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们吗？”
有人不相信。
秋玲：“没骗你，这是我亲生女儿。”
底下的人沉默了。
台上台下，两种不同的人生。
“需要帮忙报警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季商主动出声询问。
他看着秋玲，眼神里全是复杂，还有一丝怜悯。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其他人都懂的。
中途辍学，还有秋玲现在的年纪，四岁的孩子。
拼凑在一起，就算不谙世事的学生，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看着好难受，明明都是同学，却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家长是谁，能不能人肉出来，这也太过分了！】
【不要告诉我结婚的时候，还是未成年！】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犯法啊！】
【法定结婚要二十呢，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季商是第一个提出来的哎，我觉得没有同理心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我感觉季商真的不是坏人啊。】
...
秋玲看见了季商眼里的怜悯。
要不是知道他是杀人帮凶，她还真的被骗了。
真会演。
怪不得那么多网友，被他骗得团团转。
秋玲微微一笑：“谢谢，我结婚的时候，成年了。”
但是没到法定年龄。
这种情况，特别是乡下，特别的多，警察又不好管。
看着季商眼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就恶心。
因为他的怜悯是假的，带着做戏的成分。
他无时无刻都在表演。
“不用了。”
秋玲回绝了。
她话一说出来，可以看见底下有人翻了个白眼。
肯定觉得她无可救药吧。
季商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你别这样，你的人生还挺长...”
秋玲盯着季商。
她当时嫁给孙东海，条件是家里要让秋媛继续读书。
孙家给的彩礼，她一分都没有带走。
谁知道，她不在身边。
秋媛就被他们欺负了。
“你别放弃你自己啊。”季商语重心长。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点头。
秋玲看着他，忽然说：“当时我爸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是我嫁，要么是我妹妹嫁，可我妹妹还没成年，那就只能是我了。”
“我记得你当时成绩挺好的吧。”
底下有人说。
其他人附和着点头。
秋玲当时成绩确实挺好的。
“那你妹妹就让你去了，这么自私吗？”
秋玲突然吼道：“她才不自私！”
说话的人被她吓了一跳，嘀咕道：“真的是没救了。”
本来还有点可怜秋玲的人，看秋玲生气的眼睛，也懒得劝她了。
这会看秋玲只觉得心烦。
秋玲又反驳：“我的妹妹，她学习比我更好，她长得漂亮，人又乖，她跟我说，等她以后上了大学，毕业工作了有钱之后，会带着我离开的。”
“这不是画饼嘛。”
底下又有人说。
在她们眼里，秋玲已经彻底没救了。
有的人忍不住啧了声，很不耐烦。
“导演，为什么节目组要请她过来啊？”
这人明明高三还没上完就辍学了。
这次节目的名额那么重要，不知道节目组为什么会选中秋玲。
【难道说是起个对照的作用，让同学们认真学习？】
【可能吧，要不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请她过来，感觉神神叨叨的。】
【人果然还是要读书啊，要不然就这样，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你们说话真难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情，你们纸上谈兵，网上敲几个字就行了，现实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也不是说你们不好，就是觉得有时候你们的上帝视角，有时候真的挺恶心的。】
【什么都没搞清楚了，在这骂什么啊？人家来了之后一共才说几句话，你们连人家几口人，家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开骂了，你们自己不觉得离谱吗？】
【这还用说什么，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又开始猜了，你们有猜对过几次啊，收收你们的上帝视角，真以为自己是上帝啊？】
...
卫池看了眼教室后面的宁宁，他选择闭嘴。
“你们又知道什么呢。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秋玲气得发抖。
她的父亲，他简直不是一个人。
他为了钱，是真的会杀人的。
他曾经，居然想要杀了他自己的母亲，只为了保险钱。
还是被她发现了，才没有办成。
这样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是真的会打死她的。
她和秋媛不想反抗吗？
她们也想啊，可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教过她们。
她们一直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她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逃离。
她的反抗，就是忍无可忍之时，抄起板凳砸向对方，换来一顿更加疼痛的暴打。
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这么说她的妹妹。
她们活下来已经用尽了全力了。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可笑，特别的无可救药，特别的蠢，也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应得的？”
其他人不说话，很多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孙媛媛察觉到妈妈的情绪不太好。
“妈妈...”
她拉着秋玲的袖子。
秋玲拍拍她，深吸一口气。
“你们这样，三言两语就定下了我的罪，高高在上地怜悯，何尝不是一种霸凌。”
“你胡说八道什么？”
霸凌两个字，着实戳到了一些人的痛点。
特别是季商身边的那几个人。
“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说话的人都没你们激动，怎么？自己干过心虚啊？”
现在因为短视频的存在。
曾经藏在阴暗里的校园霸凌种种行为，也逐渐浮现出水面。
这种事情，发到网上会被人肉出来骂的。
这些人还真的心虚，这下真的急了。
“你t...”
季商拍了下桌子。
“别吵了。”
边上几个人立刻闭嘴了。
“您这锅太大了，我们可不敢背，另外提醒一下，现在是直播，大家都看着呢，你再继续污蔑我和朋友们，就不要怪我们起诉你了。”
季商似笑非笑，说的话不像假的。
他的朋友激动地拍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