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满头问号。
什么叫药引子是个人？
怎么？现在这些难得一见的矿原石都已经满足不了他们，还得整个人献祭是怎么的？
当然这些都是王屿在心里腹诽，还不至于当面让韩清难堪。
“你想什么呢？”韩清也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还准备三牲开道是怎么的？我师父是觉得现场有一位你在意的人在，可能会更好一些。”
王屿刚恍然大悟，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整个人又立刻蔫了下去。
韩清这话里话外，暗示的不就是杨霖吗？
王屿找了个理由，“她明天的航班就飞走了……”
韩清：“今晚就能把你的事先给办了。保证不耽误杨霖小姐的行程。”
然后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跟杨霖小姐说就行了。不用感谢我。给你多留出时间准备准备。”
王屿问道：“那咱们今晚选在什么地方？总不是要在咱们住的酒店吧？就算把我跟酒店的磁场同步的再一致，也没用吧？咱们又不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韩清点点头，“那是自然。今晚是针对人的。至于环境，不在这次的考虑过程中。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什么时候再麻烦我师父走一趟吧……”
王屿：“那就约在晚上。白天没什么事的话，就自由活动了。”
韩清干笑了两声，“王老板，怕是你这个自由活动是活动不成了……你得跟我走一趟杨九叔的抵押公司。出了点小状况……”
王屿反正也是闲着，去哪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韩清最后这句话，听起来可不像找自己有什么好事。
所以好奇多问了一句。
韩清的回答是，杨九的典当行今天有人上门找茬。
他也是刚才给陈七打电话的时候，刚得知的消息。
表示貌似是杨九转让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迎来了几波意向接盘侠。
其中也不乏有之前的死对头。
他们那一行的性质、以及杨九的性格决定了不少得罪人。
抵押物品类繁多，导致很多都像翡翠玉器这种做不到明码标价的品类。因此这家出高了、那家出少了的情况比比皆是。
杨九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积累到后期对头越来越多。
得知他要转让，基本上出面打听的都是抱着捡漏赚便宜的心态。也不乏一些带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心态出来搅局。
因此杨九的日子最近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今天更是把来做客的陈七都惊动了。
据说原本有一家已经谈的差不多，进入谈价的环节。结果今天有人冒出来说杨九开这家抵押公司本身就不是为了做正经营生。说他公司现在的那些抵押物的价值，根本没对应不起来他所放出去的价值。
谁要是这个时候转过来，谁就是妥妥的接盘侠，以后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杨九当然不是平白遭受别人攀污的性格，当场炸毛。
王屿摸了摸鼻子。
这韩清还真是个人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刚才还有闲情逸致跟自己瞎叨叨半天。
王屿叹了口气，“既然要去，那咱们就抓紧动身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去了能有什么用，但这就是人情世故。
这种关系，不知道的时候也就那样了。
但既然知道了，不露面就有些说不过去。
韩清站在路边一边打车，一边说道：“其实我觉得，像咱们这种外地人，去了能做的也有限。不过好像听说现在的矛盾点在那些翡翠原石上，所以我师父觉得，咱们过去没准能派上点用。”
王屿点头，表示陈七的感觉没毛病。
好不容易打上车，韩清才开始后知后觉的着急。
路上不间断的催着司机师傅快点再快点。
饶是那司机师傅脚都快踩进油箱里，在不是早晚高峰的时间段也还是差不多用了半个多小时。
坐电梯上楼，两人都还没靠近，走廊里就回荡着杨九发飙的声音。
“你特娘的哪只眼看到这料子不值二十万？我告诉你，也就是抵押，这要是放到市场上，正常市值怎么也要三十万往上走！”
迎面走过两个隔壁那家水晶疗愈馆的女员工，两人边走边议论，“这都什么人啊……等他走了咱们就能清净了。我回去得帮他好好拜拜，希望他进展顺利抓紧时间搬走！这段时间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可不是嘛！这种行业就不应该出现在咱们这种写字楼里。外面大把的临街铺面他不去租，非要在这里给别人添堵。真是个不省油的主！”
王屿跟韩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好意思。
还好人家不知道他们跟杨九是一伙的……
这时候里面传来的声音更大了。
王屿跟韩清连忙加快脚步，才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什么东西的碎裂声。
循声看去，办公室正中间躺着一个支离破碎的泡茶盖碗。
杨九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身前站着的女人，“你他么有病吧？跑老子这里来撒野？你知道我这盖碗多钱吗？两万九！”
对面站着一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穿着讲究得体。
脖子上一串指头肚大的珍珠串成的项链。将她的气质拉满。
只是这会儿脸上的怒容，多少有些破坏她整体气质的协调性。
杨九的嗓门一声比一声高，好在没有动手的迹象。
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性别，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前面一直都只是听到杨九大嗓门，没想到这女人虽然不声不响，一出手就逮着最贵的祸害。
“你继续喊。刚才只是热个场子。那个青花的主人杯不错，要不要成为下一个？”
面对女人的话，杨九气结。翻着白眼像是随时要挂。
最后在脸颊上的肌肉快速抖动了一番之后，说道：“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得出这个冰冷的话的？你这是被当枪使了，你知道吗？还在这里巴巴的……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长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