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宁宁。
    说实话，没有人不对这个问题好奇。
    宁宁面对地缚灵的表现出来的镇定，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她的能力所有人都见到了，她能从死亡幻境里安然脱身。
    她还能引来奇怪又漂亮的蝴蝶。
    她甚至能让地缚灵乖乖听话，供她差遣。
    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游刃有余的掌控感和独有的神秘感，不可捉摸。
    宁宁从大众视野消失了一个月，她在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气质，到能力。
    短短一月，为何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
    宁宁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
    【啊啊啊终于问了，我快好奇死了！】
    【只有一个月时间，就这么厉害，肯定是些旁门左道！】
    【对啊，书上记载的玄门天才也没有像她这样速成的，我不信假货的资质比得上那些天才。】
    【别跟我说假货一直在隐藏实力，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么？】
    【假货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一直觉得她是受了刺激，现在看来还不止。】
    【这下假货真犯法了。】
    【希望警察能一视同仁，像对待纪小爷一样，不要护着假货哦~】
    【你真以为就算宁宁真不是什么好人，纪元青就不算犯法了是吧？】
    纪元青继续追问：“宁小姐这么厉害，玄门这边不可能没有宁小姐你的大名。但据我了解，各大世家并没有宁小姐你这号弟子，宁小姐如果是散修，玄门这么大，消息到处灵通，也不可能没有关于宁小姐你的半点风声。”
    宁宁抬眼，淡淡扫了眼纪元青。
    作为全场目光的聚焦点，那些不善的眼神压在她的身上。
    她的神色仍旧冷漠。
    陈慕提醒：“纪小爷，我提醒一下，就算宁宁真的如你所想，你的行为依然构成了犯罪。”
    纪元青冷哼：“我知道，如果宁小姐能认罪，我当然也会了。”
    “所以，宁小姐，可以告诉我们么，你这一身的本事，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
    纪元青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姜蓁他们都捏了把汗。
    这把宁宁惹急了，他们不得倒霉。
    旁门左道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东西。
    尤其是姜蓁，非常心慌。
    宁宁要是发怒第一个对付的肯定就是她。
    毕竟，宁宁最恨的就是她。
    姜慈星现在又不在，不能护着她。
    她觉得很冤。
    明明就是宁宁对不起她啊，她都没找她算账呢。
    宁宁缓慢开口：“你一点都没有吸取教训是么？”
    没料到她突然反问，纪元青楞住了：“什么？”
    宁宁：“又来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学的是旁门左道，就因为你没见过？那你没见过的也太多了，你连地缚灵都没认出来。”
    纪元青：...
    这道坎是过不去了是么？
    宁宁：“据我所知，除了玄门主流的玄术之外，还有小众的巫蛊之术，国外也有巫术，你都见过么？”
    纪元青：“我只见过巫蛊之术，这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你这蝴蝶也不是巫蛊之术啊。”
    云川边境一些部落里的散修会学习巫蛊之术。
    她们擅长控制蛇蝎毒虫，神秘，有些邪性，却又杀伤力十足。
    按道理，巫蛊之术在书上有正经的记载，这也属于玄术一个分支。
    只因这巫蛊之术传女不传男，所以玄门并不承认巫蛊之术为正统玄术。
    倒是官方，很喜欢扶持这些小众的玄术分支。
    特别是近十年，官方机构吸收了很多这类的人才。
    巫蛊之术算是其中比较厉害的一个分支了。
    据纪元青的了解，巫蛊之术里并没有地狱蝶，也没有这种蝴蝶燃烧的邪气之术法。
    纪元青冷笑：“难道说你还会巫术不成？那肯定不可能。”
    宁宁轻飘飘看他一眼：“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学的不是巫术呢？”
    纪元青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瞧瞧说的什么傻话。
    废话，当然是历史综合原因啊。
    巫师和玄师不同，他们不像玄师这样，玄门家族会广纳世界各地有天赋的人才。
    巫师看中血统，追求纯血，力量也是靠着血统传承。
    只不过，巫师不像玄师，拥有着国家承认的合法的地位与大众认可。
    特别是女巫，在历史上，曾被视为不祥，导致女巫人口骤减。
    现如今，现存的巫师们依旧藏于黑暗中，家族人口已经式微，力量也骤减。
    得益于祖上和巫师家族打过交道，纪元青对现在巫师家族有了解。
    自从百年前，风头盛极一时，引得人人自危的迷雾女巫消失后。
    巫师人才断代很久。
    这一代，好不容易，兰利家族出了两个据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姐弟俩，只不过前两年这姐弟俩突然失踪了。
    纪元青当时还担心过这姐弟俩会不会有麻烦。
    结果发现自己白担心了，他们自己内斗还斗不过来。
    巫师协会倒是很庞大。
    只是协会有名无实。
    玄门曾经和他们搞过联谊，结果发现成员就是一群花瓶。
    就是个爱好者俱乐部，聚集了一群巫术爱好者。
    天天搁那穿着黑色袍子，抱着水晶球，带着黑猫玩cosplay。
    等等。
    黑猫。
    纪元青猛地看向宁宁膝上的黑猫。
    猫和人的双目相对。
    瓦夏墨绿色的瞳孔像是闪着幽光。
    黑裙，黑猫。
    宁宁这个打扮。
    倒是和远古记载中的巫术起源里女巫打扮相符合。
    还有这种神秘的气质。
    不会吧？
    纪元青有些心惊。
    一时间心思百转，纪元青转念有一想。
    不过，怎么可能呢。
    不说巫术已经没落。
    就说宁宁自己，据他了解，姜家对她也不上心，她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国，哪有学习巫术的机会。
    再说了，女巫标配的水晶球和魔杖，宁宁都没有。
    宁宁学的定是些旁门左道。
    纪元青坚定自己的想法，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宁宁低着头，拿着她那个有些诡异的包，不知道在找什么。
    宁年：“找什么？”
    宁宁：“找到了。”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里的雪纷纷扬扬。
    其他人看了看她手里的水晶球，又看了看巴掌大小的包。
    那么一个小的包，这球是怎么装进去的！
    宁宁捧着水晶球站起来。
    “那么，现在，正式来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瓦夏跳下沙发，端坐在她的脚边。
    在宁宁说完后，它叫了一声，像在附和宁宁的话。
    宁宁环视在场之人，红唇轻启，缓缓开口。
    “或许，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