河谷的那个下午。
风笛没有挣扎,低着头不说话。
指掌间的柔软、虎口的茧,凌等闲的心猛跳两下,夜风抚摸两人的脉搏。
“她,叫凌溪然……”凌等闲轻声启齿,比自己预想得要平静地开始讲述托布朗德发生转折的经历。
直到凌等闲停下,风笛都没有中断过他的讲述,只是默默地听着,只是手上的力道变化彰显了听众的内心并不平静。
“塞雷娅和莫斯提马……原来凌等闲你和她们之间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风笛由衷感叹道,“小闲你真的好厉害……小然的事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已经走出来了吧?”
凌等闲点了点头,阿然的话是最关键的钥匙。
“今天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是罗德岛的驻点了,小闲你先回去吧,我没问题的。”
目送风笛离开,凌等闲的眼神渐渐肃穆,低声开口道:“小屑。”
“我在。”难得的一问即应。
“风笛她为什么不受诅咒影响?”凌等闲低沉道。
“哦?主人已经知道诅咒的生效条件了吗?”小屑的语调饶有兴味。
“不清楚,但大概是和特殊好感有关。”凌等闲独自坐在长椅上,光芒变得刺眼,黑色变得沉默。
“哦……是对风笛的反应感到疑惑了?这么自信她对你有感觉?”小屑很奇怪,凌等闲初见小屑的厌恶感和恐惧感翻了上来。
“哈哈,不逗你了,主人,其实很简单,诅咒降临在那之后,一个时间节点的问题罢了,风笛恰好没被‘以后’辐射到,就这么简单,否则她也逃不过。”
“……小屑,你之前似乎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错啦,以前也称呼过你为‘主人’哦,很奇怪吗?”
“宿主,别想太多,否则小屑我会洞察到你的心思的,你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防备着我的。”小屑的声音温和了一些,“既然现在自力更生了,我的出现减少才是合理的呢。”
“就这样吧,晚安……”最后两个字的称谓模糊了音节,凌等闲只感觉全身发冷,白焰升起驱散寒意。
怒火、悲哀、烦躁、厌恶、恐惧……
凌等闲回想起了那些画面碎片闪过时的感觉,猛地握拳指甲将手掌掐出了血。
他冷静了,将这个疑虑暂且搁置。
“须臾有梦,道是未明。”
凌等闲刚起身,一辆车从道路尽头驶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还没回去?”德克萨斯有点意外。
“聊了聊天。”凌等闲笑了笑。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