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工作找不到,成天游手好闲,连做饭也做不好,真是个废物。我养你来干什么?”
“明天,你必须给我找份工作,否则就出去卖!”
“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弄回钱来,这个家里不养闲人。”
“你自己说说看,前前后后给你找了多少份工作?没有一份工作干过了半年,有谁像你?”
“又怕苦,又怕累,还当自己是个大小姐呢?”
“上次给你找的工作多轻松?你说人家调戏你,摸两下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的?你有那么高贵吗?摸都摸不得?”
“要不是我养着,你迟早会饿死!”
……
沧桑妇人的嘴像是机关枪似的,站在厨房门口,不断数落着忙碌的眉苗。
听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话,眉苗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母亲的不理解,让她委屈坏了,却没有还嘴。
她知道,要是还嘴,母亲会变本加厉的辱骂她。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性情大变,开始对她不耐烦,不理解,动辄打骂。
对于眉苗而言,在家里呆着也是一种煎熬。
每天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母亲数落。
眉苗前前后后确实换了许多工作,都干不长久,并不是因为苦和累,而是她长得太过漂亮,总会遭受到男人调戏和女人排挤。
在混乱的地方,生得漂亮便是原罪。
“哭什么哭?我在外面从早干到晚,累死累活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妇人见她哭哭啼啼,不耐烦的呵斥起来。
“明天,我会去找工作的。”
眉苗只得收住眼泪,说了这么一句。
吃饭的时候,见眉苗饭煮多了,妇人静兰又是一通数落,说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反正就是从头骂到尾,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极为难听。
李进躲在眉苗卧室,虽然听不懂静兰骂了些什么,却也知道是在教训女儿。
这真是亲生母女吗?
妇人静兰吃完饭,去浴室洗了个澡,便回到自己房间呼呼大睡。
确认母亲睡着了,眉苗才悄悄拿了饭菜回房间,给李进吃。
晚上,两人只能挤在一个屋子里面。
床下还有一具尸体。
为了维持暴徒形象,李进毫不客气的霸占了眉苗的床,让她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眉苗翻个身就能看到塞在床底下的尸体,吓得不轻,却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睡不着。
直到午夜过后,两人才鬼鬼祟祟起床,把塞在床底下的尸体弄出来,由李进扛着出门,眉苗带路,出门抛尸。
眉苗已经想好了抛尸地点,十分隐秘。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次日,眉苗早早起床做了早餐。
母亲静兰吃过早餐便出门去了,出门前还数落了眉苗一通,让她今天必须出去找到工作。
等静兰出门,李进便大摇大摆从眉苗卧室里出来,吃起了早餐。
“你今天出门,帮我打探一下帕岗矿区的消息。”
李进急切想要弄清楚,道陀是否在叛军围剿下身亡,帕岗矿区现在安不安全。
还有付铁山和钱多多,有没有遇害。
现在的他不太敢露面,生怕被桑帛的人发现了,只能让眉苗充当眼线,出去打探情况。
“哦。”
眉苗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李进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一点点善意,便会让她感激涕零,生出巨大的好感。
比如李进让眉苗坐下来一起吃饭,她便有种得到恩宠的欣喜感。看向李进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情绪。
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对于李进的命令,眉苗不仅不会抵触,还会努力做得更好,期待得到他的赞赏。
出去小半天,眉苗便将消息带了回来。
帕岗矿区的营地已经严密封锁起来,镇子上的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有各种猜测。
不过,眉苗打探到一个让李进意外的消息。
除了帕岗矿区暴乱以外,龙肯矿区也发生了大规模枪战,据说死了很多人。
把打探到的消息全部告知李进后,眉苗便很识趣的跑去厨房做饭,不需要吩咐。
李进坐在客厅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应该是桑帛联合龙肯矿主,阴了道陀一把。
为什么龙肯矿区也发生了大规模枪战?
难道是香洞矿主梵律黄雀在后,偷袭了龙肯矿区的营地?
这几天,李进做了不少功课。
帕岗矿区、龙肯矿区和香洞矿区三方接壤,彼此之间分足鼎立,就像是三国争霸一样。
龙肯矿主算计道陀的时候,香洞矿主肯定也会算计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李进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道陀被称之为枭雄,不可能是砧板上的肉,轻易让各方算计进去。
“你站那儿干什么?坐下吃饭啊!”
饭菜上桌,李进正欲用餐,见眉苗站在一旁,双手交握垂于身前,一副很乖巧的模样,感到哭笑不得。
是不是用力过猛,真把这女人吓破胆了?
“哦,谢谢。”
眉苗感激的鞠了一躬,才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李进不动,她就不敢动。
这让李进心生愧疚,也很惆怅。
按理说,在混乱区生存的女人,就算胆子小点,也不至于小到这个地步才对。
若是能安全回国,得找机会弥补下这个女人。
吃完饭,眉苗收拾好餐具,前去厨房洗碗。
李进则回到客厅看电视,想要通过新闻,了解外面更多的情况。
尽管能看懂画面,但听不懂缅语,终究让他看得云里雾里。
这时,洗好餐具的眉苗弄了个果盘出来,放在李进面前的茶几下,随后束手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他。
“你干嘛?”
李进疑惑。
“我现在没事做,您有什么吩咐吗?”
眉苗捏着衣角,小心翼翼询问。
李进唇角微微抽了两下,极度无语,挥了挥手道:“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我,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眉苗声音像是蚊子叫,快把脸埋到胸脯上去了。
她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强烈依赖李进,没有命令,她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李进再度无语。
看来真的是用力过猛了!
沉吟半晌,李进才吩咐道:“我要学缅语,你来教我!”
“哦,好好。”
眉苗忙不迭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