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震惊地看着高嘉嘉。
    高嘉嘉紧紧拽住季商不松手，一双眼睛充血，似乎没有注意到现场突变的氛围。
    她高喊：“秋媛！你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惊恐地跟着她，一起看向半空。
    他们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可看高嘉嘉那个癫狂的模样，他们还是非常害怕。
    她喊的可是秋媛。
    秋媛就是在这里跳楼死的。
    这难道是个巧合吗？
    本身高嘉嘉突然发疯，就够让人害怕了。
    听到秋媛的名字，很难不多联想。
    观众也是吓得够呛。
    【卧槽？这是咋了？】
    【闹鬼了吗？鬼在哪里？】
    【不可能吧，宁宁不是还在边上了吗？】
    【可是宁宁在跟着抬头一起看哎！】
    【我去，你别吓人啊，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到鬼了，都不习惯了。】
    【高嘉嘉喊的是秋媛，不是吧？】
    【我去？鬼是秋媛？】
    【难道真的像秋玲说的那样，秋媛不是自杀？】
    【我的天，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从这个老师的反应来看，我怎么感觉秋媛的死不是什么简单的原因啊。】
    【这个老师让秋媛杀了季商，怎么又扯上季商了？】
    【我去不是吧？秋玲说的是真的？】
    【那这样的话，江耀呢，江耀又是怎么回事？】
    【好乱啊，怎么感觉牵扯了好多，头绪有点乱了。】
    【不管怎么说，宁宁不是说了这个老师亏心事情做多了吗？秋媛的死肯定和这个老师有关系。】
    【对的，真的有鬼的话，鬼为什么不着其他人，就找高嘉嘉，建议高嘉嘉反省一下自己。】
    【不光是这个老师，还和季商有关系！】
    【好可怕，这哪里是同学会啊，不会是嫌疑犯聚会吧？】
    ...
    高嘉嘉死死抓住季商不放。
    “你放开！”
    季商怎么也甩不掉。
    卫池急了：“宁宁！”
    宁宁叹了口气，她抬眼，朝着高嘉嘉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不过数秒，高嘉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秋媛不见了。
    她松开季商，整个人脱力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下，可没人再敢随便上去扶了。
    季商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可见刚刚高嘉嘉有多用力。
    高嘉嘉缓了缓，再睁眼，人已经恢复清明。
    眼前是明亮的教室，所有人都在。
    她抱着胳膊，还是止不住地后怕。
    太可怕了。
    那张被她扔掉的试卷，恰巧就在她的面前。
    小孩子没有逻辑的涂鸦，稚嫩而又美好。
    好像做梦一样。
    可高嘉嘉知道，那不是做梦。
    那就是秋媛。
    她的眼前又闪现出秋媛那张恐怖的脸。
    她来找她报仇了。
    四年后，她将所有人聚到这里，就是为了报仇。
    她逃不掉，别人也逃不掉。
    高嘉嘉非常崩溃，痛苦地抱着头，神经质地念着：“都得死，都得死...”
    傅羡礼看热闹不嫌事大，问：“你怎么了？谁要死？我们？”
    高嘉嘉抬起头，看着他，很快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季商的身上。
    季商黑着脸。
    别人不清楚高嘉嘉发什么疯，他能猜不到吗？
    高嘉嘉是秋媛的班主任，高嘉嘉和他们这群人关系又好。
    平常学生们去告状，高嘉嘉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估计秋媛可能曾经也找过高嘉嘉吧。
    其实他们当初盯上秋媛时候，是事前调查过她家里的情况。
    秋媛没有妈妈，爸爸又是个酒鬼。
    没人会为她撑腰的，所以他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只是没想到，高嘉嘉也会被扯进来。
    季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是巧合吗？
    他在，江耀也在。
    还有当初和他一起混的朋友们全都在。
    他们可是都参与了欺负秋媛的事件。
    他们都在。
    就连高嘉嘉这个班主任，都逃不掉。
    这真的是巧合吗？
    高嘉嘉指了指他，肯定地说：“他，会死。”
    季商正思考着，冷不丁地被点名，心咯噔一下。
    高嘉嘉又指着他身后的那群人，一个一个指过去。
    “他们，都得死！”
    高嘉嘉咬牙切齿，表情扭曲，甚至有些快意。
    就算死，她也有人陪着。
    如果不是他们，秋媛也不会来要她的命。
    高嘉嘉哈哈大笑，疯了一样。
    被她指的人，慌极了。
    宁宁说的没错，做了亏心事的人，不用别人说，他们自己就会自动带入了。
    说起秋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对待秋媛的。
    越心虚他们越不承认。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死了！”
    “你是老师啊，怎么这样污蔑学生？”
    “要不赶紧送医院去看看吧，感觉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们一个比一个急。
    刚开始时候的师生情深，现在是一点都看不见了。
    也真的是讽刺。
    宁宁睨了他们一眼：“怎么回事？你们和秋媛的死有关系？”
    “怎么可能，我们和秋媛又不是一个年级的。”
    里面有人睁眼说瞎话。
    秋玲握紧拳头。
    这群人，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说谎。
    她还没说话，高嘉嘉先生气了。
    她大吼一声。
    “装什么装呢！”
    高嘉嘉嘲讽地笑着。
    “和你们没关系？是谁？天天放学堵着秋媛，不让人回家？”
    “是谁？逼着秋媛跟着你们一起逃课？”
    “是谁，在学校里散播关于秋媛的那些不好的谣言，任由着那些谣言肆虐，根本不去澄清，最后不得不逼着秋媛跟着你们一起玩？”
    “到底是谁？在欺负，霸凌秋媛！你们说到底是谁！”
    “你们都应该跟我一起死！”
    高嘉嘉指着他们，吼完她嗓子都有些哑了。
    几个人鸦雀无声。
    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都是真的。
    他们没想到高嘉嘉竟然这么清楚。
    可是她为什么一直没有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玲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些，秋媛从来没有跟她讲过。
    “妈妈。”
    孙媛媛有些担心地拉了拉她的手。
    秋玲深呼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嘉嘉接触到秋玲的目光，别开了脸。
    她不敢看秋玲的眼神。
    秋玲的眼睛和秋媛很像。
    她又想起秋媛掉出眼眶的眼珠子。
    秋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