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柳月大长腿一脚踢来,羞恼道:“你才有味呢,我天天洗脚的好……哎呦!”
这又扯到了脚踝伤处,疼得柳眉直皱。
“别动,别动!”
陈北躲一边,道:
“开个玩笑嘛,这么冲动干嘛!
不过你也是的,穿个高跟鞋,下楼梯还火急火燎的,不扭你扭谁啊?”
柳月哼声,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以为我愿意穿高跟鞋,还不是为了你这家伙,我只是负责财务的,这是我本职工作。
现在呢?
不光给你兼着秘书,厂里各种零碎散活得操心,外头应酬我也得陪着,真的是……厂子‘吃喝拉撒’我是一把抓!
都快成你陈大老板的老妈子了,你呢?一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到处沾花惹草,还埋怨上我了,
你的良心不会痛嘛?”
陈北也没回应,给女人把脚踝上药水抹匀,然后才起身坐一边,拿块抹布擦了擦手,
“袜子先别穿上,晾干先!”
从兜里掏烟给自己点上根,抽口道:“柳姐,我是有心想把你培养成全能型人才,光会财务管理可不行,能力上有些太‘单薄’了,
至少要熟知、掌控咱服装厂整个的管理流程,从原材料进来,服装车间生产,渠道销售,跟客户、上面相关单位的合作、应酬等等,
要都能做到了然于胸,心中有沟壑,那你这离‘出师’就不远了。
唉……你得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呵呵!”柳月冷笑一声,没好气,
“别给我拽词,你就说你想偷懒,那就好了,讲这一堆有的没的。
把我当牛马使唤,抽几鞭,然后给个甜枣,这点小伎俩还想往我身上使?你找错人了。
哼!”
陈北弹弹烟灰,也不回话!
柳月撇撇嘴,把脚放下来,小心翼翼穿好袜子、鞋子,道:
“你这几天又折腾啥呢?从厂里拿了三十多万……”
一脸戒备看着人。
陈北道:“柳姐,这钱是我私人的,不算厂里份额,这你放心。”
“这还用你说!”柳月道:
“我管财务的还不清楚,要拿公款,我也不给你,
你这钱干嘛用?”
“做点小买卖”,陈北道:“跟人合作搞了个鞋厂!”没多说。
柳月听了,都懒得过问了,她现在也摸不清楚,这家伙外头到底还有哪些买卖,道:
“你这精力是真旺盛啊,自个折腾吧,反正是你自己的钱,我也不会心疼!”
语气带着些酸气,言不由衷的。
两人办公室坐了会,陈北看眼时间,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这还是在家再休息几天吧……”
“我不在厂里,谁管理厂子啊?还是过来吧,交给你我可不放心!”
陈北道:
“这不还有李副厂长他们,咱花钱招他们,就是来厂子里干活的,你休息个一两天,天塌不下来。
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起身,背靠女人蹲坐下来,回头看着女人,拍了拍自己肩膀,
“来,上来,我背你下去!”
柳月有些不自然,“我……我自己会走。”
“赶紧的啊!”陈北催促声,这还害羞上了,“早些回去,也能早点休息!”
柳月贝齿咬了咬下唇,这才起身趴到了男人后背上,两团柔软紧压上来,
好像又‘结实’了不少。
陈北双手抓住人大腿,起身往门口走去,出了门,得亏是晚上,走廊上静悄悄的,也没个人,不然她可不愿让这家伙这么背着。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黑暗中的这张侧脸,
虽没有刀削斧凿的冷俊,但五官也异常俊美、柔和,坏是坏了点,也花心了些,不过跟这家伙在一起,自己没有任何负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轻松愉悦!
要是自己可以跟他……心里念头刚起,又是轻叹一声,“唉……”
虽轻,
但陈北还是听到了,扭头看女人,
“咋了,碰到脚了?”
柳月眼神稍有慌乱,躲避开,“没有!”
半个来小时后,陈北把人送到院门口,道:
“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你慢点走进去吧。”
柳月点头,知道这家伙有顾忌,上次让他假扮自个对象,怕是见她爹妈了。
“那我进去了,你慢点开车!”
“好!”陈北转身离去,
“哎,你等会!”女人给他叫住,陈北又回过身,“咋了?”
柳月看着人,稍犹豫下,
“我家里要给我相亲,你怎么想的?”
“啊?”陈北愣下,冷不丁问起这,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挺……挺好的。”
柳月哼声,“我问你怎么想的?”
陈北摸摸鼻子,许是男人心里的占有欲作祟,一想起面前这娇滴滴女人被别的男人拥怀里,压身下,
婉转承恩!
心里不是那个味,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道:
“挺好的,你……你自己愿意就好。”
柳月见人神色,有些窘迫,眼神躲避不敢看她,
莞尔一笑,
“行,我知道了!”心情莫名好起来,“有过一次失败婚姻,已经够我受了,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辈子我不会再结婚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你嘛……还行吧!
走了!”
转身离去,脚步都轻快不少,陈北看得莫名其妙,
这脚又不疼了?
嘴里讷讷道:“还行?几个意思?说我不是男人?”
琢磨不明白,转身往一边离去。
——
——
第二天一早,洪洋早早起来了,吃完早饭,一早离开了家,今儿要去邻市找他在部队当兵时的班长,厂里厂卫安保工作得尽快落实下去,所以今儿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先去了市长途汽车站,买了票坐上去邻市的长途车,不算远,两个来小时就到了,他战友是在乡下农村,
到了邻市,又坐长途车到了下面县、乡镇,去村里可就没车了,叫了辆驴板车,后面虽铺着稻草,但架不住路烂,
这一路颠簸的,就跟挂脖子上的铃铛一样,“叮铃哐啷”,
就没歇过!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地儿,从板车上下来,浑身骨头架子感觉都松垮掉了!
付了钱,拿了礼品,往前头村口走去。