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
    “嫂子，这个都给你……”
    “你给我的，我都没花……”
    “南音………不是我给你的，是楚爷爷给你的。”
    南音拿出红布包，一层红布一层报纸，一层报纸，一层报纸。
    一层报纸里面包着用布条绑好一把大团结。
    “一共是六百七十八块五毛三分，离开东北的时候我给了铁牛二十块钱。”
    南音摇摇头，把钱塞进苏茉手里。“不用骗我，这些是你的钱。
    他………没空想起我，根本不会记得还有一个孙女。
    如果没有我……他的工资应该都接济别人了。”
    “不是的，南音……”
    南音捂住苏茉的嘴，“嫂子，其实你不用安慰我……我不伤心………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爷爷在为未来努力，我没有怪他。”
    苏摸拍掉南音的手，“唔………记得就记得也不用捂死我吧？”
    “嘿嘿………失误失误！我怕你给我灌心灵鸡汤。”
    南音举起手腕，手腕的疤痕还在。“我真不在意了……以前我太傻！”
    苏茉翻个白眼。“不是以前你太傻，是以前没有无骨鸡爪。”
    “果然美食可以治愈一切，如果没治愈……那就是没吃饱。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治愈不了的，如果有……就是两顿。”
    南音摇摇头，“比起火锅我更爱吃烧烤……把我的灵魂酱料搞里头。”
    哎……叹息一声。“嫂子，咱们回家吧！！！”回东北能烤串……
    在这里不行……
    苏茉叹息一声，“等房子拿回来，就要开学了……应该没有时间回东北了。”
    “那晚上能吃点东北菜吗？”南音搓着手祈求。
    “大碴粥吗？好的……”苏茉摸摸南音的头。
    南音像小猫咪一样，用头蹭着苏茉手心，“在京市真不好，东西都拿不出来………小茉姐在超市放那个大爪子怪了吗？”
    大爪子怪，大螃蟹。
    苏茉点点头。
    自从小茉妹妹卖掉了邮票和台子，心想事橙超市已经全面大升级了。
    唯一不变的……奶茶、可乐、辣条对苏茉限量供应。
    因为苏妈妈说……吃零食会变傻掉头发。
    小茉妹妹是苏妈妈的乖宝宝死忠粉。
    高中低档水果和蔬菜应有尽有。
    南音用头顶蹭蹭苏茉的手心。“嫂子，看在六百七十八块五毛三分钱的面子上，晚上给我拿盒无骨鸡爪吧！
    要柠檬微辣的。”
    “不行，无骨鸡爪味太大。”苏茉收回自己的手，无情拒绝。
    “我在被窝里吃………”南音压低声音，“嫂子，求求了………”
    “砰……”
    “砰………”
    “砰…………”
    “苏同志，我能进来吗？”清朗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南音捂住嘴皱眉，做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嫂子，裴池景听见了？咱们灭口吧！］用眼神示意苏茉。
    “嗷……弹我？干啥？”南音捂着脑门。
    打开门。
    “裴池景同志，你最好什么都没听见！否则………哼哼哼………！”
    “顾南音同志，我应该听见啥？”裴池景面露疑问。
    南音举起握紧的拳头，威胁道：“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听见。”
    “顾南音同志，我刚上楼……”
    苏茉把六百七十八块五毛三分钱收好。“小裴同志，找我们有事？”
    裴池景挠挠头，“苏同志，你就叫我……小景吧！
    或者直接叫我裴池景。
    你叫我小裴……我就想给你敬礼。
    好像见到了我们班长。”
    顾南音翻个白眼，怼道：“裴池景同志，你们班长是女的？跟我嫂子一样好看？”
    裴池景明知道南音在找茬，还是解释道：“不是……我们班长怎么可能是女的，是纯纯的大老爷们。”
    苏茉点头，“行！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景！你叫我苏姐……或者苏茉姐都行！”
    裴池景露出一个爽朗的声音笑容，“苏姐，街道办那边来信了。”
    “小景……你说。”
    裴池景皱着眉，“姓李的那户，老太太摔断了腿不能动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李太太要静养两个月。
    这两个月不能搬家了。”
    “怎么会这么巧？会不会是假的？小景……京市里你熟，你能不能找人帮打听打听。
    最好能监视李家的一举一动。”
    苏茉从兜里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裴池景。
    “找几个走街串巷的小孩，年龄大一点，做事牢靠点的。
    帮姐盯着点那个四合院……”
    裴池景连忙摆手，“苏姐，这就起动动嘴皮子的事，不用花钱……
    这可是十块钱！我表姐在纺织厂当女工一个月才17块5毛六分钱。
    这十块钱顶她半个多月的工资了。”
    苏茉若有所思，“谢谢你的善意提醒……小景！
    你苏姐就是这么有钱………没办法！
    想低调……实力不准许！
    拿着吧……
    别有心理负担，小孩子想的多长不高！”苏茉拍拍裴池景的胳膊。
    一米八的裴池景“…………”
    “苏姐，我应该长不了………”
    苏茉点点头，“孩子，别灰心！多喝汤补补钙。
    一切都有可能………长到两米让我们一边仰望星空，一边仰望你。”
    “……………”
    裴池景觉得跟苏茉说话很放松，挺开心。
    “苏姐，你们东北人说话都这么……？这么………”
    苏茉补充，“幽默……？让人很开心……？”
    裴池景笑嘻嘻点点头，“跟苏姐和顾团长说话都很开心。
    你们来了之后，李首长天天都很开心。
    我也挺开心。”
    南音听不下去了，“呲………你开心是因为吃的好吧？
    你吃饭的速度和饭量赶上我哥了……
    我刚吃两口，你一碗饭就吃进去了。
    顿顿五六个馒头。裴池景……你是警务员不是饭桶……”
    南音越看裴池景越不顺眼。
    裴池景耳尖微红，“我们体能训练强度大，所以吃的多。顾团长……也吃的多！”
    南音想起中午抢不到的肉丸子，气呼呼道：“他是我哥………吃多少都行！
    你是我啥人？”
    “我………”裴池景微愣。想起他爹的话，脸颊染上红晕。
    ［裴池景，咱们裴家就你脑子不好使，别说爹不疼你……给你指条明路……
    顾南音……你娶到她！你这辈子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