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台非常好奇春花的长相。
都说春花当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倾国倾城之姿。
就连老祖宗也亲口说过,春花确实生的极美。
他也表示遗憾,春花差点就是他的人了。
只可惜,就是人蠢了点。
不过,谁不喜欢又蠢又漂亮的美人呢。
严台突然来了兴趣。
“把头抬起来。”
他以命令的口气,让春花把头抬起来。
春花没动,没听见似的。
她身边的那只黑狗,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严台突然有些恼火。
“我说话你没听见?”
都死到临头了,这么倔,给谁看,装什么贞洁烈女。
严台抬腿,准备去踢踢她。
可他刚把脚伸出去,还没碰到春花。
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都撞了出去。
嘭。
严台直接飞出去,摔到了后面那棵桃树上。
好痛。
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痛过。
严台摸着屁股站起来,身上为了节日特地订做的长衫,已经脏了。
对面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
她整个人,看起来,又淡了不少。
严台火大。
都快死了的人,居然还要挣扎。
没等他说什么,对面看起来,随时都会消散的女人,竟然,直接冲着他飞过来。
春花要杀了他!
严台终于慌了。
他根本来不及逃跑,只能捂住脸。
“老祖宗救我!”
下一秒,他身上一道金光闪过,劈向朝着他冲过来的女人。
女人来不及躲开,胳膊被金光打中,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严台惊喜。
“老祖宗,你来了!”
下一秒,只听轰隆一声。
整个院子被金光照亮。
在半空中,缓缓露出一个影子。
那是一尊足足有半栋楼高的佛像,周身金光环绕。
光从背面看,宝相庄严,可能会觉得是佛祖显灵。
只是,从正面看,却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这佛像的眼睛微微眯着,嘴巴微微张开,嘴角向上翘起。
像人一般活灵活现的表情, 却显得极其诡异,看着就很邪性。
严台的眼里,却是疯狂的崇拜。
他非常地激动,立刻跪下,给佛像磕了三个头。
“老祖宗!”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雨兰节时期的老祖宗。
这可以说是,老祖宗一年,力量最强盛的时候。
知道会很厉害,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地步。
严台非常激动。
他想,可能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宁宁,她的所做所为,无形中,扩大了人们对济原菩萨的崇拜。
所以,今年,老祖宗收到信仰比往年多很多,供奉也格外的多。
他想狂笑。
宁宁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知道了,肯定会后悔吧。
事成之后,他定会好好地感谢宁宁。
和高耸的佛像比,此刻,摔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显得非常渺小。
佛像空洞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女人。
“春花。”
他的声音也很空灵。
不知为何,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这才多久没见,弱成这样。”他毫不留情地嘲讽。
趴在地上的女人,很安静,并没有因他的到来,出现丝毫惧色。
突然,佛像笑了起来。
“终于!终于!”
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疯狂。
一千年。
严商等这一刻真的等了太久了。
院子里回荡着他的笑声。
趴在地上的女人,坐直身体,长发遮挡住她的眼睛。
她安安静静,看不出情绪。
等到对方停止笑声,她不急不慢地问:“你不怕报应么,严商?”
严商哈哈大笑:“报应?我要是怕报应的话,我当初就不会那么做了。”
春花冷笑:“人在做,天在看,你肯定会早遭受到报应的。”
她现在说的话,听在严商耳朵里,都是垂死挣扎。
“看着我拿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却像是暗处的老鼠,上不得台面。是不是很羡慕?是不是很嫉妒?”
春花沉默,严商只当她默认了。
严商:“你死了,就永远死无对证。”
从此以后,他就是彻彻底底的佛。
“对了。”
送走春花之前,严商还有个疑问。
“你为什么不报复呢?”
这是严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足足想了快一千年。
“他们背叛你,辱骂你,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少女:“这都不明白,所以说,你成不了真正的佛。”
这完全戳中了严商的痛处。
“一千年了,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能说会道又如何,最后还是死在他的手里。
“还有什么遗言么?”
本以为少女不会回应,却听到她说:“有,希望所有人,都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严商听完,突然大笑:“不会的,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崇拜了一千年的佛,其实是个鸠占鹊巢,夺取他人功劳的坏人,没有人会信,没有!”
佛像睁大眼睛,从他空洞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疯狂。
他伸出手,巨大的手掌,毫不犹豫朝着少女拍去。
快成功了。
很快,真相就会被用眼掩埋了。
严商已经快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所以,他没注意到,地上的少女,身披月光,瞬间周身大亮,身上的黑气一扫而光。
一直在旁观的严台注意到了,他没来得及提醒。
躺在地上的少女,突然间飞起来,堪堪躲过了一掌攻击。
严商察觉到时,她已经漂浮在半空中,与他平视。
少女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严台非常熟悉的脸。
这哪里是春花,分明就是宁宁!
严台一瞬间毛骨悚然。
宁宁在这里,那在山下的那个宁宁又是谁。
宁宁看着对面的严商:“最近刚学会一个成语,骄兵必败。”
严商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愤怒极了。
“春花呢?”
宁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严商非常生气,周身有黑气开始浮现。
“快说,春花在哪?”
宁宁:“你不用知道,因为,接下来,你就该死了。”
她的手中,出现一柄黑色镰刀。
严商愣了一下,笑了:“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你,就能打败我吧?”
宁宁握紧镰刀:“不试试怎么知道?”
眼看双方对战,一触即发。
“等一下。”有个男声插了进来。
“她不行,再加上我们呢?”
院子中央,凭空出现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