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服装厂!
厂长办公室,刘侬这会坐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因为前两天被陈北给狠狠踹了一脚,他这胸口现在还疼,晚上睡觉都不能翻身,可特么遭罪了。
这会人看着‘清瘦’不少,过去有一百八十多斤,眼下顶天一百六七十了,生生给降了十多斤。
办公桌前刘剑老老实实站着,这位更惨,先前腿被打折还没愈合,被柳月给踢了一脚,又严重了。
完了脸上被陈北怼了一逼兜,现在虽然消肿了,但淤青还在,都没脸见人,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被人给揍的。
刘侬给自己点上根烟,因为胸口发疼,这喉咙里老感觉有口痰给堵着,
嗓子粗厚道:
“那几个女人还不就范?”
刘剑摇头,
“刘厂长,我这几天天天跑过去,一天都两三趟,可这几个女人就是不听,好像认定厂里不敢拿她们怎么样。
刘厂长,我意思给这三个女人来个杀鸡儆猴,之前去参加模特表演赛的,这边有五个人,不行,咱给开除一个,震慑下这三人。
不然,我就是二十四小时堵她们家门口也没用,你说呢?”
“行!”
刘侬想也没想,一口应下,抽口烟,狠狠道:
“老虎不发威,真当以为只是唬她们。对了,上次踹我那逼崽子叫陈北的,这小子是干嘛的?
杨萱对象嘛?”
“是不是杨萱对象我不太清楚!”
刘剑道:
“这人就是一小地痞流氓,自己在外头搞了个服装厂,其实不能叫服装厂,就是一小作坊。
柳月那贱女人现在就在这家伙厂里上班,我怀疑这两人肯定有一腿。”
“麻蛋,便宜这逼崽子了!”
刘侬爆句粗口,一想起柳月这女人,心里不由又痒痒起来,这女人自己当初差一点就给搞到手了,最后却是功亏一篑。
想起那勾人丰腴的身段,魅惑的脸庞,吐出的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刘剑听了则是有些尴尬,毕竟那贱女人是自己的前妻,而眼前这位正是给他戴绿帽的家伙。
刘侬道:“那晚要不是这逼崽子,早特么得手了。
小刘啊,有没有法子搞这混蛋一下?”
刘剑心里苦笑,他一小兵,哪有这能耐,不然也不会被人给打断腿了。
道:
“刘厂长,这个陈北都是个劳改犯,咱还是要小心一些。
据我所以,他跟工商局许局家的公子,就那个许严,两人有过节,我觉得到时咱们两家可以一起想想办法,整这混蛋一下。”
刘侬轻点头!
“行吧,现在先把人开了,我倒要看看这几个女人还能扛得住不。”
“哎,好的,好的!”
刘剑点着头,“刘厂长,那我现在就去办。”说罢,转过身,一瘸一拐的出了办公室。
“叮铃铃!”
人刚走,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刘侬给接起,“喂,谁啊?”说话有些冲。
“是刘侬厂长嘛!”那头道:
“我是刘市的秘书,刘清远。”
“刘市?秘书?”
刘侬先愣一下,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语气一改,带着歉意,
“啊,刘……刘秘书啊,你好,你好,刚我以为是别人,不好意思啊,请问有什么事嘛?”
“刘厂长,刘市现在要跟你通话!”
然后没了声音。
这边刘侬一听,吓的都从椅子上站起,刘市要给他打电话?
以前有是有过,但很少,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这会也没时间让他思考,那头一道浑厚的男人声响起,
“我是刘国庆!”
刘侬闻言,“咕咚!”忍不住咽口口水,说话都带颤音,
“刘……刘市,您好,我是刘侬。”
“嗯!”
那头道:
“刘厂长,阳光服装厂现在经营状况怎么样?”
刘侬不知领导这会问这些,用意何在,便回着,
“刘市,厂里目前经营状况都挺好的,第一个季度的销售计划也是顺利完成,职工……”
就这么照本宣科,捡好听的向领导汇报,过去都是这样,总不能向领导哭穷。
“啪!!!”
这边没说完,那头一道刺耳沉重的拍桌声传了过来,然后是领导愤怒的声音,
都把刘侬给吓一激灵,电话手柄没掉地上。
“刘厂长,你就是这么来应付我的嘛?啊!”
“我……”
刘侬哆嗦道:
“刘市,我……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情啊!”
“实情?呵呵!”
那头笑一声,然后道:“刘厂长,那你给我解释下——现在厂里的职工,有很大一部分,都三四个月没发工资了。
厂里前几个月的销售任务,一个没完成,甚至都要大批的裁减人员,才能勉强维持厂子的日常运营。
你竟敢大言不惭的跟我说,一切都运营良好。
刘侬啊,你就是这么当厂长的?你这眼里还有我这领导嘛?啊!”
刘侬额头冷汗直冒,他不清楚这位领导,今儿为何会对他这么大发雷霆,阳光服装厂如今的状况,其实上面各领导都知道些的,不单他这国企,其它像纺织厂、机械厂、锅炉厂,效益都大不如前,
领导心里能没数?
说难听点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差不多就行。
你这有必要上纲上线嘛?
心里多有不悦,给解释上一句,
“刘市,阳光服装厂现在整体的经营环境,确实跟过去几年相比,差了很多。
但……但这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不是我一个厂长就能左右的。
而且,这事儿吧,我当初跟叶……叶市也都汇报过的……”
“刘侬啊!”
那头突然声音变得更冷更阴沉,刘侬也听出来了,领导这是真生气了。
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才是负责国营单位一揽子事务的责任人,这些事你怎么不先跟我汇报,反而跳过我跟叶市汇报呢?
是觉得我能力不够,还是说我这副市没入你刘侬的眼。
要是真如此,那行,下次我会在’长伟会‘上把你刘大厂长的意见提出来的,我刘国庆领导不了你,或者说,我这副市的位置就让你来坐。
好吧!”
刘侬吓得脸都白了,“刘……刘市,我……我不是那……那意思,我……”
话都拎不清,眼泪汪汪,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