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丰田来到县衙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
不大的县衙外面,挤的那是人山人海,许多人根本都啥都看不见,即便这样,也不见人走,反而人越来越多。
唉,华夏人爱看热闹的习惯……
李丰田心中吐槽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
“还没开始呢,县大老爷还没升堂呢。”
“喂,前面的,发生啥事,可得给后面的说说啊!”
“好咧……”
这番情景,使得李丰田更加的好奇了。
他倒不是关心案子如何,而是关心为什么这些老百姓这么关注审案。
刑讯在任何时代,都是攸关百姓的另一件大事。
人们活在一起,或多或少主动或者被动的会产生一些纠纷,当有矛盾的时候,就需要官方介入去处理这些事情。
如果处事不公,那么丧失的就是政府的公信力。
这都是非常可怕的,带来的后果也非常的可怕。
例如打人白打啦,天价海鲜啦,我请你吃鱼,你请我吃席啦,所带来的许多后果对于整个社会都是负面的。
(举例,就是纯举例!现实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就是打个比方!)
所以,李丰田既然遇到了,还是希望看看这里的司法如何。
俗话说,京官难做,这京城周围的官,也不好做。
因为离京师太近,但凡出点大的乐子,京师都会知道。
很快,李丰田的两个护卫就给李丰田清出来一个位置。
尽管李丰田穿的很低调,但是百姓还是认识那些护卫的武器的。
能带这家伙事的,肯定是公门中人,那么他们护卫的人,不用想了,就自然的让出来一个地方。
来到前面的李丰田,并没有选择站在显眼的地方,而是站在角落中,既不显眼,还能看见堂中的一切。
站好了一看堂中,此时正站在原告和被告两方,原告那方是一个胖子,旁边站着一个貌似书生的人,此时二人正说着话。
而被告一方则是一看就是个相对穷苦的老农,从穿着就能看出来。
亮点不在老农身上,而是老农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笔挺的丽人。
她的服装有些不同于普通的女装,并没有穿着长裙,而是穿着一整条的长裤,上身穿着一件简单干练的短衣,身上披着一件从上到下的类似大风衣的服饰,这种服饰套在双臂,搭在后背,然后直低地面。
总的来说,有些像传统的唐代女性的服饰,但是又多少有些区别,应该算是脱胎于唐装。
因为只有一个背影,李丰田看不见那女人的脸,因为那女人和老汉并无任何交流,也没有和其他人交流。
不一会,只见县太爷带着师爷从后堂走上前来。
首先,一拍惊堂木,便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之后,就开始审案了。
李丰田听的很认真。
案子很简单,就是遗产继承问题。
原告和被告是弟兄关系,原告是被告的亲弟弟。
事情大概是这么回事,二人是兄弟不假,但是年岁差距很大,弟弟属于父亲老来得子了,所以宠溺的很,长大后,母亲去世之前,便将家中大部分好东西都给了小儿子,老大因为年长,自小也宠溺弟弟,就没去争。
而这小儿子凭借着这些财产,借着国家发展的东风,发了一笔小财。
然后就开始嫌弃长兄和老父亲,就给赶走了。
而老大也是至孝,没有过多的争执,带着老父亲守着几亩薄田。
土改之后,农民的收入和待遇有了显着的提升,所以,尽管过的不富裕,但是也还行。
老父亲也是长寿,活到九十,才在梦中突然逝世。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老大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老父亲当年还藏了一手,有几件传家宝给藏了起来。
尽管这几件传家宝不算是什么古玩文物,倒也值些钱。
谁知道这件事让老二知道了,便找上门来想要分些遗产。
大兄本来因为之前的事怕爹娘伤心,就没有争执,现在父母不在了,况且自己家中的儿子也老大不小,也需要些钱财娶妻,再加上他觉得这些年小儿子没有赡养父母一天,还继承了当年母亲给的不少钱财,他现在发了财,还要抢这些为数不多的遗产,就觉得不公平,所以,并不打算给。
一来二去的拉扯,于是乎,弟弟便将哥哥告上了县衙,并且找了一个当地“懂法”的书生作为讼师。
很典型的一个遗产案。
“县尊!从法理上来讲,既然兄弟二人同属于一个父母,在父母没有遗命的前提下,那么遗产就应该平分!至于被告之前提到的早些年母亲给的财产,因为被告当时就在场,也没有争取,就说明被告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再说,这财产在父母活着的时候,就属于父母的财产,父母想给谁,那是父母说的算,换句话说,假如老父有遗言,将遗产都给了原告,被告也是有权利去拿的。”
那书生朗声的对县太爷说道。
“你,你!”老大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你这人怎么能如此不明是非,想我那父母,老二不光一天没有尽孝,还将我和老父赶出家中不闻不问,待得老父去世,听闻有了遗产,还又来抢夺,是何道理?”
“呵呵,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法理上,原告的确是有权利在父母没有遗命的情况下分得遗产的,原告说了,念在你这些年照顾老父,原告只要四成就行。”
“你……”
老大气的脸色发白,指着那书生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县太爷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着二人。
而下面看热闹的人却是炸开了锅!
“岂有此理,那老大明显是至孝之人,怎么还能落得如此结果?”
“那也没办法啊,律法上的确规定了,虽然老二不是人,但是法理上的确有继承权啊,要怪就怪那老人走的急,哪怕提前把遗嘱立下啊。”
“你没听说吗,那遗产是老父藏起来的,老大都不知道,估计啊,就是留个心眼,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毫无征兆的没了。”
“唉,这也是老大倒霉,这个闷亏,是吃定了……”
“肃静、肃静!”县太爷看着下面如蛤蟆吵坑的群众,狠狠的拍了拍惊堂木。
“县尊,小女子认为,刚才原告的说法,纯粹就是歪曲事实,胡说八道!”
这时,那个一直安静的女子,突然开口说道。
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响彻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