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纾禾心中装着事儿,面对自家三师兄的询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旋即想到如今的场合,又摇了摇头,转而说道:“吃的有点撑。”
这话说的也不算敷衍,因为......她是真的吃撑了!
别说,还真别说!
道星宗待客的茶水点心是真不错!
纪纾禾这一口点心一口茶水的,早上刚刚看严无原咆哮的时候,就被她炫了个干净!
她家二师姐和五师兄更是贴心的将自己的那一份全都摆到了她这边。
好嘛,一个没注意,这会儿全被她给炫完了!
虽说修士吃下肚子的食物可以通过修炼的方式全都吸收掉。
可纪纾禾是个认死理的。
她坚定的觉得,吃到肚子里头的,就全是她的!
若是动用灵力去吸收,那不就成了所有事物只过了个嘴瘾吗!
那得多没意思啊。
这会儿她摸着自己吃的溜圆的肚皮,难得的有些想动用灵力的念头。
可也只是想想。
毕竟她不入轮回,五谷入轮回啊!
如非必要,还是尽量尊重一下万物的流转本源吧!
纪纾禾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溜圆的肚皮,被这么一打岔,心里头那点儿因为唐荣平的到来而感到的不对劲也给压了下去。
“纪小禾!你是猪吗!”
青复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桌面上被垒起来的点心盘子。
不是......这玩意儿还真有人吃啊!
要知道道星宗接待了这么多的人,这些点心什么都的都是上来什么样,撤走什么样,还真是没见过有人能吃完的!
而且还不止一份......
只不过他刚说完这话,就见椅子上的小孩儿扭头瞪着自己,那气鼓鼓的模样活像是只充了气的河豚。
要不是场合不对,青复南高低得伸出根手指戳戳这小孩儿的小脸蛋儿。
这孩子也太讨喜了些吧!
想归想,到底是没那个胆子去上手。
毕竟......
她这几个师兄师姐此刻看他的眼神有点凶......
“确实是严无原的灵力痕迹。”
迹翀道君那头已经查看完了一地块联络玉牌了,他手中那小小的玉牌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此时听见了迹翀道君这般说道,几个长老面上表情各异。
青复南也是在这个档口上回到了自家师父身边。
他还是有眼力劲儿的好不好!
再待下去保不齐就被这几个人的眼神给刀死了。
“这内容......”
其中有一个长老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这些玉牌自然不会挨个过了他们的手。
但他们绝对相信迹翀道君不会行包庇之事,所以相关之事宗主也定然是会和大伙儿交代明白的。
“你们自己看吧。”
迹翀道君说完,一道灵符祭出,大殿之上就显现出了严无原和几位买家的沟通信息。
好家伙,这一看之下才知道,原来想要购买这炼魂的人还真是不少!
这些人是真的不管这东西是否是用一条活生生的修士性命铸成的,满眼都是自身的利益。
这些人里头但凡有一个站出来将这事儿给揭发出来,都不至于闹到符师大会上!
可这联络玉牌上头的二十名修士,竟然无一人想过这是不对的!
“严无原,放在在殿外我听了一耳朵,我们这几个师兄弟里头,师父对你可是最好的!他是真的在拿你当接班人一样的看待的!可你都做了什么!你这......你糊涂啊!”
唐荣平此时搀扶着长秋长老,看着眼前的严无原,很是痛心疾首。
纪纾禾眯眼看着。
她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大长老不知道此事,直到她方才都将人丢到他面前了,这大长老还在维护自家徒弟,找她要说法。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大长老做下的,这严无原不过是丢出来顶包的。
可方才的争执,和迹翀道君的态度,她倒是觉得这大长老是个真不知情的。
迹翀道君连大长老都瞒下了,却把这消息透露给了大长老的徒弟?
这可能吗?
这除非是迹翀道君是准备换掉宗门的大长老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严无原有鬼的?”
朱长老看了一眼那联络玉牌上头的内容,心下也是起了同样的猜疑,他问这话的时候目光看是不经意的扫过。
就见唐荣平上前上前两步,回话的姿态甚是恭敬:“回五长老的话,平日里头师兄弟们若是需要外出历练,都会来我这边报备,再由我转达给师父。”
说着,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册子。
唐荣平双手捧着册子,走到了朱长老面前,微微俯身将册子递了过去。
见人接下,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我峰师弟们出行都是有记录在册的,何时外出、何事外出、须得多救都是需要记录的。众所周知,严师弟是在五年前开始代替师父处理宗门公务的,也就是说从那之后,按理来说严师弟应该会身在宗门居多,可是我月前在整理这些年的册子的时候却发现,约莫三年前,严师弟开始频繁出宗门去办差。”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殿之上的人都在看着他,就连之前还是满心怨怼的严无原此时看他的眼神都是晦暗不明的。
“我哥出宗门,是去各个府城办事!”
严无景的盯着那一本小册子,他知道自己说出的这话有多苍白无力。
自家哥哥这些年经常外出是事实,可那不都是有理由的吗?
可这样的理由真的有人相信吗?
“府城每年都会有人送来册子,需要跑的这么勤快?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你想不明白?”
唐荣平说完就往殿中一跪。
“宗主,五长老和各位长老,弟子有错,不应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贸然搜查同门师弟的卧房。严师弟犯下大错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有失查之罪!弟子自愿去执法堂领罚!但还请看在严师弟这么多年为了宗门的所做上,从轻发落!”
唐荣平说完,重重磕了个头。
微微发福的身子伏在地上久久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