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能不能不要乱说，听听本人的说法呢？】
【可以啊，那你让季萧萧自己说呗，她肯说吗？】
【又不是不听，是季萧萧自己不说，这能怪我们一直骂她吗？】
【行了，别吵了，看戏！】
...
确实是看戏。
现场的气氛很明显就不对。
主要是季商和季萧萧。
季萧萧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好像与世隔绝一般，就像这场同学聚会和她没关系似的，她只是一个路人。
季商呢，和她正好相反。
可以说是左右逢源，人缘极好，和季萧萧的同学也能说上两句，互相打趣。
几句话之间，俨然已经成了熟人了。
这能力，观众看了都震惊了。
季商看起来，也是有意孤立季萧萧。
观众看出来了，但是因为季萧萧最近的风评不好。
即使心知肚明，却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指责季商。
只有零星几条弹幕，很快就被淹没了。
毕竟这个时候，季商算是站在道德高处。
快到进场的时间了，卫池数了数季商这边的人，发现还少了一个人。
“还有人没来。”
他翻看着嘉宾资料，想找一下还有谁没有来。
季商觉得奇怪，他认识的人都在这里了。
居然还有人没有到。
其他人也等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电动车速度极快，朝着学校门口开过来。
随后电动车在学校门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
好瘦。
这是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感觉瘦的全身上下，只剩下骨头了。
男孩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额头全是汗。
脸上也红扑扑的，心口剧烈起伏着。
“不好意思，来晚了。”
一来这里，就疯狂地鞠躬道歉。
他说话也是大喘气，让人有点担心，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憋过去。
卫池赶紧递过去一瓶水，说：“你别说话了，先喝口水歇一歇。”
男孩不好意思接，卫池一把将水塞进他的怀里。
男孩这才接过去，他也不喝，有些拘谨。
大家的目光这会，全聚集在他的身上。
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跟烧起来一样。
这里几乎每个人都穿着降温服，只有他身上还穿着简单的发白衬衫。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都不自在。
卫池看出来了，他又接过水，拧开瓶盖：“快喝点，我们这边还没开始呢。”
有了卫池的解释，男孩这才接过水，仰头咕嘟咕嘟地喝水。
季商瞳孔微缩。
从男孩刚出现的那一刻，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陈清。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商来之前，把班里所有可能过来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想过陈清会来。
不可能的，陈清那个性格，怎么可能自己报名来参加这个节目。
陈清的出现，是个未知数，让季商有点不安。
傅家不是安排好了吗？
那为什么陈清还会出现。
傅家要是真的安排好了，陈清就不该出现。
万一陈清说了些不该说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所以，到底为什么把陈清弄过来。
他那几个朋友，显然也认出来了。
当着摄像机的面，每个人都有些心虚。
为什么会心虚，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季商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江耀，江耀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江耀也很懵。
这个陈清，不就是当时季商他们一伙人拿来出气的出气包吗？
他和季商是同学？
不是，是仇人还差不多。
显然，江耀也不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现在人已经来了。
他们不可能当着摄像机的面，把陈清赶走。
季商想了想，转而堆起笑脸，主动上前打招呼。
“陈清，没想到你会来！”
他很热情地拍了拍陈清的肩膀。
陈清那个小身板，在他的映衬下，更显得渺小，他人也被拍得晃了几下。
整个人都紧绷着，身子微微发抖。
他的这些变化，也只有季商知道，这是陈清面对他的，下意识的害怕。
还是这么怕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来复仇的感觉。
陈清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我刚从打工的地方赶过来，来迟了。”
“打工？”有人惊呼。
陈清的脸红得都能滴血了，头也低得不能再低。
“趁着放假，赚点钱。”
大家看着他，心情复杂。
他一看就是那种家庭不富裕的小孩，身上的衣服也很旧。
这会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得人都心疼。
季商一点都不意外陈清打工这件事情，他初中的时候，就趁着放学星期天那点时间，在打工了。
陈清家里很穷，他父母外出打工，家里有个生了病卧床的奶奶。
这也是季商这伙人喜欢欺负他的原因。
欺负陈清是没有成本的，他人内省老实，没有家长护着。
成绩也中规中矩，是那种经常被老师忽略的学生。
反倒是季商，成绩虽然不好，但他嘴甜，老师还挺喜欢的。
陈清不敢告状，即使告状，老师反而更偏向季商。
这种学生，就是季商这群人最容易盯上的目标。
他开玩笑：“通告费应该比你打工要赚钱，还好没有迟到，要不然就被扣钱了。”
陈清点头，说话的声音非常小：“所以，我过来了。”
“什么？”季商没听清。
“我来赚通告费。”陈清小心翼翼地说。
却意外地诚恳。
边上有人直接被逗笑了。
这也是这里很多人的意图，他们也是来赚通告费的。
拍一天，比正常打工人一个月拿的都多，何乐而不为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季商也跟着笑了，心落了一半。
原来是这样。
家里实在是太缺钱了，陈清才会克服自己怕生的性格，也要来参加这个节目，是吗？
“那你可要好好表现。”
季商这句话就是随口一说。
陈清却是条件反射般整个身子一僵。
不过这样更让季商确定了，陈清还是非常怕他。
陈清来没别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钱。
确认了陈清没别的意思，季商就不再管他了。
卫池拍拍手：“好了，现在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进去吧。”
“差不多？”姜蓁抓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