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
陈北道:
“你只要还是国企的体制,里头的束缚、枷锁太多,就是有抱负,也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何况还遇到一根本没想重振厂子的厂长,还能有救嘛?”
说起来咱得好好谢谢像刘侬、李勤这些人,‘舍己为人’,‘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大无畏精神’,真是难得啊!”
柳月笑出声来,
“没你这么埋汰人的,你就这么笃定咱能拿下阳光?你心心念惦记着,肯定也有人念想着。”
陈北摇头,如实道:
“我也不是神仙,能掐会算,那就竞争呗,看谁最后能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
王学军愣愣道:
“陈北,那咱真要收购阳光啊?乖乖!这可是一大国企,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做什么梦!”
陈北道:
“不就是一厂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做梦,也是等把阳光收购下来再说。
我跟你们讲,现在咱有自己的服装公司了,一定要牢牢记住这几点,往后别说漏了,
咱是外资企业,北月卡莱服装贸易有限公司,总部在香港,然后呢我们都是总部公司在当地招聘的员工。
二,后面咱小作坊里的制衣车间,服装、裤子都要缝制上公司标牌,进行对外销售。
三嘛,到当地电视台、报社,给北月卡莱打下广告吧,不用花太多钱,差不多就成。
至于开业时间嘛,我看明儿就成,就安排在大厦楼下好了,阵仗弄大一点,炮仗、喜庆横幅、舞龙舞狮、吹拉弹唱都给它安排上,
反正越热闹越好!
还有,安排几个车子,车身贴上公司名字,安个喇叭,满城巡逻宣传吧,就跟之前模特t台表演一样,
老王,这事儿你来安排,你先前不是搞过,轻车熟路!”
王宝来点点头。
柳月道:
“小陈厂长,你是打算又搞一个模特走秀表演?”
陈北摇头,“目前没这打算,还是安安心心生产制作服装吧?”
“那你搞这些干嘛?”
“柳姐,现在还不明白吗?”
陈北道:
“咱在这南湖大厦租楼层,把公司开起来,对外宣传,打广告,主要就是让上面领导知道南湖有这么一家外资企业,有个印象就成。
这对咱往后去收购阳光有个铺垫,不至于太突兀,现在咱做的这些工作,都是为收购阳光做准备的,
明白了吧?”
柳月细一想,然后轻点头,看着陈北,道:
“你是真能琢磨、算计,人家阳光还没破厂倒闭呢,你就想着要怎么子收购了,要是让刘侬、李勤这些人知道你的坏心思,怕是都要气吐血了。”
“呵呵!”
陈北笑了笑,道:
“柳姐,我这可不是坏心思,是为了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广大职工,这刘侬下台了,也算是替你报了仇。
怎么……舍不得人家?”
打趣一声。
“舍你个大头鬼!”
柳月抓起面前一份报纸砸过来,气哼哼的,脸都红了,山峦起伏,蔚为壮观。
这边几人待了一个来小时,便离开了,到了楼下,王宝来和许程、曾光去了其中一处制衣小作坊,柳月回了小胡同里的厂子,
这会剩他和王学军两人,陈北道:
“行了,人都走了,赶紧说吧。”
王学军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我还不了解你嘛”,陈北道:
“刚在办公室时我就看出来了,先前下楼又忸忸怩怩,跟屁股得了痔疮一样,没事才有鬼呢。
怕是又跟那许晴有关吧?”
王学军瞪大眼珠子,诧异道:
“你……你是人是鬼?偷听我说梦话了?”
“你又不是媳妇,咱俩可没睡一张床!”
陈北撇撇嘴,“赶紧说,不然我走了啊!”
“哎,别走,别走!”
王学军给拦住,道:
“我……我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先前我给买的香水,人许晴也收了,完了这后面又没动静了,你说这许晴是怎么个意思?”
“收了是好事啊!”
陈北道:
“还能什么意思?心里对你也是有点意思的呗!
那就趁热打铁,邀姑娘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你有能耐直接开房也成,这不就水到渠成了,还有那个财政局上班的小子什么事啊?”
“我可没你这么粗鲁!”
王学军努努嘴,
“这又不是跟人干仗,咱得慢慢来,别吓着人姑娘,以为咱是流氓呢。”
“大军啊!”
他实在不想说了,道:
“今儿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咱追姑娘就别矜持了,行不行?
你跟许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小时候说不定你俩都光腚玩过水呢,知根知底,
你带把,她带圈,谁不了解谁啊?
你什么德行,是不是流氓,人许晴不清楚?
人家姑娘既然能收你礼物,心里肯定是有你位置的,这还愣着干嘛?赶紧行动啊!”
“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呵呵!”
陈北脸上挤出丝笑容,道:
“你以后洞房了,要不要我亲自示范,手把手教啊?
还怎么做,送你仨字——不要脸!
那就成了!”
也不多说,“走了!”
往前头走去。
留得王学军一人搁那发愣。
离开南湖大厦,陈北是要去建筑公司那边的,就在这附近,也没叫三轮车,为省时间,走的是胡同小巷,刚拐过一巷口,就听到前头有叫骂声传来,
“麻痹的,大烂钟,劳资最后跟你说一遍,下次要再敢到我的地盘来收货,劳资特么废你一条腿,听到没有?”
那前头不远位置,俩小年轻围住瘫地上一人,其中一个正对地上的人破口大骂,威胁着。
“哑巴了,听到吱一声,槽!”
对着地上人又给踹了一脚。
地上也是一小年轻,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却是一声不吭。
这场景陈北他熟,八成是混混、地痞间的争斗了。
本想绕道过去的,可建筑公司的租房位置就得往这个方向去,避不开,只能走上前去,
“踏踏踏……”
阴暗狭长的巷子里,脚步声格外的刺耳,那正骂咧着欢的小混混听得动静,转过身来,
见是一小崽子,嘴里扯一声,
“呵,小子,胆儿不小啊,我这干仗,你还敢往这边凑,是大烂钟同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