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虽然跟程曼曼只有过一面之缘。
    要不是因为她姐姐程容，大概率自己也不会记得她。
    但这种事不好说，万一就遇到一个过目不忘的人呢。
    所以看到程曼曼的时候，王屿下意识地转过脑袋。
    好在对方只在摊位前驻足了很短时间，似乎有人喊她，她折头走了。
    王屿这才松了口气。
    程曼曼父亲是边城珠宝协会的副会长，她出现在粤省珠宝协会跟魔都牵头地展销会上，就让人很想不明白。
    王屿的好奇心这会儿空前。
    他知道程曼曼跟安泉有交易，想来她这次出现一定跟安泉有关。
    李老板应该也看到了程曼曼，这会儿正伸着脖子盯着美女消失的方向看个不停。
    王屿想了想，凑近他，“李老板，你知道刚才那个美女是干什么的吗？”
    李老板一愣，“我又不会算命，而且是第一次见美女，怎么会知道？”
    王屿：“边城珠宝协会的人……”
    李老板：“真的假的？我怎么听出来了阴谋的味道？”
    王屿老神在在的点头，“我也觉得。不过我不方便出面，要不你跟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地地方，你晚上还可以去孙会长面前表现表现。”
    李老板激动地狠狠拍了王屿地肩膀一巴掌。
    疼的他呲牙咧嘴。
    “王老板，还得是你啊！我这就去。等我好消息！”
    李老板说完就匆匆忙忙尾随着程曼曼去了。
    这说法也就是给他见色起意的小火苗上浇了一勺油。就算没这一层，看他那色迷迷的样子，也恨不能凑上去套套近乎。
    不过师出有名当然是最好的，所以王屿给他递个梯子。
    要不是知道程曼曼刁蛮成性又不讲道理，光看外在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也难怪一眼就勾起了李老板的色心。
    韩清已经完全变成陪伴，搬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大料子坐在屁股下面。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一会儿这边结束，是不是还要跟李老板去找唐老板？”
    面对韩清的问题，王屿点了点头，说道：“要是觉得无趣，要不你先撤，去陈老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等我忙完之后去找你们。”
    韩清很是心动，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师父那边有冯阳跟向老板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这一等就等下去了一个多小时，中午时分，连展会上的游客都开始变得稀稀落落。
    不但安泉没回来，就连李老板都一去不返。
    王屿听到自己的肚子叫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出头了。
    手机静悄悄的，杨霖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王屿想了好一会儿要不要给杨霖打个电话，后来想了想，还是按照她的节奏来，自己还是不要随便打乱她的安排计划。
    见他们还没有回来的迹象，王屿站起身冲韩清说道：“走。咱们出去找点东西填肚子。”
    韩清看了看刚才几人消失的方向，迟疑着说道：“不等他们会不会不好？”
    王屿笑着说道：“他们估计都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了。咱们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走。刚才喝茶的时候，我看附近就有一些馆子。应该能找出咱们想吃的。”
    两人抱着自己的料子，肩并肩走出展馆。
    旁边的馆子虽然不少，但都是一些寻常小吃店。
    王屿自己不讲究吃的，但不知道韩清会不会在意。
    好在韩清也不是个挑剔的人，表示自己吃什么都行。
    两人选了一家猪脚米线，刚刚点完坐下，王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估计这会儿想起咱们来了。”韩清笑着打趣道。
    王屿这会儿倒是更希望打电话来的人是杨霖。
    但事实证明，还是韩清赢了。
    电话是李老板打来的。
    王屿刚接起来，他的声音就开始从听筒里往外冒，“王老板，你们去哪了？我跟安老板在一起呢。回来发现你们不在……”
    王屿报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后，李老板就风风火火挂了电话。
    这速度让王屿想问问他们吃什么都来不及。
    不过展馆距离这边不远，他们要是挂断电话立马赶过来估计也没多长时间。
    猪脚米线还没做好，李老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王屿视线中。
    身边还跟着安泉。
    两人随意点了份招牌猪脚米线后，安泉一屁股坐在王屿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的确因为有了李老板这位“故人”的存在，以至于安泉现在跟王屿相处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端着，真实了不少。
    大约也是知道李老板不会给自己留什么底子。
    既然大家差不多算是知根知底，那还有什么必要装模作样。
    “怎么样王老板？刚才那些料子的表现，你觉得如何？”安泉急吼吼的问道。
    这模样倒不像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更像是完全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王屿沉思着自己应该怎么表述刚才的发现。
    但安泉似乎很急于知道结果，又追着催了几句。
    王屿只能直白的表示，那不尽如人意。
    安泉摸了摸鼻子，“不会吧？都是我一块块选出来的，都是些我感觉还不错的。”
    王屿帮他解围，笑着说道：“粗看上去表现确实很不错。能在短时间内筛选出来那大宗数量的料子，安老板一定比较匆忙。一些更细节的表现没有发现也是很正常的。我能发现也纯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李老板却根本不准备给安泉留面子，不安好心的笑着说道：“王老板实在是太谦虚了。这本来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能看出来，别人看不出来太正常了。只有实话实说，才能让人有进步跟提升的空间。”
    安泉当然听出来李老板是在针对自己，不过这会儿没心思搭理他，由着他自己在一旁蹦跶。
    追着问王屿发现的存在问题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家算不上熟悉，王屿更不清楚里面的内情，就算想安慰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但闷头不做声似乎也不怎么合适，好在这时候店老板将他们四人点的米线给端了上来。
    这才算是让刚才冷场的气氛稍稍缓和几分。
    然而安泉吃了没几口，突然一拍筷子站起身来，后面更是二话不说离席。
    看的王屿跟韩清均是一头雾水。
    只有李老板撇着嘴说道：“看到没？你说这样的性格，谁能跟他处得来？也就是后面运气好，现在手里有钱了。要不然，谁能看得上他。”
    王屿跟韩清默默嗦米线，不予置评。
    看他们两人沉默，李老板开始继续制造话题。
    “就刚才那个美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出了问题，竟然跟他也有一腿。现在的这些年轻姑娘啊，真是没有慧眼识珠的本事。遇到个有点钱的男的， 就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殊不知啊……”
    见他说到程曼曼，王屿开口问道：“什么情况？两人是一起的？”
    李老板摇头，“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说话或者接触，但是刚才他们进出的都是同样的商家摊位。看过的原石也都是对方看过的。我觉得这总不能是巧合吧？”
    韩清憨憨的问道：“刚才这安老板不是说有应酬吗？”
    李老板翻了个白眼，“他说的鬼话你也能信啊？这就是个为了达成目的，连亲娘老子都能卖的主。满嘴跑火车，当真你就输了。”
    韩清看看王屿，“那现在怎么说？咱们一会儿吃完饭还去展销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吗？”
    这话糙理不糙的，让王屿摇了摇头，“吃完饭咱们直接打车走人，忙咱们自己的事去。”
    李老板立刻凑到王屿身边，“王老板，看在咱们今天一路同行的份上，一起去找唐老板啊？”
    王屿看了看韩清，见他没有异议，便答应下来。
    安泉这个人喜怒无常，想要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可能还真不如李老板搭的孙会长这条线。
    现在跟李老板搞好关系也没坏处。
    吃完饭王屿去结账，还听到李老板嘟囔，“穷人洗脚上田也改变不了小家子气的习惯。猪脚米线都不说请一顿，还让咱们帮他结账，什么道理……”
    三个人打了辆车，赶到唐羽珠宝店的时候，他正坐在茶桌前悠哉悠哉的喝茶。
    见到几人露面，高兴的招呼起来，“王老板，快来看看我新入手的茶器。实在是太牛13了。现在这些人真的太能钻研了，什么材质都被开发出来了……”
    “唐老板，你可是真牛。你还真不去向老板新店那边搭把手啊？你就不怕她回头收拾你啊？”韩清咋舌。
    唐羽眨了眨眼睛，“是她说让我留在店里。那边她去处理就可以啊。”
    看样子的确人无完人。表面看上去再完美的伴侣，都存在缺陷。
    在感情当中，唐羽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似乎根本不知道婚姻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李老板既没有心思看茶器，也没有心思讨论婚姻生活，一门心思惦记着他i此行的目的。
    趁三人说话间隙，连忙表达出自己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