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小姐,您有武器需要护理吗?”看到一位稀客,还是位特殊的干员,工程部负责接待的干员感到紧张,毕竟这位人形天灾的风评……确实很难评。
“……嗯,护理,还有,想借一下幽灵鲨的电锯。”斯卡蒂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嗯?为什么?是你有更换武器的需要吗?”
“不,我想多接触那把武器,她应该能好上许多。”
“呃,凯尔希医生允许了吗?”
“没,我突发奇想的。”
“……拿、拿到凯尔希医生的许可才可以哦。”工程部的干员笑得很勉强,因为某人的目光很有压迫力。
但是压力来源本人没有一丝这一点的自觉。
“……好。”斯卡蒂沉默了一小下,没有过于固执地要拿到武器,然后解下了自己的大剑。
“那小霜叶呢?我记得你的武器不久前才护理过吧?”暂且安稳下这位大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而看向某个耐心等待的女孩。
凌等闲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沃尔珀女孩,记住了“霜叶”这个代号。
“……耳机有点坏了,听音乐的时候有杂音。”霜叶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这个,麻烦吗?”
“小问题,不麻烦,大概两天后你就能来拿的,毕竟还要处理其他干员的需求,小霜叶的请求可能得稍微延后一点……”
霜叶点点头,虽然没有音乐听会无聊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位是……啊,想起来了,白鸽,来了还没满一个月,对吧?来拿武器——格特,去通知可露希尔,研究不出来也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
“啊,是那个来我们工程部被部长死缠烂打借走武器的白鸽干员啊……抱歉哈,估计给您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了吧,我这就去通知她归还。”
“多谢。”凌等闲随和地笑了笑,毕竟也没安排任务,在岛上也用不到武器。
但是一段时间没用了,也还是怪想念的。
他回头,发现两位白发红眸的干员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
“……想看看工程部。”面对他好奇的目光霜叶如是说。
“……你。”斯卡蒂直截了当道,“想等你忙完,和你聊聊。”
“聊什么?”
“保持距离,不希望你乱来,能同意就不用聊了。”阿戈尔女孩平静道。
凌等闲苦笑,只是摆了摆手,有些头疼。
然后之后身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却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盯得他后背发凉。
斯卡蒂他倒是知道怎么回事,霜叶是为什么?
“抱歉,久等了……”凌等闲回头,被一张黑眼圈浓到基本可以去动物园冒充熊猫的脸给吓了一跳。
“仔细看看的确是某个见过面的血魔小姐呢……”
“能不能别把心里话说出来啊……虽然我也算有点形象自觉……不过不重要。”黑发红瞳的血魔拍了拍自己脸,打起精神,质问道,“你那两把剑都是金属做的吧?”
“不然呢?”凌等闲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金属?”
“呃,我没记错您才是工程部的专业人士吧?”
“就是因为我是工程部的才会这么问啊!”可露希尔怒目而视,“这东西我们连续加班俩星期都没解析出是什么金属,更看不出是什么锻造手法,连护理都无从下手——虽然状态很好不需要护理——但是这好特么让人在意啊!”
“姐……当初也是你自己强行借走的,我只是它们的持有者又不是锻造者……”凌等闲感到很无辜。
“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失望。”可露希尔摇摇头,扔给他一把钥匙,“x32号柜,拿走之后记得妥善保存,宿舍里配置的武器柜有故障现象吗?需要报修记得打电话,我睡觉去了,钥匙用完挂柜门上……”
“哦,对了,你拜托我破解的文字,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擅长,稍微试了一下,不太行,建议你找凯尔希医生,她见多识广,生僻的古早的她应该都认识。”
噬孽……凌等闲问的是和噬孽配套的白剑上铭刻的古怪字体,他隐隐觉得那可能也许不是字,但很可能依然代表了某个名字。
凌等闲看她一脸仙气的样子也不敢拦她,走两步,回头发现两人还是亦步亦趋。
“是霜叶小姐吗?”凌等闲露出和善的微笑。
“……打扰了。”惊觉自己失礼的沃尔珀女孩转身离开,只留下俩人四目相对。
“……好奇就来看呀……只是问问……”凌等闲有些无奈。
“……你被讨厌了?”斯卡蒂歪了歪头。
“没有吧……”凌等闲摇摇头,不去细想,但把这个情绪状态明显有些异常的女孩放在了心上。
谁曾经还不是个既抵触又不自觉地想要寻求帮助的死小孩?
视线落在斯卡蒂身上,凌等闲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斯卡蒂小姐……只是交个朋友也不行吗?”凌等闲对她的抗拒稍微有点灰心,接连碰壁对他来说可不是习惯了的遭遇。
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是没遇到。
但……没关系,某个人曾经不也是这样?接连碰壁甚至还被误解,却依然试着伸手想要拉他一把。
当时不领情也就算了,之后他又遇到了风笛,明白了光在生命里是真的存在的,那么当他看到某个孤零零坐在甲板边歌唱的身影时,忍不住迈出了脚步。
所以,无论如何难受,他都想试试那样的......选择。
“......这句话,我听过,我答应过。”阿戈尔女孩眼中忽然涌起某种情绪,一反平常的平静情态,赤红色的眸子让凌等闲瞳孔猛缩。
他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但他暂时不明白,不、也许只是他下意识地并不想代入,只好以一个易碎的微笑和一个等待答案的眼神,向斯卡蒂无声地索求解释。
“所以,更不能,靠近。”女孩按落了对话,那些昙花一现的情绪就这样淹没在了她宛如大海般的眼眸中。
她终止了会话,明明摘下了重剑,留给凌等闲的背影却仿佛更加不堪重负。
“......原来,李翎羽,也这么难受吗?”
男孩微微叹了口气,仿佛走廊尽头照来了那个下午足球场上刺眼的夕光。
他应该更积极些的,不能......轻易地任由......那些想法滋长。
“嗨,心情不好?”
闻声,凌等闲扭头,白发的博士向他挥了挥手,笑得温和。
“谢谢咯,提前获得特许了,就先来找你了。\"
“好的,博士。根据领导人的意思,今天由我负责您的安全。”凌等闲给自己找了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