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革自己的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尔曼紧紧皱着眉看着牧云，身体后仰靠坐在沙发靠背上。
“或者可以这样说，你们有开启一场改革的心性吗？”
“那既然说一场改革，你带来了什么新的利益，又准备抛弃什么旧的利益？你有什么价码能够拉拢那些贵族？”
“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牧云站起身，往门口方向踱了几步，随后慢慢回身看着赫尔曼。
“如果你可以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能拿钱，你愿不愿意？”
赫尔曼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愿意。”
牧云又走了两步背对着赫尔曼说道：
“那你觉得那些贵族们愿不愿意。”
赫尔曼这次沉默了更久，久到牧云都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要继续沉默，这问题答案不是很清晰吗？
“....愿意...”
他瞬间回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赫尔曼深邃且疑惑的双眼。
但无论如何，自己的话语必将能极大的打动他，就和自己半夜在书房里操练过的无数遍一样！
“那么好...”
但他后面如同嘀咕般的话语成功卡死了牧云剩下的滔滔不绝。
“他们本来就一直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有钱不是吗？”
空气停滞了数十秒。
赫尔曼放开了交叠着的双手，将其搭在了扶手上，翘着腿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你这几个月不就是这样过来的？”
“啊？”
“你以为你每个月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不都是直接按你领地税收折给你的？”
差点忘了，这群贵族秧子们自打祖爷爷跟着阿玛进京便把他这辈子要干的事情干完了。
并且...自己现在也确实和他们一样都是吃皇粮的。
牧云迅速的哼了几声后迅速抢道：
“嗯哼...哼...哼！这不是一回事！”
“那是什么？”
“我指的是，那些贵族不用再派人去管理他们的土地，不需要再派人去领地里到处收税，不需要再面对各种各样的诉讼，而且无论他这一年的土地是丰收还是歉收，每天只要一睁眼就有钱拿，你说他们愿不愿意？”
这次赫尔曼答应的很干脆。
“愿意。”
“但你想干什么？将他们的土地全部承包下来吗？这笔巨大的承包费该从哪里来？”
“不，我不是去花钱去租他们的土地，而是让他们自己把土地送给我。”
“...我是谁？”
“？赫尔曼·斯蒂芬啊？”
“这是几根手指？”
“两根。”
“请画出在富能量环境中自净化法阵能够逆向自身受到的外来魔力侵蚀并一次保持自己法术性质的法阵中的有效符文组并注明其魔力流通方式与速度。”
“要不要我去把倪塞克斯叫来？”
“......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这或许是由于两个圣域之间的种种差异造成的一定认知紊乱现象，我认为你最好应该现在去休息一下，我可以等你恢复好后再次进行这次谈话。”
“首先，感谢关心；其次，我很清醒；最后，我没疯。”
“不好说吧...这话...实在是...”
“我知道你感觉很不可置信，但我确实能办到。”
...
“谁给我在这会发消息？”
倪塞克斯站在希拉床边，一边掏着口袋一边端起水杯呷了一口。
“啧！这酒味真不错，真不愧是二十年的老货了，可惜桶不对，应该用...”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掏出了通讯器按亮了屏幕。
通讯器上依旧是索菲娅的头像在上面跳动，显示有一条短讯。
‘你觉得柯兰·斯蒂芬怎么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她已经掌握单手用这东西了。
开启回复页面唤出输入屏后她轻松的回复了一句。
‘？什么怎么样？’
索菲娅的头像旁边出现一行字，提示她正在输入。
‘不说别的，我觉得他口活挺好的。’
‘？？？？？？？？？？？’
倪塞克斯.exe已停止运行
...
赫尔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似乎决定认真对待这事。
“那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那么，你需要先读一下这个。”
牧云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铃铛摇了几下，一个侍女适时推开门用托盘端着将几本书送了进来。
牧云拿起书让仆人退下后翻了翻抽出一本递给赫尔曼。
赫尔曼接过这本封装可以说十分简陋的薄书，线装白纸，封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行书名。
“《斯里蒂亚王国煤钢联合体建设白皮书》？”
“没错，我会创立一个以钢铁和煤炭为纽带的公司，你可以理解为商会。”
“每个贵族想要加入就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比如说他们的土地，或是矿产，或是人口。”
“这叫做持资入股，他们每人都会根据自己参股的资产不同从而持有不同的股份，而根据持有的股份数量不同又会分为持股和控股...”
赫尔曼端着书补上了他的后半段话。
“...持股人只有每个月参与按股份分红的权力，但无参与公司直接管理的权力；而控股人则可以在享受每个月分红的同时，参与公司的重大事宜决策。”
“你读的很快。”
“这并不很难理解，北汐兰有类似的商会组织，叫做联合商会；你这个的分利方案很明显和他们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更加完善。”
牧云斟酌了一下这名词，他的记忆中只对这些有着些模糊的基本印象。
比如商业发达，航海业很先进，制度比王国完善。
“北汐兰？”
赫尔曼继续翻阅着这本白皮书，顺口回答道：
“嗯，一个商业十分发达的王国，你肯定对它十分有兴趣。”
“这是我不可否认的。”
“但还是先来看看这里的事情吧。”
赫尔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合上了书本，将它放回到了这茶几上。
他再次端正坐姿，直直的看着牧云的眼睛问道：
“你所说的这个公司，是你的，还是王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